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上好的茶盞被楚芊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茶盞四分五裂暫且不提，有的甚至碎成了齏粉。
茶盞碎在地上，更碎在了下人們的心上。
越是美顏的花越會殺人，越是溫柔的人狠起來越讓人膽戰心驚。
楚芊芊便是這樣的人，她有著一張讓所有男人憐惜的皮囊，同時也有著讓所有人所不齒的驕縱跋扈。
跪在那裡的下人一個個瑟瑟發抖，他們怕楚芊芊下一個茶盞會直接招到在他們頭上。
「褚琉玥，又是這個女人，她不是說她不喜歡吃雲吞嗎？這算是在給我示威嗎？」
楚芊芊的聲音不大也不小， 讓人一時半會兒竟分不清這話到底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別人聽。
滿是寂靜，所有人都默認了這話是楚芊芊說給自己聽的，因為他們沒有一個人敢接話。
於是，楚芊芊怒了。
「廢物！我問你們話呢！」
小荷是個護主的，她偷眼看著精神狀態十分糟糕的楚芊芊，猶豫了片刻，弱弱地開口，「小姐，您從天不亮就起來了，如今還不休息，您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楚芊芊緩緩抬頭，將目光挪到了小荷身上，抿嘴一笑，隨後揮了揮手，道「小荷，過來。」
小荷垂著頭，邁步來到楚芊芊近前，動作熟練的跪在了楚芊芊腿邊。
楚芊芊一手挑起小荷的下巴，一手在她細嫩的臉上摩挲。
片刻後，她一揚手，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小荷臉上，一張清晰可見的巴掌印就這麼出現了小荷白細的臉上，好好的臉就這麼腫了起來。
「小……小姐。」小荷的耳朵被打的陣陣耳鳴，可即如此，她臉上的神情也不敢有半分怠慢。
「我的身體如何，不是你操心的，真是白長了一張嘴，一點好意見都沒有！」楚芊芊說著，一腳踹在了小荷腹部，將她踹到了一邊。
做完這些後，她又將目光挪到了屋中下人身上，眯起眼，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們如果誰和她一樣廢物，那下次可就不是扇巴掌這麼簡單了。」
楚芊芊此話一處，場下跪的頭垂得更低了，直接低到了塵埃里。
「說吧，說說你們的看法。」
跪在下面的人面面相覷，硬是沒有一個人抬頭。
就在這時，紅袖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外面跪著的人，先是一愣，復而笑道「小姐，您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讓他們跪在這裡作甚？」
見著紅袖，楚芊芊的眼神總算是緩和了不少。
她衝著紅袖揮了揮手，示意紅袖趕緊過來，就在她準備說話的時候，突然意識到這裡人多，於是對跪在地上的人吩咐道「你們還不滾？！」
一句話，讓跪在下面的人如蒙大赦般落荒而逃。
等他們走完後，楚芊芊又將目光挪到了小荷身上，冷聲道「你還留在這裡作甚？ 難道方才我的話不是給你說的嗎？」
「小姐恕罪，小姐恕罪。」
小荷連連說了兩聲「恕罪」，然後站起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等房中人都離開後，楚芊芊這才開口，「紅袖，你總算來了，我的藥帶回來了嗎？」
「當然了，小姐交代的事，屬下當然辦的好了，誰讓小姐你做事事事周全，算無遺策，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天天耳濡目染，就算是學也能學來個九成九。」紅袖一邊說，一邊將新鮮準備的香灰和血遞給了楚芊芊。
楚芊芊一邊吃，一邊嘆氣道「紅袖，如果我身邊的小丫頭都跟你一樣能幹我也不用發這麼大的火了。」
紅袖聞言，禮貌一笑，道「小姐客氣了，您如此的冰雪聰明，定是這些宮人太笨，不然也不會把你氣成這個樣子。」
楚芊芊就愛聽紅袖說話，這個小丫頭很聰明，總能一句話說進她心縫。
「紅袖，你真好，有你這樣的婢女，是我的福分。」楚芊芊有感而發。
聽著楚芊芊的讚賞，紅袖露出了一個「哪裡」的表情後，笑道「小姐，不知道您是為了什麼事煩惱，不如說出來讓奴婢為您分憂？」
楚芊芊聞言，嘆了口氣，道「還能因為什麼。」
「難道是因為王妃？」紅袖問。
楚芊芊點了點頭，將昨晚厲梟寒的事告訴了紅袖。
紅袖聽罷，笑道「王妃，奴婢還以為是什麼事呢，原來是這個啊。」
「你有辦法解決？」楚芊芊問。
「不算是有辦法吧，小姐，既然王妃這麼礙眼，您直接讓王爺把她休了，也省的在您面前晃悠。」
「紅袖，你說的太簡單了，我何嘗不想讓厲梟寒這麼做呢？但你想想，王爺當初既然能迫於壓力娶了褚琉玥，自然也能迫於壓力留住她，褚家的勢力太大了。」
楚芊芊說完，眸中露出了悲痛， 如果她家也有這樣的實力，她早就能和元德哥哥雙宿雙飛了。
「那又如何？再有實力的家族也要顧忌顏面吧，小姐，您說王妃如果犯了七出之罪的其中一個，這相府還能護得住她嗎？」
楚芊芊聞言，嘆了口氣，頗為無奈道「你以為褚琉玥這麼多年一點都沒犯嗎？」
「小姐，您說的那些都是小打小鬧，如果是犯了淫邪之罪呢？」紅袖一邊說，一邊將目光挪到了楚芊芊身上， 眼底閃爍著這世間最惡毒的光。
「這……」楚芊芊沉吟片刻，皺眉道「不行，這個法子太容易出岔子了。」
「小姐，您都沒試過又怎麼知道容易出岔子呢？」紅袖頗為不解道。
楚芊芊聞言，嘴角勾起了一抹若有若無的苦笑，「你又怎麼知道我沒有做過呢？」
是的，她做過。
不過她給下藥的對象是厲梟寒，她要用一個孩子徹底把厲梟寒的心捆在自己身邊。
可讓她沒想到的事，忙忙碌碌了一整，她竟為別人做了嫁衣，辛辛苦苦謀劃，最後居然便宜了褚琉玥，現在想起來，她就覺得噁心。
紅袖微微一愣，復而抿嘴一笑，「小姐，您是閨中人，就算您想，想來手段也跟不上，奴婢不一樣，奴婢見得多，自然也會做，所以小姐，如果不嫌棄的話，這件事就交給奴婢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