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蓓蕾看著媽媽,看見這些東西發愁。她笑著得意的說:媽媽,你就別愁了,晚上把這些東西都煮了,讓爺爺奶奶他們過來吃,大伯他們家有的吃,不會嫌棄的。你把乳豬切一半,送給外公去。外公就好這口,大舅家沒有什麼忌諱,不會嫌棄的。外公以前經常跑紅白事情,帶的東西,你看大舅媽那一次不是樂呵呵加餐。去了跟外公說一下,我身體好了,人也精神了,讓他不要擔心我了。我有空,就去看他老人家。今天就不去了。把零食挑一下,給兩位表哥吃。剩下我跟大哥吃。大哥還沒有吃過這麼高檔的零食。想起大兒子,她忍不住心疼大兒子,自己一心一意照顧閨女,閨女經常生病住院,她的心已經心力交瘁的,能分心照顧大兒子的時間真的不多,以前跟公婆一起吃,還有公婆幫襯,後來就他自己照顧自己。
她記憶最深刻,他看見人家吃蘋果,嘴裡饞的要死,最後去人家垃圾堆,撿起蘋果皮在那裡吃的津津有味,她看見那一幕,整個人都崩潰了,他們真是虧欠兒子太多了。兒子沒有埋怨,還一心一意幫忙照顧妹妹,真是懂事的心疼。
媽媽眼眶紅說:好,這次讓你大哥,也可以吃零食自由。我現在先把豬頭搞好,你在家看著火。
沈蓓蕾知道媽媽想到大哥,曾經的事情難過了。
她乖巧的說:媽你就放心的。我會看好火的。
媽媽撫摸閨女的發黃的頭髮。她趕緊去忙,把豬頭用斧頭劈開,剁一塊塊的,分解把豬耳朵什麼分開。把廚房的鹵包拿出來,放進大的鍋里,把豬頭分解的部位也放進去。
沈蓓蕾在旁邊燒火,添柴,臉上變成小花貓了。還不自知。
媽媽解開圍裙,交代閨女幾句話,就匆匆忙忙把乳豬分一半,還有零食挑一袋出來,就騎上單車,出了門。外公家騎單車要一個小時。
現在已經三點多了,沈蓓蕾添柴,大哥放學回家,大哥現在是高中生。就讀高一,看見妹妹在廚房,變成小花貓,趕緊讓妹妹去洗臉,把活接過來干,他手利落,打開鍋里,看見豬頭,一愣,不過一下就鎮定,把豬頭翻一遍,不會粘鍋。再蓋上蓋子,繼續燒火,不過把火苗燒的小一些。讓豬頭慢慢熬。
沈蓓蕾洗完臉出來,就獻寶的抱一大堆的零食,走到大哥面前說:大哥,來,吃零食。今天的零食管夠。想吃什麼就拿。
看見這些零食,沈自謙愣神,問:這些零食,不便宜,你去哪裡買的。
看見妹妹懷裡抱的零食,都是好東西,他以前只能看看,他不敢買,家裡的情況他知道,他沒有埋怨,怨天怨地,訴說不公,只是恨自己不能快點長大,這樣可以跟父母分擔生活的壓力。
沈蓓蕾把今天下午的事情說了,沈自謙沒有想到妹妹這樣厲害。
她從口袋裡,拿出一百塊說:大哥,你前幾天說要買學習資料,那個時候,我生病了,爸爸把錢用在我身上,這個拿著,明天就去把學習資料買回來,大哥,以後家裡一定會慢慢好起來,你別省著了,剩下的錢,你去買一雙回力鞋,你看看你腳下的鞋都破了,這麼多年,大哥你太不容易,是妹妹對不起你,也對不起這個家,拖累這個家,現在我身體健康了,還有乾娘幫主,我相信我們家,一定會越來越好。大哥,你相信我嗎?
沈自謙接過妹妹的零食,眼眶是濕潤的,他感動的說:妹妹,你不是拖累,大哥不苦,只要你好好的,我們一家人就知足了,零食,大哥可以吃,可是這個錢,我不能要,爸爸已經說了,他會給我拿錢買資料,這個鞋子還可以穿,沒事的。
哪裡沒事,她知道大哥有多喜歡打籃球,就是因為買不起籃球鞋,不敢進入籃球隊,這次,她不會讓大哥有這個遺憾。
沈蓓蕾把零食都放在懷裡,錢強硬的塞進大哥的口袋,口氣強硬的說:大哥,聽話,妹妹可以賺錢了,今天已經賺了兩千二了,家裡欠的錢,我會還, 你不要擔心。大哥,你喜歡打籃球,買雙球鞋吧,本來你小學,就可以進入籃球隊,你瞞著家裡人,沒有進籃球隊,是因為我們家買不起籃球鞋,大哥,我虧欠你太多了,你不拿錢,是還怪妹妹拖累你。
沈自謙搖搖頭,著急解釋說:妹妹,不要這樣說,你沒有拖累我,是我要認真學習,才沒有參加籃球隊,你不要多心,這錢,我拿著還不行嗎?謝謝妹妹。我一定好好利用這些錢,買學習資料。以後考上大學,等大哥,賺錢了,大哥一定給你買很多喜歡的東西。
沈蓓蕾叮囑的說:還有籃球鞋,明天就報名參加籃球賽,你們學校半個月,有一個籃球賽,大哥,你的球技很厲害,不要辜負那麼厲害的球技,妹妹等你得獎盃回來。
沈自謙一臉吃驚的問:你怎麼知道,半個月有一場全市高中籃球賽?
沈蓓蕾解釋說:我們學校早就傳遍了,我同學的大哥,就參加報名這次籃球賽,大哥,你給我爭氣點,到時我一定去給你加油助威。
手中的一百塊,就像燙心的烙鐵一樣,讓內心火熱。
他握緊錢說:好,大哥,明天就去報名,一定爭取抱個獎盃回來。
沈蓓蕾看見大哥接過錢,才鬆一口氣,大哥真是傻子,是為家,為這個妹妹,貢獻一生的傻瓜,這輩子,她一定讓大哥,有一個錦繡的前程,那些想害大哥的人,她讓他們有機會禍害大哥的。
這輩子換她來守護這個家,守護父母,守護大哥。堅強的種子,已經在心中生根發芽。
兄妹兩在廚房裡,邊燒著火,邊吃零食。沒有看見廚房門口的身影。
夫妻兩,擁抱在一起,神情哀傷。是他們無能,讓孩子受罪了。想到孩子說的話,就如萬箭穿心一樣,刺痛兩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