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討海嗎?」看著滿船的魚獲,阿北看了陳正川一眼。
「討海?你還有力氣?」
「那算了,回去吃個飯休息會兒,晚上還有一次呢。」
「這次說好了,別給我一次裝三噸的魚,哪怕是運三次我也認了。」
第一次的三噸多魚運回去的那感覺實在是讓他不想嘗試第二次了。
那飄蕩在海中央小心翼翼的樣子實在是太難受了,從荒島回到碼頭的那會兒時間他們心就沒放鬆過,一直提著的。
「可以啊,我也怕,就裝個兩點九噸嘛。」
「竹竿,你他娘de再皮!」
聽著竹竿和阿北兩個人吵鬧,陳正川無奈的他搖了搖頭。
這會兒倒是有勁,等下划船的話兩個人絕對是像兩隻死狗一樣,腳踢都踢不動。
「走了,這會兒才十點多,回去的時候順路幫我收一下地籠,等會兒中午好好休息會兒,晚上還有大活兒呢。」
聽到陳正川的話後兩個人才沒有吵鬧,爬起來後一溜煙跑上了船。
「川子,地籠還是要多一點才會有大貨,你這十個地籠加一起也才二十來米,夠幹什麼的?」阿北看了眼地籠的收穫後搖了搖頭。
這就幾隻螃蟹和一堆雜蝦,不僅數量少,還沒什麼值錢的好貨,根本賣不上價。
「地籠也只是我隨手而為,況且家裡還在織地籠呢,這個不急,現在搞攔網捕魚才是最主要的。」
陳正川點了點頭,地籠其實是搭配和粘網、延繩釣這些一起的,只不過陳正川會攔網,所以就沒搞另外兩種捕魚法子。
花樣太多了到時候忙的要死還不一定能搞到貨,現在攔網已經給他創造了太多利潤,他沒必要放棄這個專精別的。
就今天來看,一上午的大退潮至少給陳正川搞了四噸多的魚獲,上千塊的利潤是地籠能比的?
「對啊,就今天來看,這地籠比得上攔網?」竹竿在邊上也瘋狂點頭表示贊同。
「我就感嘆一句。」
「所以不管地籠了,先回去把上午的帳結了,晚上還有一波呢。」
「早上捕了這麼多的魚晚上還有?」
「不知道,那你來不來?」
「來,肯定要來啊。」
「那不就得了,這海里的魚又不是不跑的,到時候咱們守著荒島就能吃喝不愁了。」
「這麼說的話那以後可要把保地守住了,敢來我們地盤就給他打出去。」
「……」
聽到兩人的對話,陳正川心裡嘆了口氣,要是守著一個荒島就能不愁吃喝他早就想方設法把這島占下來了。
不趁著現在近海漁業資源豐富先發展一波,走在別人前面,後面近海的資源枯竭了就要傻眼了。
等他們回到碼頭後,毫無疑問又收穫了一波羨慕,雖然這次沒有第一船的貨多,但是兩次的貨加起來就不一般了,尤其是阿發遞給陳正川的那一大堆大團結,看得周圍的人都眼紅了。
這要不是在村里,大家都知根知底的,他們都想動手搶了。
「阿川這落一次海好像是轉運了啊,這一上午賺的錢比我這大半年賺的還多。」
「就是啊,一艘小木船也去不了太遠的地方,那個攔網在島上能撈那麼多的魚?」
「靠,這阿川是不是時來運轉了啊,一艘小木船做的比我們機動船還猛。」
「對啊,這兩船加起來有四五噸了吧?」
「四五噸?那不得上萬斤魚獲了?」
「嘶~上萬斤啊,我最多的一次出海還是遇上了小黃魚群,一天也才拉了兩萬斤。」
「嗯?什麼意思,你是來炫耀的是吧。」
「哼,你要這麼說的話上次小管汛期的時候,老子來來回回跑了三趟,每一趟都是大幾萬斤的貨呢。」
「礙著你了,要你說話炫耀了?」
到最後,陳正川都和阿北和竹竿分完錢了,那群人還在那扯。
本來陳正川還想著弄個什麼理由轉移大家的視線呢,結果那群人聊著聊著自己就去攀比去了。
「恭喜啊,你這大難不死果然有後福。」阿發和陳正川做完交易後笑眯眯的看著他恭喜道。
今天這短短几個小時就賺了上千塊,雖說是三個人的,但也比其他人好多了,就他們這賺錢速度,沒船的人家在陳正川沒把攔網搞出來之前要一年的時間去賺。
就算是有船的人家想賺這麼多也不輕鬆。
當然要是那種去深海的三四十米的大船就算了,人家的拖網都有幾百米長,一網隨隨便便就有幾萬斤,基本上出一次海都是三四天,裝個十萬斤回來都是沒問題。
「一般,大退潮加上運氣好才有這收穫,晚上就不一定了。」陳正川笑了笑。
他也不知道剛剛退潮的時候為什麼就有那麼多的白鯧魚,但確實是發生了,剛剛那快一萬斤的魚他們也是一筐筐撿回來的,他兜里了揣著的也不是廢紙,那是上百張大團結。
「那也很厲害了,村里那些年輕人哪一個有你厲害的。」
「啊?發哥這話就說岔了,你看碼頭那坐著的一群人哪一個不比我厲害,我都還在手搖小木船他們已經開上機動船了。」
「切,就他們不是我說,傻不拉嘰的哪裡有你聰明,走貨那點事誰上誰不行?能像你及時抽身的才是聰明人。」
「我這也不是及時抽身了,人家看不上我都沒進去過,發哥這麼說好像你有點內幕消息啊。」
聽到阿發的 話後,陳正川也不急著走了,笑眯眯的看著他。
這還是他在村里第一次聽到和村長截然不同的論調。
就算上次借著鎮上的那次宣傳機會他也沒少找陳書記打聽,只不過陳書記也沒說過這些事什麼話 ,反正就是一問三不知,他也不說好壞話,你要去他既不鼓勵也不攔著你。
他以為村里除了村委的那些人之外就他一個看清了村長走貨的這事,沒想到阿發也看出來,只是一直沒說,都在後面默默的觀察著。
「嘿嘿,內幕消息說不上,倒是你能抵擋住誘惑才讓我刮目相看。」
「哪裡是什麼抵擋住誘惑,就是貪生怕死,差點就被埋了誰還會去干那個。」
「你這媽祖座下的童子也不老實啊。」
「???」
陳正川一臉懵逼的看著阿發,這外號是什麼鬼?
他咋不知道?還有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個外號?
「哈哈,看來你不是很喜歡這個外號,那龍王爺的乾兒子怎麼樣?」
看到陳正川的樣子後,阿發哈哈一笑,他很享受陳正川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一看到他這樣子他就感覺那天陳正川晚上來賣大黃魚嚇死他的事情感覺大仇得報了一樣。
「等等,這是什麼意思啊?」陳正川聽到阿發嘴裡蹦出來的兩個外號,人都快麻了。
他何德何能,什麼時候能和媽祖還有龍王爺扯上關係了?
「你還不知道吧,現在碼頭上自從看到你拉回來的一船魚後,都在說你是媽祖的座下童子,還有人說你是龍王爺的乾兒子。」
邊上有人聽到阿發說起陳正川的這兩個外號後也湊了過來:「川子是不是覺得受寵若驚?媽祖和龍王爺都是你家親戚。」
「你還知道受寵若驚?」陳正川瞥了眼湊過來的小年輕:「我都不知道我什麼時候這麼牛批能和這兩位大神做親戚。」
「你要不聽聽大家給你編的故事?」
「什麼故事?」
「媽祖和龍王爺為了搶你,派出手下大戰的故事。」
「???」
陳正川再次被震驚的無語了,這都哪跟哪?有點太離譜了吧。
媽祖和龍王爺都能為了他開戰,他很想採訪一下誰想出這故事的,這麼大的腦洞不去寫小說簡直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