瀋北有過數不清的戰鬥,生死一線間的瞬間也不是沒有。
但像是如今一打二,渾身遍布傷口的情況,根本分不清是刀傷還是燒傷。
當然,燒傷這一部分,瀋北不怎麼牽掛在心上,畢竟有一部分火焰抵抗屬性,可以抵消一部分傷害。
但來自黃毒的刀術,可謂是又毒又辣。
那種感覺就像傷口被倒了滾燙的辣椒麵。
難受的不行。
但瀋北可沒時間處理傷口,或者說,讓傷口的發作影響自己的發揮。
但凡幾次失誤,自己絕對要掛!
同時,瀋北的兇猛也讓離花道和黃獨沒好到哪裡去。
其中黃獨氣息暴烈、嘴角溢血,雖然沒有明顯的外傷,但好像五臟六腑受到了不小的震盪損傷一樣。
而瀋北身後的離花道更是臉色蒼白,他以岩漿覆蓋體表的【煉獄炎魔之身】上印著數個深深的拳印,遲遲無法修復,尤其是他的一條左臂動作間明顯無力,似乎是已經處於半廢的狀態。
這是瀋北瘋狂的反撲之下,離花道所付出的代價,如果不是有明顯實力硬壓瀋北一頭的黃獨,他此刻恐怕已經敗在了瀋北之手,也讓他清楚的明白了瀋北是有多麼的強悍。
而實際上不管是無比謹慎的離花道,還是在力量加持下兇猛無匹、占據絕對上風的黃獨,此刻都對瀋北產生了些許震動的情緒。
因為他們發現,瀋北不僅僅展現出了九階修煉者頂尖的戰力,在純粹的力量、體魄方面,簡直是強悍的不可思議,卻比武神還要強橫!
這踏馬就怪異了!
實在是想不通,這傢伙修煉了什麼術法,怎麼這麼硬!
要知道,黃獨手持的是無匹的荒神戰兵,在烈日血繼原石的加持下戰鬥力、破壞力更是直線飆升,尤其是以碎夢刀刀式發力,就算是一輛鋼鐵坦克在他的手中,都和豆腐沒有什麼區別。
而離花道發動的【煉獄炎魔身】,凝聚而出的岩漿戰兵溫度更是足有數千度,一旦接觸足以將任何血肉之軀化作飛灰。
偏偏瀋北的體魄強度卻體現出一種匪夷所思的堅韌,足以切金斷玉、焚毀一切的鋒銳、岩漿並沒有收到預想中的效果,也沒有給瀋北造成什麼足以致命的傷勢。
也正是因為如此,哪怕他們兩人的合圍攻殺占據絕對的上風,也遲遲沒有將瀋北殺死。
當然,這其中也有黃獨、離花道兩人投鼠忌器,擔心瀋北不顧一切的來個玉石俱焚的緣故。
畢竟瀋北這個級數的強者,已經是九階修煉者層次中絕對的頂尖,就算不是他們兩人聯合的對手,以命相搏的也會給他們帶來巨大的生命威脅,其中有一個人搞不好就會重創、甚至是死在這裡。
被瀋北拉下水,那就很不值得了。
「瀋北,還要掙扎麼!」
足足數分鐘激烈的生死搏殺,黃獨渾身金光浩蕩,堂皇、烈日般的氣息並沒有多少下降,他舉手投足之間,悽厲、兇狠之極的刀光縱橫切割,臉上卻儘是惡毒和快意的神色:
「你為什麼非要做困獸之鬥,不乖乖去死呢?」
「因為我不想死,就這麼簡單。」
一拳轟出,雷光爆裂,將黃獨一拳迫退,瀋北浴血而戰,依舊囂張的說道:
「你們這些老鼠,以為就吃定我了麼?老子只要能過了今天,定要匯報守夜人,把你們一個個全部扒皮抽筋,才能泄我心頭之恨啊!!」
「過了今天?」
此時此刻,離花道手臂凝聚而成的熔岩長槍已經極度的收縮凝聚,變成了一米長短,暗紅色的槍尖帶著讓人看一眼都會感到刺痛的恐怖鋒銳和熾烈,刺殺過來:
「你不會有明天了!」
熔岩長槍著滾滾的熱浪和影子刺爆前方所有的空氣,順帶將其中的氧氣焚燒一空,一瞬間數十道槍影刺殺,方圓數十米範圍之中盡成高溫真空煉獄,離花道整個人化作了降臨人世的炎魔,凶威一時無兩!
這也是離花道千錘百鍊,最強的殺招之一:「煉獄極炎刺殺」!
「說的不錯,瀋北,因為你的不自量力,死亡才是你的最終歸宿啊!」
與此同時,為了配合離花道,剛剛被迫退的黃獨一聲狂笑,渾身金燦燦的烈日光輝急促暴動,接連數刀兇猛劈出。
如同天柱倒塌,黃獨前方大量的空氣被這兇猛的斬殺完全排開,形成一處氣壓明顯降低的氣旋中心,刀聲長嘯,如雷霆亂舞,遠遠地劃破天際,而在刀聲響徹長空之時,七八道光芒耀眼、極度凝聚的凶戾刀氣,帶著驚天的滾滾殺氣排空破浪而來,在戰局中心掀起狂暴如同海嘯一般的浩大氣浪,也將瀋北身後可以躲閃的空間盡數封鎖!
這一刻,扭曲感官的刀聲在耳邊迴蕩,隔空斬殺而來的光輝刀氣無聲無息使得大地開裂,封鎖的背後一切可以躲閃的空間,面對離花道凶威滔滔的絕地刺殺,瀋北渾身汗毛根根豎起,已經是避無可避。
滾滾的熱浪撲面而來,熱浪之後是離花道冰冷、無情的冷酷面容,在這萬分緊急的關頭,時間似乎在逐漸放慢。
瀋北可以看到,離花道一臂探出的熔岩之槍上,暗紅色的岩漿處於半凝固的狀態,近乎停止了流動,唯有逼人的尖銳、熾烈就好像是一座火山在自己的面前噴發,充滿死亡與毀滅的味道。
隱約間,瀋北似乎聞到了自己的頭髮,眉毛被烤焦的焦糊氣味,甚至半邊身體似乎有一種要融化的感覺。
更加恐怖的是,隨著離花道數十道暗炎槍尖所指,他的心臟部位劇烈跳動起來,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一種麻痹、一種刺痛,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洞穿。
噗嗤!
血光暴閃!
種種的感官和反應無不說明了離花道的這一擊是何其兇猛、可怖,面對離花道瞬息之間頻率達到數十次的兇猛刺殺,瀋北在電光火石之間不退反進,避讓開心臟要害,以左肩肩頭硬生生撞向熔岩長槍,在被長槍洞穿肩頭的同時,踏前一步,來到了離花道的面前!
啪!
槍尖之上,被洞穿肩頭、灼燒血肉的瀋北一聲咆哮,瞬間反手一抓,在真氣的包裹下竟然無視了離花道手臂上包裹的高溫岩漿,扣住了他的手臂!
「抓到你了!」
這一瞬,盯著近在咫尺的離花道,瀋北臉色猙獰,顯露出無與倫比的兇狠:
「想要我死?先給老子死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