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琉玥想，這茶攤既然在芙蓉館對面，李高的行蹤老爺子也是該知道的。吧書69新
畢竟李高可是首富，這齣街的排面自然是不會少的，說不定老爺子就見過呢？
當然了，她也沒有對此抱有特別大的希望，只是純粹的蓬蓬運氣罷了。
不過這一次，她的運氣不錯，老爺子連想都沒想，直接就點頭了，「說不上認得，但他幾乎每天都會去對面喝酒。」
「每天？」
褚琉玥有些嫌棄地皺起眉，每日都去，這人的身體吃的消嗎？
「是啊，他們家可是京都首富，每次過來場面都很大，想不注意都難，二位貴人若是不信的話，大可以在這裡等著，等到夕陽西下的時候，他就會來來了。」
老爺子說的認真，褚琉玥卻聽的心驚。
她以為她可以從老爺子嘴裡問出點什麼，可現在看來，應該是沒戲了。
老爺子不知道李高已死，那今日凌晨時分發生的事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但如果就這麼走了……
褚琉玥將目光挪到了芙蓉館的招牌上，嘴巴抿成了一條線，就這麼離開，她是真的不甘心。
這麼想著，褚琉玥將目光挪到了老爺子身上，問「老爺子，您昨天收攤回去的時候，這裡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事？」
「奇怪的事？」老爺子想了想，渾濁的眼裡突然迸發出了一抹亮光，「王妃，您要是不說，我還真給忘了，昨天我回去的時候，被一個從裡面跑出來的男人撞了，那個男人渾身酒氣，應該是喝醉了。新⑥⑨書吧→」
老爺子說著，伸手指向了對面的芙蓉館。
「從芙蓉館裡跑出來的醉鬼？！」
褚琉玥驚了，芙蓉館是什麼地方啊，能去裡面的個個都非富即貴，怎麼可能喝了酒還一個人跑出來，這也太奇怪了吧！
這裡面肯定就問題。
這麼想著，褚琉玥繼續問「那……那個男人長什麼樣？」
老爺子搖頭，「這個真的記不清了，當時天太黑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男人就已經跑了。」
「老爺子，您能不能在想想，哪怕能想出一個特徵也行。」
褚琉玥的直覺告訴她，那個從裡面跑出來的男人一定有問題。
「這……」老爺子努力想了很久，最終搖頭道「王妃，不是不願意幫您，實在是想不起來了，天太黑了。」
「老爺子，拜託你再想想吧，這件事真的很重要！」
「好了。新𝟔𝟗書吧→」這個時候，厲梟寒開口打斷了褚琉玥，「既然老人家想不起來，你就不要逼他了。」
「為什麼？萬一想起來了呢？」褚琉玥不甘心，這個老爺子是她的希望，她不能就這麼放棄。
「老人家已經說了沒有看清了，這種情況下，你又能奢望人家說出什麼呢？」
四目相對，褚琉玥啞然。
其實這種事，她也清楚的，但清楚歸清楚，她還是想再強求一下，萬一成功了呢？
不過就目前來看，這個萬一是不會存在了。
褚琉玥看了一眼這個老爺子，嘆了口氣，道「老人家，如果您想起來了，一定要去找我，將您想起的東西告訴我，到時候我定有重謝。」
「王妃放心，我若是想起了，定會告訴您的，至於這報酬，今日若不是您二位，我這小攤子就保不住了，所以報酬，就不用給了。」
「那怎麼行，一碼歸一碼，老爺子，您可千萬不要客氣！」
若是真的想起了，別說是千金了，就是萬金褚琉玥也會給，因為她要救的人是她的哥哥啊！
從茶攤出來後，厲梟寒停住腳，將目光挪到對面，問「如果你想進去的話，本王有辦法。」
「你有辦法？」褚琉玥眼睛倏爾一亮，「你有辦法你剛才怎麼不說？」
「剛才沒想到。」厲梟寒老老實實地回道。
「那你有什麼辦法？」褚琉玥問。
「將本王的身份告訴芙蓉館的夥計，別說是進去了，他們主子得出來夾道歡迎。」厲梟寒一臉正氣地說道。
褚琉玥聽罷，深吸了一口氣，有些艱難的抬手擺了擺，道「算了，我們還是先回相府吧。」
「為什麼？你覺得這個法子不好嗎？」厲梟寒下意識地皺起眉，他覺得褚琉玥實在是太麻煩了，明明他都已經想好辦法了，這個女人還在嫌東嫌西，簡直不識抬舉！
褚琉玥抿起嘴，露出了一個毫無感情地笑容，「法子是好法子，如果你真的告訴這些人你的身份，這些人不光是會夾道歡迎，還會讓館裡漂亮的姑娘給你表演一個歌舞。」
厲梟寒微微挑眉，看來這個女人並沒有如他想的那般愚鈍，「那你為什麼要回去？」
「因為我不想看表演。」褚琉玥嘆了口氣，道「如果你以王爺的身份進去，那肯定會打草驚蛇，你覺得到時候我們還能問出什麼？」
厲梟寒點頭，確實是這個道理，怪他疏忽了，可是……
「剛才你就不怕打草驚蛇嗎？」
厲梟寒想，剛剛他們這邊這麼大動靜這個女人都不怕打草驚蛇，怎麼這會兒想起來怕打草驚蛇了？
「剛才不是事出有因嗎？」褚琉玥扭頭看了一眼忙碌的茶攤老爺子，道「你忍心看著那個老爺子被人欺負嗎？」
厲梟寒語塞，他有些不甘心地看著褚琉玥，每次這個女人都能讓他語塞，他不太高興。
然而，褚琉玥根本就不在乎厲梟寒高不高興，對她而言，厲梟寒就是個工具人。
有誰會在乎一個工具人的想法呢？
「我要回相府看我哥哥，王爺若是有事的話，就不必跟著了，這裡人這麼多，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褚琉玥道。
厲梟寒聞言，皺眉道「你這是什麼話？你把本王當護衛？」
「啊？我沒這麼說啊。」褚琉玥一臉不解地看著厲梟寒，「不是你自己說的嗎？蕭乾不在，你負責我的安危。」
厲梟寒「……」
見眼前人不說話，褚琉玥本想一走了之的，但轉念一想，一走了之終究是不太禮貌了，於是她又補充了一句，「王爺，現在蕭乾還沒回來，如果您要是想繼續當我的侍衛，我介意的。」
「你……你禮貌嗎？」厲梟寒咬牙道。
褚琉玥眨了眨眼，頗為無辜地說道「還好吧，你要是不想跟著也無所謂，反正這裡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