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醒了沒有？」
「我早到上車站了。」
「暮晚，我倆都穿了小裙子，你也要穿！」
「我還化妝嘍，嘻嘻嘻。」
「第一站是哪裡，思雨？地址啊？」
雲暮晚刷著牙，鏡台上的手機一直發出振動聲，左思雨和陳晶晶輪流給她發消息，生怕她不來，或者變卦。
江霧斜今天破天荒的醒早了，他坐在沙發上，看著雲暮晚一點一點收拾好，和程真真打招呼。
「阿姨，我要出門啦。」
雲暮晚一改往常隨意的低馬尾，柔順的長髮披在肩上，眼睛上的空氣劉海微微飄動，隱約露出她潔白的額頭。
穿的是第一天來江凜家時的那條小裙子，淺色過膝連衣裙，裙身卡出纖細苗條的腰線，半截白皙明晃晃的的手臂露在外面。
清新簡單的樣式，卻透露出少女清純爛漫的氣息。
江霧斜挑眉，雲暮晚第一天來的時候，他怎麼沒注意到她這身穿搭。
「這是要出去玩啊？」程真真伸了個懶腰，「一個人嘛，讓小斜跟著去吧，他這邊都熟。」
雲暮晚瞥了眼江霧斜，背上最後的小書包，拿好手機：「不用了，我約了朋友。」
程真真看著雙方不熟的表現，嘆了口氣，也不強求什麼：「那行，早點回來，注意安全啊。」
雲暮晚點點頭，正要出門，一股力量從背後傳來，她驚愕的回頭望去，江霧斜提著她的小書包，勾了勾唇，蕩漾著痞氣。
「媽，你說的很有道理啊，宜城這麼大，被人騙走就不好了，我勉為其難陪她去吧。」
「什麼，可是，左思雨她們……」雲暮晚急了，扭動著身體想掙脫他的桎梏，「提前約好的，我不想，我不要啊。」
江霧斜無動於衷，一想到她要去見那個李什麼玩意兒的，心裡就有點不順暢，他拽著書包的手稍微使了點力，看著眼前晃來晃去的手機，心煩意亂，一把奪過，扔在旁邊櫃檯上。
「看看，話都說不利索了，還是我陪著去吧。」
雲暮晚幾乎是被江霧斜拎小雞仔一樣的帶了出去。
計程車上，雲暮晚縮在車門旁。
「那個……江霧斜……」
「我們要去星雲廣場。」
「不去，你也不許去。」出了門，江霧斜懶得裝了，跟個地痞一樣靠在座椅上，他從後視鏡看了一眼雲暮晚，懶散的開口道。
「一群人唱歌有什麼好玩的，你跟著我，我帶你去玩點別的。」
聽到他這麼說，雲暮晚氣的渾身顫抖，一句句想罵人的話往肚子裡咽。
半個小時後，雲暮晚看著面前氣勢輝煌，Logo獨特的網咖，陷入了沉思。
雲暮晚：「我沒成年。」
江霧斜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她：「我知道，你跟著我進來就是了。」
雲暮晚望著江霧斜的背影，很想扭頭就跑，但想到自己一沒手機，二不知道路，猶豫兩秒後，向現實低下頭，跟著走了進去。
網吧里，燈光晦暗，一排排電腦整齊的排列著，空氣里瀰漫著濃重的煙味，還有空調長期密閉的怪味道。鍵盤聲此起彼伏，伴隨著時不時的怒吼。
雲暮晚五官皺在一起，輕輕咳湊了聲，朝門口站了站。
「吆，今天怎麼來這麼早啊，幾個人，還是以前的位置？還需要別的什麼嗎？」
前台小姐姐剛交班沒一會，她看著江霧斜，臉上的笑意帶著點吃驚，話語裡略有奉承與討好之意。
江霧斜眼眸微動：「不，弄個房間吧。」
「行，樓上204房間。」前台小姐姐這時才注意到一旁的雲暮晚，不過沒多說什麼，在電腦上操作完之後，報了房間號。
雲暮晚一言不發的跟著後面，上樓梯的時候，喊住了他：「江霧斜……我想回家……」
「可以啊。」江霧斜回頭俯瞰著她，緩慢的點點頭，在雲暮晚眼睛裡亮起光的時候，勾起唇角又說道，「不攔著你，門在右邊，自己想辦法回去唄。」
雲暮晚再一次被他這不要臉的做法給氣到了，垂在兩側的雙手慢慢捏緊，眼眶迅速紅了起來，她強忍著淚水轉頭就要走。
江霧斜原本只是想逗逗她，但見她真的要走，一點不猶豫的樣子，臉色一變，下意識出手拽住了她的纖細的手腕。
「你tm還真想走啊，認識路嗎，十幾里的路，靠你那雙細的跟棍一樣的腿，蠢貨嗎？」
「你放開，你到底想幹什麼啊？」雲暮晚不看他，清透的聲音帶上了哭腔，內心的怒氣和委屈早已壓過了對江霧斜的害怕。
江霧斜臉色陰沉，漆黑目光的盯著她，緊接著眉頭蹙了起來，難聽的髒話卡在喉嚨。
看著她倔強的樣，江霧斜複雜的情緒堵在肺腑里，異常的難受。
片刻後，他垂下眼眸，開口說道。
「你真tm是第一個讓我服軟的人，算我求你了，陪我待一會兒，要回家了，我叫車送你回去。」
江霧斜對她無可奈何，他也知道自己不占理，人生第一次低下了頭，說話的語氣都跟著軟了下來。
「真的？」雲暮晚安靜下來，啞著嗓子開口問。
「嗯，別哭了。」江霧斜沒好氣的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遞給她。「擦擦吧，到處都是人，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本來就是欺負她，雲暮晚沒有伸手去接，她看著江霧斜：「你剛剛還罵我。」
江霧斜：……
二樓的燈光比較亮，牆壁上掛著大屏幕，播放著某某遊戲的賽事，周圍有淡淡清潔劑與咖啡因的味道。
房間裡並排放著五台高性能電腦，屏幕上閃著光，一旁還有雙人沙發和小茶几，
江霧斜拉開最裡面靠窗的椅子，替她打開電腦後，又出去了一趟，拿了幾瓶飲料，和一些薯片，辣條，各種零嘴，放在雲暮晚的旁邊。
「會上網吧，上面有耳機，聽歌看劇打遊戲，隨便你。」
「出去右走有衛生間，想吃什麼東西了，自己去一樓櫃檯處拿，或者跟我說。」江霧斜看了她一眼。「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別背著我一個人跑了啊。」
雲暮晚乖乖的坐在位子上，點點頭。
「嗚呼，江哥，今天怎麼這麼早啊。」
兩人剛坐了一會兒，方辭推門而進。
「咦，小夜鶯？」看著江霧斜身後的雲暮晚，方辭懷疑自己看錯了，他關上門，重新進來一遍，貼到他耳邊小聲道。
「哥，你怎麼把她也帶過來了？」
「你刷新呢？」江霧斜掃了他眼，臉不紅心不跳的胡說八道，「她喜歡纏著我。」
雲暮晚嘴角一抽，然後撇了撇嘴。
方辭不信，但他不能拆江哥的台，不然江哥可能要把他拆了。
「付南和要去醫院，謝展下午可能過來，也可能不來。」方辭隨意的拉開一個座椅，坐上去。
江霧斜：「嗯。」
雲暮晚看著方辭，猶豫了片刻：「哪個……方辭你有沒有左思雨的聯繫方式，麻煩跟她說一下，我有事不去了，抱歉。」
方辭能有她的微信不稀奇，左思雨幾乎上把全班的聯繫方式都加了一遍，除了某些喜歡開拒加的人外。
「行，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