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陸昊陽打電話將北境戰部幾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萬老。
萬老聽完陸昊陽三人的話之後,只是淡淡地輕嘆了口氣,陸昊陽一怔便明白了什麼。
「看來您老早就知道了。」
陸昊陽仔細一想,萬里疆坐鎮北境戰部數十年了,又是萬家的家主,什麼樣子的大風大浪沒見過。
虎王能夠與年來勾結,使得北境戰部百人背叛,他身為主帥又怎麼可能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若真是如此,豈不是成了只吃乾飯的?
「您老從一開始說對我的考驗,就是這件事吧?」陸昊陽不由得苦笑,「您老簡直就是只老狐狸啊!」
「哈哈哈。」
萬老大笑,「臭小子,虎王背後可是有玄門中人,還與境外玄門勾結,我這麼一把老骨頭了,在京都照顧朵朵,頤養天年不好麼?這麼麻煩的事情,肯定得交給你們年輕人啊,我只是沒有想到,你處理的這麼快……」
萬老語氣一頓,充滿感慨,「甚至連巴坦城的人都能揪出來,這一點確實超出了我的意料。」
「若是不把巴坦城的人揪出來,想從百萬大軍中找出叛徒,那無異於大海撈針!」陸昊陽有些不爽,「您老借我的手將叛徒剷除,然後又把北境戰部丟給我,自己做個甩手掌柜,是不是有點太不夠仗義?」
「北境戰部丟給你,你還不高興?你知道整個華夏有多少人盯著?」萬老有些無語,這話也就陸昊陽能說得出。
換做任何一人,都怕是被權力的欲望給沖昏了。
「萬老,我實在是沒興趣啊。」陸昊陽聳了聳肩,「北境戰部的內患已經幫您老清除了,我看聶斬、趙子杵都不錯,要不您老從他們兩個中挑一個出來執掌北境戰部?」
聶斬和趙子杵一聽,猛地挺直了腰板,目光多了一抹熾熱。
對陸昊陽更是肅然起敬!
這可是北境戰部主帥的位置啊,執掌了北境戰部,在世俗界就真的可以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
陸昊陽能夠如此輕描淡寫地把這個位置讓出來,他們二人由衷佩服。
「我就算了!」趙子杵目光熾熱歸熾熱,但還是冷靜了下來,「我就是個大老粗,讓我當個將才上陣殺敵肯定沒問題,帥才嘛……那得有大局觀啊,又得管人,又得操心,不行不行,我退出!」
趙子杵對自己現在七神將的位置很滿意,負責上陣殺敵才是他該做的事情。
要真是讓他執掌北境戰部,那不得將北境戰部搞得雞飛狗跳啊。
「我也退出!」聶斬隨後開口,沉聲回道,「老趙說的沒錯,讓我們上陣殺敵都行,但北境戰部主帥這個位置不是上陣殺敵這麼簡單,謀權爭利,揣摩人心,這種事情……」
聶斬苦笑連連,「我實在是做不來。」
陸昊陽看了眼兩人,露出幾分詫異。
萬老卻打趣道:「之前你們一個個不是都爭得死去活來打打殺殺麼?現在怎麼一個個都退出了?」
趙子杵性子耿直,也不隱瞞,扯著嗓子回道:「萬老,之前是因為跟魏守山、馮驍他們都不對付啊,他們既然要爭,我們肯定也不能落後啊!」
「就是啊,我們要是落後了,豈不是被他們笑話死?到時候,萬一他們真坐在了主帥這個位置上,我們哪裡還有好日子過。」聶斬跟著補充一句。
趙子杵繼續道:「更何況,我們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得替自己的家族考慮,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陸兄弟已經把北境戰部的內患清除了,我們又沒什麼後顧之憂了,再搶這個主帥的位置,就真是拎不清了。」
聽著兩人的話,陸昊陽露出幾分釋然。
這兩人看著大老粗,實際上倒是心細。
萬老冷哼一聲,「算你們沒有被權力沖昏了頭腦,老夫也不怕嚇唬你們,你們兩個任何一個坐在北境戰部主帥的位置上,都活不過三天!」
「啊?!」
聶斬和趙子杵猛地打了個激靈,驚出一身冷汗。
陸昊陽也露出詫異之色,萬沒有想到萬老會冒出這麼一句話。
但轉念之間,他就想到了『黑水台』三個字!
北境戰部的主帥位置,最後是需要黑水台同意的,黑水台不發話,那便是名不正言不順!
「實話告訴你們,黑水台根本沒有考慮從七神將中提拔主帥!」萬老語氣凝重,「這也是讓我最頭疼的地方,所以陸小子是最好的人選……」
「可是,萬老,我跟黑水台不熟啊!」陸昊陽無語。
「不熟?你最開始在京都鬧出的那些事情,你以為沒有黑水台在後面推波助瀾麼?沒有人幫你擦屁股麼?」萬老冷哼一聲。
陸昊陽眉頭微蹙,他想過這一點,但只是簡單地認為自己的所作所為,只是沒有觸及到黑水台的利益罷了。
現在想來,他想的實在是太簡單了。
「而且,你是不夜司的少司主……若是沒有黑水台的那位開口,就算是夏夜離也得深思熟慮。」萬里疆說著說著笑了起來,「京都的水比你想的深太多了,你小子就知道莽著頭往前沖,卻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背後伸手推了一把。」
陸昊陽收回思緒,對萬老回道:「我明白了……但北境戰部的主帥我確實沒興趣,萬老,等我會京都之後會跟您談談。」
「也罷,那我等你回來吧。」萬老知道有些話,陸昊陽得當面說。
「好,那就先這樣,等我回京都!」陸昊陽掛斷電話。
趙子杵和聶斬對視一眼,再看向陸昊陽,只聽聶斬問道:「陸兄弟,你真不留在北境戰部?可這到底是為什麼?華夏數十億人,多少人為了這個位置爭得頭破血流。」
「為什麼……」陸昊陽輕聲呢喃著,目光迥然,對二人回道,「因為我看到的這片天地,要比你們更廣闊啊!」
自從他知道了滄海彼岸的存在,便明白自己所處的世界不過是滄海一粟。
他還有太多的迷要去解,又怎麼可能偏安一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