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陳正川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後才睡覺。
去省城的話可不比從村里到市里。
現在交通和通訊都不發達,就像陳家村的人,以前基本上就是在自己村子以及周圍的村子活動,趕集的時候可能去一下鎮上。
多少人連縣城都沒去過。
之前要不是跟風想跟著陳正川搞魚乾生意,誰會來市里?
更別說省城了。
至於陳正川自己,也是有點小興奮的,現在廠里已經穩定下來了,七十號人,加上還有田寧這位大總管,至少廠里的事情不用他操心了。
等買完拖拉機後就可以放鬆下來。
銷售的事情,陳正川一直都是自己在負責,到時候看廠里誰有這個才能也可以交出去。
那時候他就是真的閒下來了。
次日早上,天剛亮,陳正川就聽到了外面一陣的吵鬧聲。
等他起來後才知道是廠里的人聽說石文彥要跟著陳正川去市里買拖拉機後就一陣羨慕,圍著他再嘰嘰喳喳的說些什麼。
「老闆,你醒了?」看到陳正川推開門出來,石文彥當即走了過來。
陳正川點了點頭,看了下時間已經六點半了,天也才蒙蒙亮,這還沒到冬至天亮的就這麼晚了。
「別這麼急,最早一趟的火車也要九點才開。」陳正川打了個哈欠。
「這不是要去買拖拉機有點激動嘛。」
「好吧,你等我一下。」
說完,陳正川轉身回去洗完後又去食堂吃了個早飯才出發前往火車站。
等來到市裡的火車站後,陳正川看了一眼那個又破又爛的車站心裡直嘆氣。
怎麼說呢,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事。
這時候什麼東西都很破舊,可能這火車站自從建好後就沒翻新過。
車站外面的牆壁各種痕跡都有,已經雜亂不堪的牆上還有紅油漆塗上了一長條計劃生育的標語。
除了標語之外,下面還貼了一些紙。
陳正川有點好奇這時候的牆上能貼一些什麼東西就湊過去看了一眼。
首先看到的就是一些舊報紙,還有貼人像的,只不過人像已經被劃得不成樣子了,都看不出來是男的還是女的了。
「還有通緝令?」陳正川笑呵呵的看著牆上的紙。
這時候的通緝令啊,只可惜這個人他沒見過,但是知道一點,就是陳奧那個詐騙組織的成員,畢竟通緝令上寫著的。
但也僅限於知道這人是陳奧詐騙組織的同夥,剩下的一概不清楚。
要不然他還能領上一筆獎金。
「老闆,你見過這個人?」看到陳正川對通緝令感興趣,石文彥也湊了過來。
「沒見過。」
「那你看的這麼入迷?」
「這不是想著記住這個人嘛,萬一遇上了我不是還能發筆財?」
「老闆,你都這麼有錢了還惦記這個?」
「我哪裡有錢了?」
「………」
兩人鬥了會兒嘴後又看了下牆上其他的東西就進去了。
除了通緝令陳正川有點興趣之外,剩下招租、請人的他都沒興趣。
車站一直有人進進出出的,沒看到人流量有減少的時候。
門口還有人擺地攤的,賣的吃喝玩樂的東西都有,大多數還是吃的,玩具較少,陳正川就看到一位賣木雕的老人。
吃的大多數是先吃的像魚丸這些,還有陳正川的同行,在這兒賣干海貨這些的。
畢竟是靠海的城市,海鮮多很正常。
陳正川進去後,先買了兩張去省城的車票,八毛一張票。
因為陳正川不敢賭這時候火車的準點程度,所以買完票後就帶著石文彥找了個人比較少的地方坐著了。
「靠,還真是神偷啊。」等坐下來後,陳正川一摸口袋頓時就破口大罵。
「怎麼了老闆?」邊上的石文彥一聽頓時就緊張的問道。
陳正川鬱悶的把自己兩個褲帶子以及上衣口袋掏出來,四個袋子都是空蕩蕩的了。
「啊?這東西呢?不會……」
「沒事,貴重的東西貼著放的,袋子裡就一些垃圾。」陳正川看了眼下面,嘿嘿一笑。
石文彥看了眼陳正川的目光停留的地方,也恍然大悟,然後笑了笑:「老闆你平常出門都把錢藏那地方的啊。」
「你藏哪裡的?」
「一樣,我老婆還專門給我縫了幾條帶口袋的內褲。」
「那你笑什麼呢?」
「沒笑,老闆你丟了什麼東西?」
「沒事就幾張廢紙,拿來試驗的。」
「行吧。」
就算是不來火車站,貴重的東西陳正川都是放在隨身空間的,怎麼可能放在兜里。
沒有三隻手那萬一掉了呢?不後悔死去。
至於兜里的東西只不過是昨晚上他寫寫畫畫打草稿的一些東西。
當然正面他還用鉛筆寫了好幾個大字,就是不知道現在的人看不看得懂以後的國粹。
早知道就寫兩句通俗易懂的東西了,讓三隻手也感受一下來自這世界的惡意。
「讓讓……麻煩借過一下……」
這時候的車站沒有廣播播報,全憑買票的人自己看著點時間,差不多還有二十分鐘的時候,陳正川就和石文彥擠過前面擁擠的人群到了最前面。
等給安保人員檢查完票後,陳正川和石文彥總算是擠上火車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靠,這天殺的三隻手,被老子抓到非要給他兩隻手都剁了。」陳正川一坐下有又忍不住破口大罵起來。
「年輕人,怎麼了?東西被偷了?」石文彥還沒說話,就聽到了邊上鄰座的大爺朝著陳正川問道。
陳正川鬱悶的把衣服口袋掏了出來,不止乾乾淨淨的,連兜都破了個大洞。
「還好沒丟是呢麼貴重的東西。」陳正川生氣的把被劃掉的兜塞了進去。
「啊?這些可恨的小偷,偷東西還要劃破衣服口袋。」
「沒丟什麼貴重的東西吧?」
「哎呦,那可不得了,衣服袋子都被劃破了。」
「你這年輕人看來是沒出過門,都不知道把東西藏嚴實點。」
雖說周圍的人說的有些陳正川聽不太懂,但是看他們義憤填膺的樣子,應該是在罵小偷,陳正川心裡算是有了點安慰。
坐在座位上後,陳正川和石文彥看著逐漸啟動的火車,感受著外面的吹進來有點冷的風,把玻璃窗往下拉了一點,但沒完全關上。
這時候的火車沒有空調和換氣的設施,車廂裡面的流通主要靠開窗。
這時候火車車廂裡面的人又多,東西也多,味道可不好聞。
別說陳正川,就連身邊的大爺也沒說冷關上窗戶。
相比起難聞的味道,他們寧願吹冷風。
吹著冷風,陳正川沒有一點要睡覺的意思,只不過周圍的人說的話他都聽不懂,他也無聊,只能和石文彥聊天。
陳正川倒是看了一路風景。
等到了省城火車站後,車廂裡面又開始人頭攢動起來。
大多都是來省城的人,陳正川順手還幫身邊的大爺大叔抬了一下東西。
等出站後,陳正川本想著請兩輛人力車直接去拖拉機廠的時候,突然感覺被風一吹自己大腿有點冷。
然後低頭一看,沒想到他褲子兜也被劃破了。
風一吹一個破洞口子就呼呼的往裡面灌風。
搞得小兄弟也在瑟瑟發抖。
「這誰幹的?就戴著我一個人薅是吧?哪個沒兒子的三隻手乾的?老子詛咒你斷子絕孫……」感受著大腿上的涼意,陳正川直接開始破口大罵。
這都什麼事?今天他就不該出門是吧?
聽到陳正川罵人的聲音後,石文彥走了過來,看到陳正川樣子後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這一路過來盡逮著自己老闆偷了,光偷還不止,還要把袋子劃破。
周圍的人一開始聽到陳正川的聲音後還會看兩眼,後面就不關注了。
這種事在火車站每天上演不知道多少遍,雖說這小伙子罵得挺中氣十足的,但是內容不行,沒有一些大媽罵的狠,沒什麼好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