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乞討

  「王哥，你看這小子值多少錢？這小東西得罪了孟爺的兒子，飛哥讓我把他送你這來。」此時的杜梁站在一個村院裡，指著地上躺著的林濤，對著一個禿頭說道。

  王城長著一臉橫肉，雙臂上紋著關二爺武大刀，因為混黑道時被人在頭上開了瓢，自此他就剃成光頭，給他兇狠的面相上更增添了幾分狠辣。

  王城瞅了瞅林濤，用腳踢了踢，「模樣還行，留這吧，當個蛇崽子吧，去找老蛇拿錢。」

  老蛇是他被販賣過來的父親，後來因為混黑道惹下的恩怨，被人尋仇打折了兩條腿，現在靠著輪椅活著，主要負責王城的金錢往來。

  王城被地下的人稱為蛇頭，手下的人自然是他的蛇崽子，而他的業務不止是拐賣，還涉及到了傳銷、詐騙、販毒等，在這一畝三分地上，可謂是土皇帝一個。

  林濤迷迷糊糊醒來時，已經躺在一個炕頭上，身邊都是跟他一樣十五六歲的孩子，有的身上一青一紫，有的紅了一片，一看就是遭受過非人的待遇。

  「你醒了，你命真大，被賣到這裡還沒死，我都看到過好多人被賣過來時候已經沒命了，他們的屍體還被埋在後院下呢，老嚇人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陳軍，你叫什麼？」旁邊有一個自來熟的孩子道，相比其他的孩子，他身上都有一點傷痕，甚至穿著都比其他的孩子好一些。

  「哥，你別嚇他，他剛來，肯定不清楚情況，你好，我叫陳麗，是他的妹妹，這裡是安達縣，我們都是被賣到這裡的，這裡的頭頭叫王城，是這一片的槓把子，你叫什麼呀？」只見陳軍身後冒出一個小孩，清秀的面龐，笑起來還有兩個小酒窩。

  林濤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心裡直發突突，「賣？我被賣了？我。。我想回家。」說罷，眼淚已經出現在眼眶周圍。

  陳軍看他不搭理陳麗，略微有些生氣，「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禮貌，不先介紹一下自己嗎？我們都先說我倆的名字了。至於回家？誰不想回家？屋裡的人哪個人不願意回家？但誰回的去，這附近都是蛇頭的人，之前還有逃跑的，都被抓回來揍了一頓，有的甚至被活活打死，現在誰敢跑。」

  陳麗瞥了一眼陳軍，「你別害怕，雖然現在回不去，但只要你不反抗他們，他們也不會隨便打罵我們，以後，，，我們總會有辦法的。」 陳軍抿了抿嘴，以後？我們還有以後？能活到啥時候還不知道呢，但他也不想打斷妹妹的話。

  「你們好，我叫林濤，雙木林，波濤的濤，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是得罪了什麼人，回家的路上被人抓住，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一睜眼就看到了你們。」林濤能看的出來，陳軍在這些孩子裡應該算是混的比較好的，但他也極度的寵愛陳麗，這一點從陳軍看陳麗的眼神里就能看出來。

  嗒嗒嗒聲傳來，只見門口的帘子被人揭開，一個彪形大漢走了進來，看著林濤，「小子，醒了？來到這你也別想著回去了，老老實實在這幹活，以後有你吃香喝辣的。小軍，你跟他說一下這裡的情況，他就交給你了。」他嘴裡的小軍自然是坐我旁邊的陳軍。

  「好的，彪哥放心，我會跟他說明的，趁早讓他放棄逃跑的心思，也讓彪哥省點氣力。」陳軍聽完，一臉諂媚的說道。這時，林濤也知道為什麼陳軍身上沒有一點傷痕，甚至衣服都比其他人的新了，就這一手拍馬功夫，十個他也趕不及啊。

  待彪哥離開家，陳俊翻了個白眼，告訴林濤，「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麼，反正所有人都叫他彪哥，你也跟著叫就行了。你剛來，我大概的跟你說一下這裡的情況。」

  這裡是緊鄰安達縣的村子，整個村子都是王城的人，最近的村子也要走3個小時，四周沒有任何交通工具。

  他們的任務就是學習，對，就是學習，學習怎麼乞討，他們都是王城從其他地方買來的，附近這一片都沒人認識他們，王城也放心讓他們出去乞討。每天早上會有人開車來帶他們進安達縣城，在各個人流密集的地方放下幾個孩子，讓他們去乞討，王城也會安排幾個人專門負責看著，別讓他的搖錢樹都跑了，也防止小孩求救。每天晚上，會有人將他們拉回村子裡，統計當天的收穫。

  聽完陳軍的描述，林濤對這地方大概有了了解，也知道以現在的情況是跑不掉了，只能先按他們說的來，逃跑的事再徐徐圖之。

  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聽到一陣嗡嗡聲，一個大卡車晃晃悠悠的開進院裡，「狗哥，你們來了，過來吃點早飯啊。」只見院裡的人都像開車的司機打招呼。狗哥道：「去叫他們都起來吧，吃點早飯就走。」

  林濤他們都在一個車上，被拉到了安達縣的火車站，「你們幾個下車，今天你們幾個就在這邊，我告訴你們別想著跑，看到那邊了，你們跑不掉的。」狗哥叫了十來個孩子下次，並指著好幾個拐角處的幾個地痞，說道。

  幸好，林濤和陳軍、陳麗一起下了車，一起下來的還有其他九個孩子，但狗哥將車開遠後，孩子們自發的分成兩個陣營，一幫孩子以陳軍為首，另一幫孩子以一個女生為首。這個女生林濤認識，她叫張燕，跟陳軍一樣，每天的收穫都不少僅次於陳軍，頗得彪哥喜歡，在這幫被販賣的孩子裡過的也不差。

  「陳軍，之前你那邊人多我比不過你，這次小李跟我，今天我一定要的錢比你多。」說罷，張燕拉過一個女孩子，就帶著一幫孩子就往火車站進站口走去。

  陳麗看得出林濤的不解，解釋道：「以前我們是十一個人，我哥這邊有六個人，她那只有五個人，每次要的錢都沒我們的多，而彪哥那邊只看收穫，要的多的晚飯就能多吃幾個饅頭，所以她很不平衡，現在你來了，正好一邊六個人，所以她才那麼說。」

  「這傻妞，我們走，不用管他，去出口那邊，她只看到好多人往進站口裡進，也不看看出站的人比進站的人多。」陳軍看著張燕的背影，有些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