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潘飛的刁難,瀋北根本不慌。
雖然對方是權貴之人,但守夜人也不是簡單的部門。
「越權?可笑!」瀋北回答潘飛道,「我還是勸你現在離開,要不然我們守夜人有理由懷疑你是同黨。」
潘飛怒急:「瀋北,皇城權貴,不是你們守夜人負責的範圍,你要是還執迷不悟,到時候就算你背後站著神通大修士,也難逃一死。縱然有神通境界大修士助力,但可不是整個國家的對手!」
瀋北也冷笑道:「我瀋北行事,從不靠背景,靠的就是做人正義,行事規矩。我再次最後警告一次,你要是現在離開,我不與你計較,你還敢在這糾纏,那我理所當然的懷疑你就是路家同黨!」
瀋北氣勢如虹,絲毫沒有退讓。這看的無數人面面相窺,心中敬佩不已的同時,又覺得瀋北愣頭青,完全是氣血上頭了。
潘飛說的可沒錯,守夜人的人濫用職權,那真的是死罪。
「把人奪過來!」潘飛懶得和瀋北說話,他準備先把路家的人救下來。不落在守夜人手中,那就還有很多操作空間,大不了讓幾個人頂罪而已。至於瀋北,膽敢違背守夜人規矩,不死也要脫層皮。
「找死!」看著衝上來的武者,瀋北眼中閃過寒光,手臂一揮,一道刀光爆射而出,刀光如虹,帶著凌冽的殺意,直接貫穿了沖在最前面的一個修行者的喉嚨,血液滾滾而下,他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倒在地上。
「完了!」任川等人也臉色發白,瀋北濫用職權還殺人,麻煩了。
圍觀的人群,也都愣在原地,誰都沒有想到瀋北面對國家重臣的潘飛居然還這麼剛。
皇城能不給潘飛面子的極少,而在他面前殺人的,更是難尋。
潘飛同樣也愣了,宰相門前三品官。他帶來的人居然被殺了,他多少年沒被這樣狠狠的打臉了。
他臉色鐵青,目光看向任川等人,冷笑道:「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拿下瀋北,我只當這是他個人行為。要不然,此舉就是守夜人上下一致的行為。」
任川等人臉色一變再變,可這時候卻聽到瀋北再次喝道:「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守夜人典冊三,第一章第一條寫著什麼?」
任川等人被瀋北喝斥,他們微微一愣:守夜人典冊三是什麼?
瀋北似乎知道他們不知道,直接面向潘飛道:「守夜人典冊三,第一章第一條:王子犯法與民同罪。」
潘飛等人一愣,隨即臉上更是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瘋了!瀋北是瘋了吧!這話是當年皇族天天宣揚的話,你瀋北膽敢再提。好好好,正找不到對付守夜人的理由,現在有了。
「反賊!你居然敢念反賊之言!說,到底是誰教你的?」潘飛氣勢威壓而下,他內心興奮至極。
「反賊?你罵誰反賊?罵祖皇帝嘛?」瀋北玩味的看著潘飛。
潘飛的氣勢為之一頓,身為大臣,誰敢對開國的祖皇帝不敬。
「潘飛大人當真是好勇氣,居然連祖皇帝都敢罵作反賊,我倒要問問,大人想幹什麼?」
潘飛怒等道:「瀋北,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何曾辱過祖皇帝!」
瀋北從懷中取出一本冊子,直接丟到潘飛身上:「你好好的翻翻看看,守夜人五本典冊,都是祖皇帝親自所立,每一本都是祖皇帝親自簽字生效的,而且祖皇帝為了代表神聖性,每一章每一條後面都簽名了。我剛說的那句話,祖皇帝更是寫得慎重粗黑。你罵這是反賊言語,你不是反賊是什麼?」
潘飛一愣,翻開冊子,果然見到上面有祖皇帝的簽名批註。
而這時候,又聽到瀋北說道:「你罵我越權,你好好看看典冊三的第一章第二條:守夜人可監管天下一切罪惡之事。怎麼?我守夜人這些年人手有限,所以只管魔道和妖族,你們就以為我守夜人沒資格管你們這些權貴了?」
瀋北聲音不大,可卻如同雷霆炸在眾人的耳朵裡面。
所有人看向潘飛手中的冊子……這是真的嗎?這要是真的,那就當真石破天驚啊。守夜人的權利,將無限放大。
四周一片死的安靜,都直直的盯著潘飛,等待著他翻看冊子驗證這是不是真的嗎?
潘飛捏著冊子,感覺像是捏著燒紅的鐵塊,燙手無比。
身為一方大員,他比起別人知道的更多。
守夜人當年就是祖皇帝所立,給予了守夜人極大的特權,那時候的守夜人之主魏王,甚至被人稱之為半皇,可見守夜人的特殊。
也就是因為遷都之事,守夜人遭打壓,守夜人地位才一落千丈。可即使這樣,依舊在皇城超然。
雖然時隔多年,潘飛也不知道祖皇帝當年給了守夜人什麼樣的權勢。可見瀋北丟出這冊子,他就知道這一定是真的。
守夜人的緊箍咒就是必須守規矩,瀋北絕不敢拿這個開玩笑。
潘飛捏著冊子,深吸一口氣,對著瀋北說道:「皇城誰不知道,守夜人的主要職責是為皇城肅清魔道和妖族,這麼多年來,權貴之事什麼時候輪到過你守夜人?」
瀋北回答道:「以前不管,是因為我守夜人忙,騰不出時間精力來管。可不代表著我守夜人沒有權利來管。現在,我守夜人準備管了!」
潘飛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冷哼道:「你們說管就管,可笑!?」
「可笑?!你是罵守夜人可笑,還是罵祖皇帝可笑?是的!我明白的告訴你,我守夜人說想管就管!知道守夜人為什麼新招一個掌隊嗎?就是因為我守夜人覺得不能辜負高祖的信任,所以招新的人手把守夜人的職責都擔負起來。」
潘飛喝道:「瀋北,你不要在這裡胡攪蠻纏。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歪曲事實的。」
「能歪曲的事實,還是事實嗎?我遵的是祖皇帝聖詔的事實!潘飛,反倒是你,祖皇帝的聖詔拓印本就在你手裡,你卻不看不顧,你心中還有祖皇帝嗎?」
潘飛額頭冒著冷汗,身為朝臣,要是被打成蔑視高祖,他的身份只會讓他死得更快。
「瀋北,你不要胡說八道,對祖皇帝我無比敬仰!但你自己說,守夜人這麼多年是不是只管魔道和妖族之事。」
瀋北哼道:「我說過了,那是以前守夜人忙不過來,而不是我們無權!」
潘飛喝道:「有權?陛下答應你們有權了嘛?」
瀋北反問道:「歷代的皇帝,哪位皇帝下令過廢除過祖皇帝留給守夜人的聖詔?沒有的話,那這權利就沒收回過。既如此,這件事還需要詢問有沒有權嗎?亦或者是你認為,祖皇帝的聖詔沒有權!」
潘飛臉色發白,誰敢這麼說?就算陛下都不敢這麼說!
潘飛站在那,汗流浹背。他覺得自己惹了一個巨大煩!
是啊!從遷都開始,守夜人開始負責魔道和妖物的事,之後多年都是如此,所以大家都認為守夜人的權責就是這樣。
歷代皇帝也是如此認為,可現在這小子拿出祖皇帝聖詔,說他們有權利,誰能否認。
畢竟就算是現在的皇帝,也沒有下詔改正過守夜人的典冊聖詔。
這時候,他又聽到瀋北說道:「今日路家,我們一定要帶走。至於潘飛大人說的沒權,除非是陛下親自下令說祖皇帝的聖詔全部作廢,要不然我守夜人除惡安良那是必須要做的。可就算陛下下令,那也是之後的事了。今日,你是攔不了我。」
潘飛站在那,他死死的盯著瀋北。
可瀋北根本不管他們,而是對著任川等人說道:「帶路家人回大院獄中!」
「是!」任川等人激動無比,都崇拜的看著瀋北。
掌隊大人太頂了,堂堂一方大員都被他懟的臉色發白。最重要的是,這權利要是真落實,那……他們守夜人會越發超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