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兩人交手五六十招後,左木始終占不了上風,不免急躁起來,明明他這劍法昨日她看過,自詡已會了七七八八,怎麼還會被壓製成這樣?
「小子,你就不能換一種劍法!?一種劍法,就這麼幾招,被你這麼翻來覆去的用,你不煩嗎!?」
「我不煩啊。」小魚兒無所謂的笑道,「怎麼,你煩啊?你早說啊,你要是早說你煩了,我就不逗你玩了。」
「你!」
「我?」小魚兒哈哈笑道,「我好的很,謝你關心啊。」
「哼!」左木氣急敗壞,出招越發狠歷,招招下死手,招招要人命。
「喂,你打不過我也不用這麼氣急敗壞吧!」小魚兒見對方攻勢越來越快,知道自己激怒了對手,手上功夫也越發認真起來。但隨後小魚兒就發現,左木竟然用了內力。不用內力的小魚兒很難敵得過用了內力的左木,眼見左木軟劍纏住小魚兒劍鞘,左手掌勢向小魚兒拍去,說時遲那時快,千鈞一髮之際,小魚兒側身避過掌風,換左手握劍鞘,右手拔劍而出順勢攔腰劈去,左木掌勢帶動下閃避不及,只能硬轉方向才不至於被攔腰斬斷,但左腰上卻是鮮血淋漓。
「都這樣了,還不認輸?」
「臭小子別得意的太早,我還沒出擂台呢!」
「左木!」一直沒說話的黑色面具男突然開口。
左木神色一凜,恭敬對黑色面具男道:「主上。」
「你已經輸了,不必再戰。」
左木雖心有不甘,但主上有令,不得不從。
「是。」
左木退下,對面已經無人可用,畢竟他們的左木大人都不是對手,再派其他人來也是湊數而已。
小魚兒抱劍而立,看著黑色面具男:「喂,你還有人沒有啊?沒有的話今天是不是算我贏了。」
「你確實很厲害,但是太天真了些。」黑色面具男道,「鈴一鈴二,你們一起上?」他話音剛落,立刻有兩個戴著白色面具的魁梧大漢上擂台。
「怎麼上了兩個人?」台下人群開始議論。
「對啊,不是一對一嗎?這一對二不是欺負人嗎?」
「就是就是,這般不講信用,實在可惡!」
「喂!」有人大聲喊道,「你們欺人太甚,哪有這樣兩人上台的?」
「隨意破壞規則,簡直小人行徑!」
黑色面具男無所謂他們的憤怒與質疑,只笑道:「現在這裡我說了算,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就算你們有意見也得按照我的規矩來。」
「你!」
台下眾人氣極,可卻無法反駁,誰叫現在大家的性命都在人家手裡呢?
鐵心蘭看著台上的小魚兒,心不由得揪了起來。
「小魚兒不會有事的,別擔心。」花無缺溫柔的聲音響起,鐵心蘭心中負罪感驟生。
「嗯。」她輕聲應了。
面對黑色面具男的狡詐,小魚兒也有些生氣,但現在生氣是最無用的東西了,他要做的,是贏下五場比試,替大家拿到這一天的解藥。
「兩個人又何妨?照樣不是我小魚兒的對手。」小魚兒語聲輕蔑,激的對面兩人怒不可遏,兩把大刀虎虎生風朝小魚兒襲去。
對方人數雖然增多,但面對小魚兒仍是沒有勝算,一連五場,全都被打下了擂台。
至此,小魚兒七場全勝,又為大家贏得了一天的解藥。
夜,寧靜如斯,但人心卻熱鬧非凡,沒一刻安靜。
被困在段府已經好幾天了,再多的耐心也給消耗沒了,每天比武打擂台,靠著一日的解藥過活,這過的是什麼日子?
今日擂台上江小魚一連七場比試,一場比一場艱難,甚至到了最後時對面人數已經增加到四人。那明日呢?他還能撐多久?沒有了他,他們這些人又該怎麼辦?
身為江湖中人,落到這種境地,真是讓人又氣又惱,他們絕不甘心就此束手待斃。
眾人心中正盤算著到了絕境後該如何魚死網破,卻聽到人聲鼎沸,喊著什麼「起火了」。
「起火了。」
「起火了!」
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們一驚,往外面看去,果然有火光映在窗紙上。
眾人皆是慌忙起身往外跑去。
只見是住著那群面具人的地方著了火。
這火著得好啊!
眾人心中一喜,也不慌了,就抱胸看著住在那裡的人在大火中慌忙逃竄。只有段合肥心痛的喊著府里家丁小廝滅火,這火燒了那一處房子不要緊,要是把附近的房子都點著了那才是真糟糕。而原本在段府外巡邏的那些守衛也匆忙趕來滅火。
好在大家都是手腳麻利之人,很快就滅了火,損失不算大,只是住在那兒那群面具人一時忙亂,倒叫人趁亂生了事。
一黑衣人趁著夜色與火光快速穿梭於段府各院,他悄悄尋到江小魚,打算趁亂逃出去,卻被左木帶人攔截。
「果然有人想要趁亂救人。」左木盯著小魚兒與黑蜘蛛,語氣冷然。
黑蜘蛛見自己敗露,只能先下手為強,迅速出招打傷了幾人,卻見左木拿出一面手鼓拍了起來,小魚兒立刻渾身難受起來,捉心撓肝的很。
黑蜘蛛見狀一時也慌了。
左木笑道:「別白費力氣了,你救不走他,離開了這裡,他體內的蠱蟲立刻就會讓他腸穿肚爛。」
「你們!」黑蜘蛛咬牙切齒,「好歹毒的心思。」這種情況,自己根本帶不走小魚兒,而他如果再不走很可能一會兒就走不了了。
「來人,捉住他!」左木看出黑蜘蛛想走,立刻讓人動手,而她身上有傷,便站在一旁等著,好在她的那群手下也不全是吃素的,沒過多久黑蜘蛛就堅持不住被抓了。
小魚兒房間裡,黑蜘蛛垮著一張臉:「早知道就不來了,人沒救到不說,還被餵了毒藥,我黑蜘蛛大好青春,竟然就這樣毀在了你的手裡。」黑蜘蛛痛心疾首,似乎很是後悔。
小魚兒不在意的笑道:「這可是你自己要來的,不是我逼你的哦。」
「要不是你給我發信號,我怎麼也得計劃周全了才來啊,這下好了,都別出去了。」
「哎呀,黑老弟,別生氣呀,我還不知道你嗎?你那性子能夠在段府外等這幾天已經是極限了,再讓你等,恐怕你也是等不了的,到時候還不是要衝進來救我。」
「你……」黑蜘蛛無言以對,咽下還未出口的話坐在一旁生悶氣。
小魚兒見狀只聳肩笑了笑,心裡默道:「對不住了兄弟,今天你不來也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