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在醫生來之前就說了現場的狀況,所以醫生一走近就道,「中招的人呢?」
「你終於來了!」秘書差點一把淚就出來了,他拉著醫生就想往席昭的房間走,走了兩步他又頓了下,差點忘了還有兩個沒被打暈的。
「先看看他們兩個吧。」秘書拉著他來到了應離兩人的身邊,說到。
醫生蹲下來看了看應離的狀況,很快就拿出了他備好的用於清醒的注射液,「先打一針這個恢復些清醒吧,解藥的話不能亂吃,要看是那種迷情劑。」
應離拒絕了秘書的幫助,自己乾脆利落的往胳膊上來了一針,幾分鐘後,他感覺到腦子確實開始清醒,血液里的燥熱也逐漸退了下去。
於是,他拿著問醫生要的第二針注射液看向了蔣恪。
在等醫生的過程里,蔣恪唯一的一點理智全都被他用來克制自己想撲倒應離的想法了,他在沙發一角微微蜷著身子。
應離也不多話,扯出蔣恪的胳膊直接就開始注射。
蔣恪赤紅著雙眼,因著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倒是沒有抗拒,只是理智崩盤的預備朝著應離撲過去了。
應離反應極快的制住了男人,「蔣恪!」他一邊推著注射液里的空氣,一邊冷聲叫到。
可惜這聲「蔣恪」沒有完全喚回他的清醒,應離乾脆用膝蓋壓上蔣恪的半邊肩膀,一手控制著他的胳膊,另只手進行注射。
「……秦淵。」蔣恪的胳膊微微動了動,應離面無表情的推著注射液,緩聲又叫到。
而針尖刺入的疼痛此時都不足以讓蔣恪找回理智,胸口和嘴唇上的些許刺痛也早就失了效。
先前的他,全然是憑藉著頑強堅決的意志力在忍著他的衝動,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他,有人會不喜歡被欲望主宰撲上去的他。
他不知道這個有人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意這個有人的想法。
他只知道自己要忍住。
忍住!
些許的血絲在白色的瞳仁上蔓延,男人纖長的睫毛不停的輕顫著,支撐他忍到現在的一絲理智終於是在有外力拉他的時候崩掉了。
在靠近他拉扯的力道里,蔣恪感受到了來人的熟悉感,是他身上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渴求著的氣息,他瞬間暴起,渾身肌肉繃緊,下一秒就要壓過去了。
蔣恪已經完全是憑著本能行動了,他感覺著血液在胸口燒的滾燙,在他剛有動作的那刻,一道不容反抗的力量突然制住了他。
他晃了晃腦袋,試圖看清眼前是什麼個情況,正打算掙開進行下一輪攻勢。
然後就聽到了熟悉的嗓音,好像是叫了兩個名字,是,叫自己嗎?他怔忪了半秒,旋即更強硬的控制就招呼上來了,再之後,便是輕微的刺痛從胳膊上傳來。
醫生給的藥也是快效的,注射完畢後應離就鬆開了他,也是幾分鐘後,蔣恪才找回了自己的視線。
「顧,顧衍。」他看向沙發另一邊的男人,嗓音極啞的說到。
應離扔過去一瓶礦泉水,「恢復清醒了?」
蔣恪沉默著點了點頭,接著一口喝下了三分之一的水,「我,你,沒怎麼吧?」他試探的問到。
應離輕笑了聲,「沒有。」
這次蔣恪能忍住什麼都沒做應離也是很意外的,他走過去碰了下男人遍布汗水的額角,接著又往下去隔著衣服摸了摸他的心口。
「我看看?」應離道。
蔣恪抿了下唇,濃厚的血腥味延遲的泛了上來,但他沒管太多,只低聲「嗯」了一聲,應離便扯開他半邊襯衫……
本該去看心口的應離被蔣恪頸間的項鍊吸引了目光。
他一直知道蔣恪戴了項鍊,但他也一直沒有見過,幾次掀開衣服都是從下往上的,那項鍊的位置比心口高,應離都沒看到是什麼樣式的項鍊。
但此刻,他看到了。
那項鍊,或者說那是一枚被穿起的戒指,是,和他指間一模一樣唯獨配色相反的,戒指。
應離的動作頓了很久,他的目光在上面流連了數遍,他將蔣恪的襯衫攥在掌間又往外扯了扯,隨後才看向了他的胸口。
赤色的紋路一點沒變的自那處舒展開來,囂張的彰顯著存在。
觸感依舊平滑,應離用兩指感受了下溫度,可以說是很熱了,「疼嗎?」他問。
蔣恪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下,沒有解除的藥效還在他身體裡流竄,身上殘留的壓制感和它應和著,讓他覺得身上的感覺全是酥麻,疼痛什麼的,實在是感受不到。
他默然的搖搖頭,「好像,不疼。」
應離瞄了眼男人通紅的耳廓,也沒追問下去,而是鬆開了他道,「你先休息下,我去看看情況。」
蔣恪沒有說話,那人也沒給他回話的機會,說完這句就轉身走了,蔣恪捂著自己的才感受到脹痛的腦袋,默默地站起身跟到了男人的後面。
蔣恪一路跟著那道背影,由於悶悶的頭痛,也沒心思分神關注他都做了什麼,他只是緊緊盯著他,只看得到他。
忽的,男人轉過了身,看向了自己叫到,「蔣恪。」
他知道自己茫然的眨了眨眼睛,接著,唇上傳來了輕柔的觸感,他瞳孔猛地放大,眼前的那人稍稍動作,然後,蔣恪的眼前便更是什麼東西炸開般連帶著腦海全都空白了。
他似是動著嘴唇,喚了什麼名字。
在他整個人陷入的一片混亂里,應離彎了彎唇角。下一刻。世界就暫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