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慕寒走後,江野本想要辭演,可學姐的工作合約在池盛。
只要池慕寒不放手,自己即便離開,也沒法兒把學姐帶走。
索性他忍了下來。
馮悠悠送池慕寒回來,正好看到夜淺從會議室出來。 🄳🅆
她眉心挑了挑,直接走到了夜淺身前,擋住了她的路,唇角勾著得意的笑:「你倒挺有手段的嘛,先是借著跟我長的像的這張臉,做了我的替身,後來知道自己怎麼也得不到慕寒的心,竟然轉而又勾搭上了江野,呵,我倒真是對你刮目相看了。」
夜淺冷冽的目光,落到了馮悠悠的臉上,諷刺一笑:「裡面劇本圍讀都已經開始了,你不趕緊進去,還有時間在這裡說閒話?」
「你敢管我?」
「悠悠呀,」夜淺唇角勾起,主動上前,抬手拍了拍馮悠悠的肩膀,眉眼間帶著幾分奚落的冷意:「我現在可是你的經紀人,必須要對你嚴格管理,當然,嚴格也是為了你好。你要是不服,就忍著。畢竟,咱總不能演技不行,還到處拖別人後腿不是?」
「你……」
馮悠悠本還想說什麼,可走廊里有劇組的工作人員經過,她只能陰仄仄的斜了夜淺一眼,牙根緊咬。
賤人,到了我的地盤,還有你囂張的份兒?
你給我等著。
三天的劇本圍讀後,劇組正式舉行了開機儀式。
拍攝的第一場戲,是身為庶女的女主,嫁給了身為男主的世子爺,當天世子爺就被一道聖旨派去治理水患,女主想幫助丈夫救治災民,也隨後帶著人和糧食去幫忙,結果路遇山賊劫糧,女主的馬車差點墜崖,男主及時出現,救了女主。
江野那邊,很快就進入了狀態,可是馮悠悠這邊卻狀況頻出。
一個在馬車裡跟丫鬟說台詞的戲,短短九句話,她不是說錯了,就是忘詞兒,再不然就是表情不自然,接連十二條都沒能過。
導演心裡窩火,可偏偏這人又是池總的人,他惹不起,只好轉身對著夜淺發脾氣道:「你們來之前,都不做功課的嗎?為什麼不配合藝人背台詞?」
夜淺正要說話的時候,一旁穿著戲服的江野嘴更快,不爽的道:「這跟經紀人有什麼關係?馮悠悠是圈內著名的數字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既然非要用,就不要在這裡埋怨別人,我也是我學姐的藝人,我台詞就背完了啊。」
夜淺隨後也一臉坦然的道:「的確,人跟人不一樣,牛不喝水,不能強按頭。」
導演窩火的道:「行了,你也別在這兒站著了,一會兒馬車墜崖的戲,她指定是拍不了的,你趕緊換戲服準備一下。」
江野不爽,拉著夜淺正要阻攔,夜淺卻攔住了他。
那天,池慕寒走的時候,說的很清楚,若自己幹不了,就滾回公司去。
她是絕不會回去的!
她跟著進了劇組的化妝間,化完妝換好古裝造型出來的時候,瞬間驚艷了一眾人。
夜淺沒有在意旁人的視線,徑直來到了攝像機後,立在江野身邊,壓低聲音道:「都這麼看著我幹什麼?因為我跟馮悠悠像?」
江野回神,臉有些紅:「什麼呀,你倆一點兒也不像,你比她穿古裝的樣子好看多了,學姐,你不出道實在是可惜了。」
旁側,導演也回頭打量向夜淺,眸光微眯的將她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
馮悠悠那邊一連兩條好不容易拍完,被助理攙扶著走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導演看夜淺的眼神,她眉梢淺揚,唇角邪佞的挑起弧度。
她走到夜淺身前,看著夜淺這張比自己更嬌媚的臉,心裡著實嫉妒的想毀了她的臉,可嘴上卻溫柔又愧疚的道:「夜特助,真是對不起,我身體不好,還要拖累你為我做替身,你可要小心點啊。」
夜淺看著她下了戲,才被戲精附體的樣子,不覺眉心冷了幾分,當著所有人的面兒道:「做為你的經紀人,只要你能好,幫你拍拍這種危險的戲份,也沒什麼的。可是悠悠,你這台詞功底,實在是太差了,台詞都背不過嗎?那你還拍什麼戲,回家躺著不舒服嗎?」
周圍人聽著夜淺訓斥馮悠悠,一片靜悄悄……
夜淺說完,也不搭理馮悠悠尷尬的臉色,直接轉身對導演做出『賠罪』的模樣道:「導演,對不起啊,悠悠會為了證明,她不是一個數字小姐,而繼續努力的,請您稍微給她一點時間。」
導演清了清嗓子:「那悠悠,你加油。」
馮悠悠面上乖巧的笑著,心裡卻已經翻江倒海的差點兒氣吐血。
能用後期配音的事情,竟然還想讓她背台詞……
這該死的賤女人。
導演叫來場務,帶著夜淺去找位置替摔。
夜淺坐在馬車上,聽著不遠處導演喊開始後,馬車車身開始傾斜,她跟飾演小丫鬟的女演員,要一起從馬車裡墜出來,摔在地上。
馬車周圍鋪著墊子,她們只要往墊子上摔就可以了。
可因為夜淺畢竟不是專業的,又是第一次,所以她從馬車裡滾出來時,掉落的位置有些偏,整個人直接撲倒在了地面上,左手的手心和手腕外側,瞬間磨破了一片。
導演喊卡。
不遠處,江野快步奔向她將她攙扶起,見她手上血淋淋的傷口,心疼的蹙眉:「學姐,你受傷了。」
夜淺坐起,看了一眼傷口,也還好,她隨性的道:「沒事,這小意思。」
「這都出血了,怎麼沒事,」江野說著,立刻將夜淺攙扶起:「走學姐,車上有醫藥箱,我幫你處理。」
夜淺知道後面有江野的鏡頭,她安撫道:「這點小傷,我自己去處理,你趕緊拍你的。」
「可……」
夜淺看著他的視線嚴肅了幾分:「我是來工作的,不是來拖你後腿的,你聽話,去拍戲。」
江野凝眉:「那……你一定要處理。」
「好。」
夜淺應下後,自己來到保姆車上,有條不紊的處理著擦傷。
此刻,她竟然覺得,就算是受傷,也好過留在池慕寒身邊。
她現在甚至希望,這樣的平靜,能一直保持下去,合約到期前,最好再也不要見到那狗男人。
可願望是美好的,現實卻總有偏差。
因為傍晚的時候,已經三天沒有露面的池慕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