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在幹什麼啊?」許天實在沒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此時此刻,他竟有一種被女人調戲的感覺,這種感覺很奇怪,但是他並不算討厭。
「玲玲,快把襪子穿上,小心著涼。」
「還有你,不要拿腿在我身上蹭來蹭去,很癢!」
陳雅香慢悠悠地收回長腿,望著許天的腹肌,痴痴笑道。
「我給你抓一抓就不癢了。」
眼見陳雅香雙眼放光,雙手蠢蠢欲動,一副隨時準備對許天發起「攻擊」的痴女模樣。
這讓身為閨蜜的方玲玲實在看不下去,她毫不客氣地出手,一把掐住陳雅香臉蛋。
力度恰到好處,既不會讓陳雅香感到疼痛,又能讓她清醒過來。
「陳雅香,你給我收斂點!看看你那口水,都快流成河了!」
方玲玲沒好氣地說道,真給我丟臉!
陳雅香被掐得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她連忙用手背擦了擦嘴角,果然發現一絲濕潤。
她尷尬地笑了笑,趕緊為自己辯解:「食色性也,哈哈。」
許天在一旁,笑著打圓場:「好了,別鬧了,看腹肌,能看飽肚子嗎?」
「當然能。」陳雅香繼續調侃道:「不知道我國有一個詞語,叫望梅止渴嘛!」
「那你看吧,我和許先生就先吃了。」方玲玲氣呼呼道。
有這種閨蜜,真是丟死人了!
「一血是我的,不准搶!」陳雅香壞笑一聲,筷子精準捕捉到鍋里一塊肥瘦相間的五花肉。
肉片在燈光下,閃爍著誘人的光澤。她輕輕吹了吹,然後,小心翼翼送入口中。
「一個能看但吃不到,遠水解不了近渴,一個能看也能吃。」
「嘻嘻,我當然選能吃的啊!」
「畢竟我國有句老話,叫食食物者,為俊傑嘛,哈哈,小女子不才,今日先食為敬!」
陳雅香又夾起一塊肉,她的筷子像是有魔力,只是隨便一挑。
就將那色澤最誘人、肥瘦恰到好處的五花肉從滾燙的火鍋中救了出來。
肉片在空中划過一道優美弧線,香味濃郁,讓人垂涎欲滴。
可她並沒有自己吃,而是夾進了許天的碗裡。
「帥哥飽我眼福,我還帥哥口福,倫家可不是那種不懂得感恩的小仙女哦。」
陳雅香怪聲怪氣道。
「……謝謝。」許天說完,碗裡又多了一塊肉,是方玲玲給他夾的。
此刻,他心裡暖暖的。
和朋友一起吃火鍋,真好啊。
三人圍坐在火鍋旁,鍋中湯水沸騰著,散發出的熱氣和香氣瀰漫在整個房間。
陳雅香和方玲玲邊享受美食,邊興致勃勃地討論著最新時尚潮流和娛樂圈八卦新聞。
在這熱鬧場合,許天卻選擇了沉默。
不僅僅是因為他習慣於食不言,寢不語的傳統禮儀。
更因為他發現,自己與周圍世界似乎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
陳雅香和方玲玲的談話聲,在他耳邊迴響。
那些關於明星、潮流和各種新鮮事物的討論,對他來說就像是另一種語言,陌生而遙遠。
他想嘗試融入,想找到合適話題插入,但每次努力都顯得那麼無力。
他根本就聽不懂一點!女孩子都是這樣子的嗎?
許天不懂。
因為他從小到大,接觸過唯一的女人,崔雅萱。
可崔雅萱從不追星,她極度自負,認為明星只是一群資本玩物,不如自己一根手指。
追他們?簡直笑話。
她更不會追趕潮流,她能接受自己不是全場焦點,但接受不了自己不是全場最特別。
所以,她衣櫃擺滿設計師量身定製的高級時裝,世界上獨一無二。
撞衫?不存在的。
正是這樣的崔雅萱,讓許天的世界變得無比狹小。
他習慣了她的存在,習慣了她的風格。
以至於當他走出那個封閉空間,面對外面的世界時。
才猛然發現,自己早已遠遠落後於時代,他的世界,只剩下崔雅萱……
但現在,許文朝渴望看到更多,了解更多,體驗更多。
他的世界,不再有崔雅萱的位置!
陳雅香眼睛一轉,注意到了許天的侷促。
於是,她靈機一動,掏出手機,想要通過現代社交的方式,拉近彼此距離。
「帥哥,加個v唄。」
然而,許天的回答卻讓人出乎意料,他無奈一笑:「我沒有……智慧型手機。」
這句話,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湖面,激起層層漣漪。
「啊?」陳雅香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驚訝之情溢於言表,「你家得多窮!」
許天的生活,簡單而樸素,翻蓋手機是他的忠實夥伴。
儘管功能有限,但在他看來,能夠通話,發簡訊,已經足夠了。
也因為這個,崔雅萱時常笑他「老古董」。
聽到陳雅香說許天窮,方玲玲一臉懵。
姐妹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可是許天啊!
然而,還沒等她開口,陳雅香就迅速從包里掏出一部八成新的舊手機,遞給了許天。
他微笑著說道:「拿去用,大家都是朋友,別跟我客氣。」
許天看著手機,雖然是舊的,但這是朋友送給他的禮物,意義非凡,他十分喜歡。
「謝謝。」許天真誠說道,他一定會好好珍惜這部手機。
「哎呀,別這麼見外嘛,反正我也用不著了。」陳雅香笑著回應。
小插曲過後,三人繼續溫馨吃火鍋。
但與之前不同的是,兩女沒有再聊娛樂八卦,而是一起教許天要如何使用智慧型手機。
就這樣,他終於與兩人有了共同語言。
……
別墅內,瀰漫著一種淒涼和孤寂的氛圍。
崔雅萱靜靜躺在冰冷的大床上,周圍的寂靜,如同沉重枷鎖一般,緊緊纏繞著她。
她感覺家裡異常寒冷,胃部傳來陣陣飢餓感。
竹馬老公出軌,饑寒交迫加失眠。
崔雅萱的心情糟糕到了極點,已經處在暴走邊緣。
在這種情況下,誰都無法入睡,於是,崔雅萱穿著蕾絲睡裙下了樓。
從包里找到手機,她本打算在常去的飯店訂些吃的,卻無意間看到一個未接來電。
是莊紅杏的,崔雅萱打了回去,關切道:「臉上的傷,醫生怎麼說,嚴不嚴重?」
「小傷啦,沒事的,萱萱吶,你知道我在醫院看見誰了嗎?」
「誰?」
「許天啊,他正和兩個美人浪漫地吃著燭光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