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智微微一笑,拱手道:「二皇子說笑了,微臣豈敢偷懶?只是這訓練士兵之事,講究的是循序漸進,不可操之過急。」
明湛放下茶杯,目光銳利地盯著陳智,「本宮觀陳大人訓練士兵之法,頗為新奇,不如本皇子的這五萬軍隊交由你來訓練如何?」
陳智連連擺手道:「二皇子說笑了,這訓練士兵之事,非同兒戲,微臣不過略懂皮毛,哪敢在五萬大軍面前班門弄斧?」
他這話說得謙虛,卻字字誅心。
明湛心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故作沉吟道:「陳大人此言差矣,你那百人團的本事,本宮可是親眼所見,豈是『略懂皮毛』就能概括的?說句不中聽的話,這軍中將領,論起練兵之術,怕是無人能出你之右啊!」
陳智心中暗道一聲「果然如此」,面上卻露出為難之色,推辭道:「二皇子謬讚了,微臣實在……」
「陳大人不必過謙,」明湛打斷他的話,語氣誠懇地說道,「如今蠻夷來勢洶洶,我大秦危在旦夕,正是用人之際,還望陳大人以國事為重,不吝賜教啊!」
他說著,起身走到陳智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一躬,可謂是給足了陳智面子。
周圍的將領們見狀,皆是面露驚訝之色,看向陳智的目光也變得複雜起來。
他們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自然明白明湛這一躬的分量。
這哪裡是在求人,分明是在逼宮啊!
陳智嘴角微揚,他這些日子就是為了讓二皇子看到自己的成效,讓他自己主動交出兵權。
他本以為還得再熬幾天,卻沒想到,明湛竟然如此沉不住氣,這麼快就忍不住出手了。
不過,這樣也好。
與其遮遮掩掩,倒不如光明正大地站到台前,也好早日實現自己的抱負。
想到這裡,陳智臉上露出一絲決然之色,拱手道:「既然二皇子如此看得起微臣,那微臣就斗膽一試,只是……」
他故意頓了頓,目光掃過周圍的將領,沉聲道:「只是這軍中規矩森嚴,微臣一介布衣,恐怕難以服眾啊!」
明湛聞言,心中暗喜,知道陳智這是答應了。
他當即朗聲道:「陳大人放心,本宮這就下令,封你為監軍,全權負責五萬大軍的訓練事宜,任何人不得違抗!」
「臣,領旨!」陳智躬身領命,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陳智接手五萬大軍的消息如同平地驚雷,在黑石關掀起軒然大波。
老將們或面露不屑,或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一個乳臭未乾的商人,也配統領我大秦的軍隊?」
「二皇子這是被豬油蒙了心,將我等身家性命交到這種人手裡,真是荒唐!」
「哎,我等還是早做打算吧,免得到時候被這小子拖累,丟了性命!」
對於這些風言風語,陳智充耳不聞。他深知,想要服眾,唯有拿出真本事。
他將五萬大軍分成十個營,每個營五千人,分別由原先的將領統領,自己則擔任總教頭,每日巡視各營,傳授練兵之法。
陳智的訓練方法與傳統練兵之法大相逕庭,他摒棄了花哨的招式和繁瑣的陣法,轉而注重士兵的身體素質和實戰能力的訓練。
他要求士兵們每日負重長跑,練習格鬥技巧,學習使用各種兵器,並定期進行實戰演練。
起初,士兵們對這種新奇的訓練方式感到很不適應,叫苦連天。
「這陳大人究竟是來練兵的,還是來折磨人的?」
「每天累死累活的,卻連個正經的招式都沒學到,這仗還怎麼打?」
「我看這陳大人就是個門外漢,根本不懂得如何練兵!」
面對士兵們的質疑和抱怨,陳智並無半點動搖。他深知,想要改變這些士兵的思想,並非一朝一夕之功,唯有以身作則,用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能力。
他每天與士兵們同吃同住,一同訓練,從不搞特殊化。
烈日炎炎下,他與士兵們一起揮汗如雨;寒風凜冽中,他與士兵們一起頂風冒雪。
他用自己的行動,逐漸贏得了士兵們的尊重和信任。
三個月後,五萬大軍脫胎換骨,士氣高昂,戰鬥力比之前提升了數倍。
而此時,蠻夷大軍也已兵臨城下。
戰鼓雷動,號角齊鳴。
黑石關外,蠻夷大軍黑壓壓一片,如同潮水般湧來。
城樓上,明湛身穿盔甲,手扶城牆,望著遠處密密麻麻的敵軍,心中不禁有些緊張。
「報!啟稟二皇子,蠻夷大軍已抵達城外五里處,正準備攻城!」
明湛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陳大人,你看我們該如何應對?」
陳智走到城牆邊,目光如炬,掃視著遠處的敵軍,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二皇子不必驚慌,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他轉過身,對著身後的傳令兵下令道:「傳令下去,弓箭手準備,待敵軍進入射程,立即放箭!」
「諾!」
傳令兵領命而去。
不多時,蠻夷大軍進入射程,黑石關上萬箭齊發,如同雨點般射向敵軍。
蠻夷大軍猝不及防,頓時死傷慘重。
「沖啊!攻破城門,殺光他們!」
蠻夷將領不顧傷亡,指揮著大軍繼續向前衝鋒。
「盾牌兵,上前防禦!」
陳智再次下令。
數百名盾牌兵手持巨盾,組成一道堅不可摧的鋼鐵防線,擋住了蠻夷大軍的瘋狂進攻。
「投石車,準備!」
隨著陳智一聲令下,數十架投石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巨大的石塊帶著呼嘯的風聲,砸向敵軍陣營。
一時間,慘叫聲、哀嚎聲響徹雲霄,蠻夷大軍被打得潰不成軍。
明湛站在城樓上,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震撼不已。
他從未見過如此精銳的軍隊,更未見過如此高明的指揮藝術。
他終於明白,為何父皇會如此器重陳智,為何陳智能夠在短短三個月內,將一支散漫的軍隊訓練成一支戰無不勝的鐵軍。
他心中對陳智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陳大人,接下來我們該如何做?」
明湛語氣恭敬地問道,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根本不懂得如何指揮這場戰爭,唯有依靠陳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