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我家的雞怎麼會寫你家的名字!」肖氏一聽頓時慌亂起來,一臉心虛。
「是不是,只需要抓一隻,我自然可以證明!」蘇曉雅胸有成竹,目光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語氣凜然,「少爺,不知道你是否願意給我一個辯白的機會!」
北野軒挑眉,目光多了幾分探究。
「我們北少日理萬機,可不是處理你們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的!」管家眸色一凜,語氣多了幾分搵怒。
隨即,他側身朝北野軒作揖道:「北少,窮山惡水出刁民,這丫頭就是在胡攪蠻纏。」
頓了頓,管家見眼前的男人眸色依舊,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北少,您今天來,不是主要處理雞瘟的問題嗎?」
北野軒聞言,似乎被管家說動。
見北野軒轉身要走,蘇曉雅忙嚷了一句:「且慢!我有治療雞瘟的辦法!」
一句話,成功的讓眾人錯愕,也讓北野軒停下了腳步。
北野軒重新將目光落在了蘇曉雅的身上,湛黑的眸子裡滿是審視,薄唇微微抿起,語氣透著幾分質疑,「你可知這是雞瘟。」
雞瘟從爆發至今,當今聖上都沒有根治的方法,這丫頭年紀輕輕竟然在這裡大放厥詞,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北少不信我?」蘇曉雅淡淡一笑,盡顯從容。
這雞瘟嘛,她前輩子天天在山上跟雞鴨鵝打交道,為了養好它們,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尤其是她是純有機養殖,不給它們餵藥,所以碰到雞瘟,她自然有純有機的辦法治療。
沒想到在這裡派上用場了。
蘇曉雅整理了一下思緒,緩緩道:「雞瘟是一種同類傳染性極強的病症,先說預防,可以用樟樹葉,柑橘葉或者艾葉鋪墊雞舍,若是發病的雞,可以用於米酒雄黃大蒜逐日餵食……」
蘇曉雅的話讓一旁的管家從鄙夷不屑,漸漸地,化為錯愕,一臉難以置信。
她一個女娃娃竟然知道如何解決雞瘟!
不過,就在眾人仔細聆聽之際,蘇曉雅突然眼珠子一轉,驟然噤聲。
「為什麼不說了!」北野軒微微蹙眉,略微有些不悅。
「北少,我自己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一時半會心急,想不起來後面是什麼了。」蘇曉雅笑的宛如一隻狡黠的狐狸,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肖氏。
趙管事急的不行:「你這是什么小事情,能和我們北少的大事相提並論嗎!」
「大事小事,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北少不解決我的事情,我怎麼解決天下事?」蘇曉雅一本正經的回答道,臉上滿是揶揄。
「你——」趙管事被噎的難受。
「好了。」北野軒淡然出聲,「去抓一隻雞給她。」
聽他這麼說,趙管事不敢吭聲了,忙不迭的抓了一隻雞,放在蘇曉雅面前。
蘇曉雅上前,一手扼住了雞的脖子:「這雞脖子上有一片硃砂,是我飼養之前特地刷上用以區別外面那些瘟雞。」
說罷,她掀開了雞毛,裡面果然是一片殷紅。
其實這是她跟小弟之前玩鬧,給每隻雞都畫上了一片硃砂,卻沒有想到如今歪打正著。
這麼一來,肖氏的臉瞬間煞白。
「胡說八道!這雞……這雞上面的硃砂,是我……是我刷上的!」
肖氏白著臉,如今她騎虎難下,只能據理力爭。
「我每一隻上硃砂的位置都不一樣,大伯母是不是也能一一說出位置?」蘇曉雅眸色陡冷,直勾勾的掃去,銳利的目光讓肖氏瞬間無聲。
這都不是她乾的,她怎麼可能說的出來。
可是……
「這,這雞這麼多,我……我哪裡記得……」肖氏結結巴巴的說,一臉的心虛。
真相如何,一目了然。
北野軒冷厲的目光直射肖氏。
「報官。」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讓肖氏驟然沒了底氣,雙膝一軟,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哪還有剛剛的囂張氣焰,淚如雨下道:「大人饒命啊!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我再也不敢了!」
北野軒面色如冰,不為所動。
肖氏心裡一「咯噔」,下意識看了蘇曉雅一眼。
「大伯母,你求錯了人了,這雞,是我娘養的。」蘇曉雅笑顏如花,不緊不慢道。
肖氏暗暗咬牙,饒是不甘,也只能一臉淒婉的望向林氏,哭訴求饒道:「二弟妹,你就饒了我一次吧!」
林氏素來綿軟,雖然覺得肖氏做法可惡,可是見她滿身狼狽,一時間也心軟起來,猶豫的看向蘇曉雅,囁喏道:「阿雅,你大伯母應該知道錯了。」
蘇曉雅對林氏的態度早有所料,聳了聳肩,看向北野軒道:「少爺,既然事情已經清楚了,我作為苦主,可以不追究。」
北野軒微微頷首,隨即吩咐管家道:「拉下去,賞她幾棍子。」
「是。」趙管事朝兩邊招了招手,上來倆壯丁,把肖氏架起來走了。
一會兒外面就傳來了肖氏殺豬一樣的慘叫聲,蘇曉雅聽得暗爽不已,唇角忍不住蘇蘇揚起。
「好了,現在可以繼續說一下,雞瘟的治療辦法了吧。」北野軒看向蘇曉雅。
「這,還請北少先把雞錢付了。」無奸不商嘛。要做生意,不拿到錢,蘇曉雅心裡不踏實。
北野軒掃了蘇曉雅一眼,從衣袖裡掏出一張銀票:「一百兩,加上雞瘟的方子,夠了嗎?」
「夠了夠了夠了!」連說三個夠了,蘇曉雅趕緊接過銀票,反覆看了好幾遍,才小心翼翼的收起來。
而後她取來紙筆,將方子完整的寫下來遞給北野軒,信心滿滿的說:「這方子,少則三日,多則七天,一定見效。如果不見效,北少知道我家在哪裡,儘管來找我。」
北野軒點了點頭,囑咐一句:「三日後來趙府,驗貨。如果雞瘟沒得到遏制,我摘了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