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吃早飯的時候,李如眉不無擔憂地摸了摸陳智的額頭。
「這也不燒啊,到底是怎麼了?」
「大嫂,我只是沒有睡好。」
「莫非真的是被惡鬼纏身了?」
膽小的柳玉蓮,低聲對李如眉說著。
只見李如眉眼神一凜,示意她禁聲。
柳玉蓮趕緊閉上了嘴,一聲不吭了。
「要我說,那個什麼高僧,純粹是在騙人。」
「什麼高僧?你們在說什麼呢?」
邱若男的話,讓陳智一驚,抓住了她柔軟的手,如此喝問著。
三位嫂嫂見躲不過去,也就只能實話實說了。
聽說自己被惡鬼纏身,才會變化這麼多,陳智是哭笑不得啊。
老子是穿越過來了,才會不像原主,好嗎?
真的要有什麼得道高僧,不如將自己送回去好了。
不過,幾位嫂嫂如此善解人意,又美麗大方,願意捨身陪自己安睡,他豈能辜負了她們的美意。
難就難在,晚上睡不踏實,白天沒有精神,幾次去賣精鹽,差一點算錯帳。
搖了搖頭,陳智讓自己清醒過來,「三位嫂嫂,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那個所謂高僧的話,還是不能信的。」
「怎麼會?我們康平府里的人都信服那個高僧,他真的很神的。」
「那他有沒有算出來,我今日能賺多少銀子回來呢?」
「這……高僧說了,天機不可泄露,有些事情,他是不能說的。」
「放屁!」
陳智翻了一個白眼,不由地爆了粗口。
三位嫂嫂頓時臉色一白,「叔叔,你是不想我們陪著?」
「不是不想你們陪著,只是那不過是無稽之談。」
「我們也只是擔心你而已。」
「多謝嫂嫂,我很好,沒事。」
陳智吃罷了早飯,望著大嫂的手,心酸起來。
大嫂從趙家回來這麼久,雖說是不用當侍妾那麼操勞。
可那雙手卻一直都比較粗糙,再也回不到以前的細膩了。
李如眉順著陳智的眼眸看過去,不好意思地將雙手縮到了桌下。
「叔叔,你今日還要去城裡,不如讓陳伯陪著吧。」
「他在家裡還要事做,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說著,陳智心不在焉地帶著精鹽出門了。
走到城裡的集市上,身邊不斷傳來吆喝聲。
陳智不以為然地走著,並沒有在意那些吆喝聲。
誰知,他走到一處肉鋪,卻被人撞到在地。
手裡拿著的精鹽也撒了一地。
「走路不長眼?」
「你撞了我,弄撒了我的東西,賠我!」
揪住了對方的衣領,陳智就呵斥著。
對方雙目圓睜,手裡提著砍刀,亮了出來。
「我用這個賠你,怎麼樣?」
「你是屠夫?」
「是啊,那人偷我的肉,我著急抓他,才撞到你的。」
屠夫瞅著地上的精鹽,不知是何物,「什麼破爛東西,還讓我賠!」
「這可不是什麼破爛東西,此物價值連城,你賠不起的。」
陳智正待要解釋,卻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扭過頭,看到了那張俏麗的臉龐。
「姑娘?原來是你?」
「我想要買你的貨,卻看到有人說它是破爛。」
說著,那張俏臉一凜,怒氣沖沖地望著屠夫。
屠夫見面前的姑娘氣質不凡,身著華服,不敢怠慢。
小心地陪著笑,「這位小姐,您瞧我這張臭嘴,真該打!」
「知道該打,那就打一巴掌吧。」
屠夫的笑臉一愣,揚起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當街打自己一巴掌,豈不是讓人覺得他好欺辱?
況且,對方只是一位小姐,也沒有辦法對付自己的吧?
於是乎,屠夫舉起了手裡的砍刀,「我已經認錯了,小姐還不打算放過小人?」
「你賠禮道歉了,還得賠償他的損失。」
姑娘說著,睨了一眼屠夫身後的肉鋪,指了指案板上的肉,「拿那些肉作為賠償,不過分吧?」
「什麼?那些肉可值一百兩銀子。」
「一百兩?太少了,還能拿什麼來賠償呢?」
屠夫的話,讓姑娘為難起來。
打量著肉鋪的牌匾,覺得不如拿這間肉鋪做賠償。
一聽說這話,屠夫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陳智不想讓華服姑娘因為自己的事情受到牽連,擋在了她的面前,對屠夫說著,「除了那些肉,你肉鋪里的下水我都要了。」
「什麼?那些你不能帶走,必須要付銀子!」
屠夫將手裡的刀嘩嘩地揮舞著,故意挑釁著陳智。
其實,他什麼都不願意給陳智。
那些肉和下水,少說也得一百五十兩銀子。
輕易給了這小子,以後在整條街上誰都會看輕他的。
誰知,陳智盯著肉鋪里那一團豬胰子,笑了起來,逃出五十兩銀子扔給了屠夫。
「我要你這些東西。」
「什麼?」
「以後這些豬胰子有多少,我要多少,價錢好說。」
姑娘見陳智就這麼放過了屠夫,跺了一腳,「你幹什麼?為什麼不讓他賠償你的精鹽?」
「我有更好的生意。」
陳智邪魅地笑了笑,低聲說著。
早知道他是一個精明的商人,卻不想,他會如此輕易就放過了禍害他的人。
狐疑地盯著陳智,姑娘不知他又想到了什麼生意。
跟著陳智到了他的攤位,便好奇地問了起來,「你有什麼好東西,告訴我吧。」
「你猜到了?」
「莫非跟你買的東西有關?」
「聰明!」
豎起了大拇指,陳智毫不吝嗇地誇讚著。
只見姑娘的臉一紅,有些不自在起來。
然而,陳智可惜地望了一眼地上的精鹽,「我的精鹽生意不知還能做多久。」
「你要是擔心的話,不如我們一起合作。」
「合作?姑娘願意和我一起賣精鹽?」
「那有何不可?」
「你們家裡同意嗎?」
「我們家,我做主。」
姑娘受到陳智的感染,拍著胸脯,如此保證著。
沒想到,今天來到集市,還拉了一個合伙人。
望著她鄭重的樣子,陳智呵呵地笑了,「我還不知道姑娘芳名呢。」
「我叫郭欣欣,你以後叫我欣兒就行了。」
說著,郭欣欣從袖中掏出了一張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