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好任務後,葉少鴻幾人沒有急於立刻行動。
他們老老實實地關燈休息了。
之所以會這樣,主要有兩方面的原因。
第一。
是他們這一路奔波,也確實有些疲憊了,需要充足的休息,來恢復耗損的體力和精神。
第二。
是因為條件不適宜,在奔馳的火車上,又是夙夜時分,現在來往穿梭,肯定會引起他人的注意和懷疑。
如果被普通乘客關注到也就罷了,可要是被小鬼子盯上,後果難以想像。
這些事情,葉少鴻都沒有明言講述出來。
李雲龍、池鐵城和蘇文謙三人也沒張口追問。
他們極為默契的,很快就沉沉入眠。
第二天早上。
天剛蒙蒙亮,葉少鴻就被火車滾動的輪子聲吵醒了。
當他睜開雙眼的時候,方才發現,包廂裡面,池鐵城和李雲龍還在酣然入睡。
只有蘇文獻提前他一步醒了過來。
此時的蘇文謙,正在用一把開了刃的匕首,安靜地雕刻著木質擺件。
葉少鴻向著那木質擺件看了一眼。
發現是一條木魚。
葉少鴻當即就笑了起來。
因為他突然想起,在諜戰劇瞄準里,蘇文謙的代號,也是叫牧魚。
「怎麼突然想起來雕刻這東西了?「
葉少鴻坐起身來,一邊用手揉搓著臉頰,試圖讓自己精神一些,一邊張口詢問了一句。
「隨手雕的!」
「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蘇文謙笑了笑,並沒有如實地回應葉少鴻。
對此,葉少鴻也沒有追問的想法。
揉搓臉頰精神以後,葉少鴻又從案桌上拿起了水杯,喝了一口。
隨後。
葉少鴻才饒有興致的向著蘇文謙看了過去。
「你剛剛跟我,還沒有代號吧!」
「我給你取一個?」
這個話題來得太過突然,突然到了讓蘇文謙始料未及,可他也很清楚,在諜報行業,代號是特工必須擁有的。
就比如池鐵城的代號叫水母。
據說也是葉少鴻起的。
至於為什麼會叫「水母」,池鐵城不知道,葉少鴻也沒有跟他講過。
「行啊!」
「只要是七哥你起的,我很樂意接受!」
1938年時期的蘇文謙,遠沒有諜戰劇瞄準里,那麼沉默寡言,他才剛剛二十出頭,還是一個大孩子。
他的嘴角,時常掛著一抹笑容。
顯得很陽光。
「給我看看你那木雕!」
葉少鴻攤開手,向著蘇文謙伸了過去。
蘇文謙倒也沒拒絕。
接過蘇文謙手裡的木雕小魚後,葉少鴻低頭仔細打量了片刻。
這一看,他才驚訝地發現,蘇文謙的雕刻技藝還是很不錯的,當然也只是很不錯。
可以看得出來,他應該沒有經受過專業的雕琢訓練。
其手法技巧,和古之大家相差甚遠。
卻又隱隱透露出幾分難得的靈氣。
「好工藝!「
「按照你現在的雕刻手法看,如果有一個老師傅用心傳授,你還真有可能成為雕刻大家。」
「既然如此,那以後就叫你木匠吧!」
葉少鴻好似是想到了些什麼,突然展顏笑了起來。
「木匠?」
蘇文謙懵了。
這是什麼狗屁代號,這麼隨意的嗎?
都說你葉少鴻是軍統局內少有的青年俊才,家學淵源,可這起代號的能力,也太差了一些吧。
蘇文謙很是嫌棄。
「怎麼?」
「覺得不好聽,不願意接受?」
葉少鴻手裡捏著那還未雕刻完成的木魚,輕笑著問了一句。
「沒!」
「只要是七哥你起的代號,我願意接受!」
不行啊。
現在的蘇文謙,看起來還是太嫩了,他的所思所想,還都掛在臉上。
或許,唯有槍擊技術,遠超常人。
「哈哈!」
「你別騙我,我看得出來,你確實很嫌棄這個代號。」
「也罷,那我就重新給你起一個吧!」
「你剛剛才雕刻木魚,那你以後的代號,就叫牧魚吧。」
「牧師的牧,魚兒的魚!」
「如何,這個代號你可喜歡?」
葉少鴻輕聲說著,一邊抬手把手裡的木雕遞送還給了蘇文謙。
而伴隨著他的話音響起,包廂裡面,池鐵城和李雲龍也相繼醒了過來。
他們也聽到了葉少鴻和蘇文謙的交談話語。
兩人都沒有說話。
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含笑看著蘇文謙。
「牧魚?」
「挺不錯的,我很喜歡!」
這一次,蘇文謙總算是滿意了,臉上也重新綻放出了舒爽的笑容。
「哈哈。」
「牧魚,這個代號確實很不錯。」
「重新認識一下吧,我的代號是水母。」
池鐵城站起身來,含笑回應。
「燕子!」
李雲龍補充了一句。
池鐵城的代號,蘇文謙之前是知道的,李雲龍的代號,蘇文謙是第一次耳聞。
隨後,他的目光就看向了葉少鴻。
很顯然。
蘇文謙是在好奇,軍統局內大名鼎鼎的七哥葉少鴻,他的代號是什麼。
「呵呵!」
「很好奇麼?」
「按照我們軍統局現在的規矩,你可以叫我老闆!」
「至於我的代號是什麼……?」
說到這裡,葉少鴻突然頓住了,他從臥鋪上站起了身來,邁步向著包廂門口走了過去。
「等你完美地執行完這次暗殺任務,我再告訴你。」
話落。
葉少鴻已經拉開房門,徑直走了出去。
「菜鳥。」
「好好干吧,以你現在的資歷,有些事情,你還不夠資格知道!」
這話是池鐵城說的。
他抬手拍了怕蘇文謙的肩膀,也是樂得開懷,緊隨在葉少鴻的身後走了出去。
「好好干!」
「可以看得出來,七哥很看重你!」
李雲龍丟下一句沒頭沒鬧的話,也顛顛的走了出去。
「嘛呢?」
『把我的好奇心勾起來,最後你們三個都跑了!「
「等等我哎。」
「我也正好要去洗漱吃飯!」
年輕時候的蘇文謙,確實不像後世那般沉默寡言,他樂觀開朗,就是個大孩子,轉瞬間就把這些事情拋在了腦海。
出了包廂房門以後,四人又叫上了李北伐、花和尚和單棱。
他們一行七人就一起去了火車餐廳。
途中,在沒人的角落,蘇文謙悄悄拉了拉李北伐的衣角,問了問李北伐的代號。
結果卻是讓蘇文謙既驚訝又振奮。
李北伐的回應很簡單。
他沒有代號。
或者應該說,以他現在的資歷,還不足以讓葉少鴻給他起代號。
李北伐如此,花和尚、單棱也一樣。
這個發現,讓蘇文謙都有些心潮澎湃了,他的胸腔深處,也好似有一股熱血被激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