太殘暴了！
能面無表情地一刀子劃開老牛，並且在奇怪的環境中徒手找到裡面的活物，這不是一般人能做的。
但。
令這些大夫震驚的是，那留下的猩紅鮮血和污漬很少。
這完全不像是慘死前的症狀。
見大家沒動靜，秦夜一瞥。
「來人啊。」
聞言，王富錢反應過來，第一時間推了推身邊的王婆：「趕緊過去接生。」
王婆臉色蒼白地走了過去，接生的活她幹了大半輩子，甚至從肚裡拿過來也有。
但那都是強行破開，哪有現在幾乎詭異的看不到血水。
她心有餘悸地配合秦夜，在一頓猛烈的操作下。
拽出來的小牛安然無恙。
幾乎不到一會兒就能站立，這種情況她的臉色精彩到了極點。
何止是她，村民都呆住了。
活了大半輩子的華藥更是麻木了。
醫書上沒寫，這能這麼生產的啊！
秦夜平靜地從藥箱子裡摸出繩子和鋒利的長針，針上面還閃動著一抹耀眼的光澤。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給老牛縫好傷口，然後滿臉微笑地看向王富錢：「恭喜恭喜，母子平安！」
「好好好！」
王富錢那叫一個高興，老牛沒事，小牛也蹦躂來蹦躂去的。
眾人的表情卻是一個比一個精彩，切開肚子還能活。
「神醫啊，秦大夫簡直是妙手回春！」
「天啊，這種救牛的我是第一次見到，莫不是文曲星下凡。」
「瞎說什麼，曲星又不看病，秦兄弟乃神農再世，你看這縫得多漂亮。」
眾人紛紛追捧，看秦夜給看仙人似的。
這種看病手法他們第一次見，若不是和他是常年鄰居，真有可能將其當做巫術，還好，秦夜是前者。
有人喜也有人憂傷，王婆在這個時候提出了詫異：「你確定這老牛不會死？我記得牛身體結實得很，切幾道口子還能活，但過幾天會死。」
此話一出，所有人閉嘴了，就連王富錢都抱著懷疑看了過來。
秦夜嘴角一抽，說道：「要是因為傷口死的，我陪一頭牛。」
王婆忒笑道：「就你？把你的田地賣了，也沒牛值錢吧！」
這女人腦子有病吧，給你個話你就順著下。
給臉不要臉了！
秦夜怒氣湧上來了，王婆似乎沒注意到，繼續嘲諷道：「不是我說，一個靠女人活著得有什麼本領，到時候還不是讓蕭小姐替你收拾爛攤子，學藝不精就認……」
「啪！」
秦夜無可忍，一巴掌呼了過去，王婆被打得暈頭轉向：「嘰嘰歪歪的，我給它看病的還是給你看病的？我學藝精不精，關你什麼事？閒吃蘿蔔蛋操心。」
「你你……」王婆氣得脖子紅，捂著火辣辣的臉，她沒想到秦夜敢打自己。
自己的兒子王富，他可是村裡的獵人，輪打架誰敢和他比？
「不錯……不錯……這牛身虛，但生命方面正常。」
忽然，一道老者的聲音傳來，正是給老牛做診斷的華藥。
他轉過頭，臉上泛著精彩的表情，上前一把秦夜的手：「小兄弟……秦大夫，你究竟切了什麼位置，居然沒有出大血的情況，救命，真的是聞所未解。」
周圍的幾名村大夫都好奇地看向秦夜，這讓剛被打的王婆一時間難看，既然華大夫說老牛沒事，那肯定是沒事兒了。
不過還是狠狠地瞪了一眼秦夜，轉身離去。
眾目睽睽一巴掌，她不會忘記的。
秦夜和這些同行，也沒藏著掖著，直接講那個宮，這個壁的……
也不管有沒有聽懂，他收了王富錢五錢就走了。
一般出診都是十文二十文左右，這次翻了翻也是不錯，最主要還是王富錢大方，像一般家庭還真拿不出這麼多。
走之前華藥特意抓住秦夜的胳膊，說有空一定要到他那裡坐一坐，秦夜笑著答應了。
回去的路上，他還特意繞了一圈路，為的就是看看村長家什麼情況。
如今天這個時辰，王富強估計早已經被發現了。
以他的情況，昏迷一段時間肯定是不可避免的。
在這之前，村長應該不會懷疑到自己身上，畢竟王富強平常在村子招惹的人不少，受到報復也是有可能的。
秦夜這麼想著，也只是稍微觀察了一下，便回去了。
自家的小院，今日緊緊地從裡面關著。
他輕輕敲了一下門，沒多久就聽到一道緊張的細柔聲。
「我……我夫君不在，你要是有事，可以晚會再來的。」
秦夜聽著這小音量，不由地笑道：「是我。」
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緊接著被打開一道縫隙。
一道人影很快進入眼帘，看到秦夜時，那精緻的小臉一陣欣喜。
「夫君回來啦！」
說著便上前替他拿藥箱子。
秦夜心裡一陣欣慰，這丫頭懂得如何保護自己。
他走進院裡，關上門後，瞧見院子裡一片水跡，這才發出她似乎正在刷東西，水缸都倒了一地。
夏小軟連忙解釋道：「我發現水缸下面有髒東西，我就將上面的用來洗衣服，下面的給倒了，這才弄得院子亂亂的……」
秦夜點了點頭，知道水缸剛長時間不清理會有一些污垢，甚至是蟲子。
在他的記憶里，自己似乎很少去做這些工作。
秦夜欣慰地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有個媳婦還真不錯。
「我把這收拾一下，就給夫君把飯熱了。」
夏小軟小臉一下子紅紅的。
夫君的大手真舒服。
她小跑將藥箱子放進屋裡，然後又跑回倒在地上的水缸旁邊。
只見她小手抓住兩側，模樣似乎要將它扶起來。
秦夜詫異，那可是三個大漢都抱不住的大水缸。
這小豆芽真敢幹。
他正要上去幫忙，就聽到夏小軟小嘴嘿咻一聲，嘴裡喊著：「一，二……起……」
大水缸的前端就這麼被抬了起來，最後推了下缸身，穩穩地豎立在那兒。
站起來的水缸，高度幾乎和夏小軟身高持平了。
「好啦！」
夏小軟滿意地拍了拍手，可轉過身時，發現了不對勁，身軀頓時僵硬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