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啊?」
四月有些慌了,「要不然我們搬家吧!」
「沒用的,」蘇念幾句話打破了她的幻想,「你們已經被纏上了,走到哪裡也沒用。」
見四月臉色慘白,她勸道,「別怕,你照我說的做,沒事的。」
「好好好,我都聽你的,大師。」
她按照蘇念說的,把掃帚倒放,又拿了乾淨的碗,裡面盛滿乾淨的水,碗的外沿圍上一圈打了活結的紅色絲線,放在桌子下面或者床頭下面。
蘇念又讓小哥給她發了幾道黃符,讓四月按照她說的位置貼上。
至於那道緊閉的房門,蘇念讓她繞了過去。
「你去找一枚古錢,不拘大小,用紅線懸掛在頸間,古錢歷經萬人手,積聚眾人陽氣,可抵禦陰物。」
四月沉默了會兒,再次開口:「那是不是我哥哥也不能再接近我了?」
「………」
蘇念皺眉,她知道?
沒等她問出什麼,就看到四月扯了扯嘴角:「我知道了。」
媽的,給我看哭了。
不想勸你節哀,但又想讓你開心一些。
水友們的安慰很暖心,四月也在鏡頭裡跟大家道了謝。
直到關了直播之後,蘇念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蘇祠看了出來,寬慰她:「生死離別,不也是念念常說的因果循環嗎?」
話雖是如此,但是蘇念心裡還是有些沉悶。
「小哥,這次,四月的哥哥真的留不住了。」
他已經聚不了形了,撐不了多久了。
蘇祠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沒再說話。
其實念念活的透徹,明明看起來也不過是個四五歲的小孩子,但是她什麼都懂。
尤其是她有三個哥哥,只能理解四月的心情。
這也是為什麼她讓四月貼符紙的時候繞過那間房。
就讓他留到不能再留為止吧。
「念念,小小魚發了私信。」
蘇祠跟往常一樣,打開後台看看水友們的留言,就在一眾私信中看到了小小魚的。
大師,謝謝你,我知道了一切,我決定不再驅了,是死是活我都認了。
這條留言是昨天的,蘇祠試圖再聯繫上他,發現他已經把他們屏蔽了。
蘇祠皺眉:搞什麼?
但是蘇念卻絲毫沒有意外,小小魚這件事的因其實並不在他身上,而是在他父親身上。
幾年前,小小魚還在上學的時候,他父親肇事逃逸了,撞死了一個背著書包上學的女生,因為他們老家偏僻落後,攝像探頭都還沒有多麼發達,再加上又是鄉間小路,所以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可是輪迴因果早晚要應驗,他們一家後來就厄運連連,先是小小魚的母親下崗,後有他父親開貨車翻了車,賠了錢還斷了腿。
不知道從哪裡聽說是哪女生死不瞑目,這才想到了配陰婚的事。
家裡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他們自然是不捨得,所以在寫要燒掉的生辰八字時,特意寫錯了一點,想著誰要是倒霉那也不管他們的事了。
誰知道因果根本就是改變不了的,就算是改了八字,但還是應在了小小魚身上。
「那女生其實也沒有害人之心,只是不甘心罷了。」
而且女孩兒恨的是小小魚的父親,若是報復小小魚,那是要遭天譴的,所以小小魚不會有事的。
「給他留言吧,讓他父親去給女孩兒鑄個牌位,點一盞長明燈,連燒七日的陰錢。」
女孩兒起初也許真的想要帶走小小魚,但是她後來心軟了,希望小小魚的父親這次能求得她的原諒吧。
蘇祠按照她所說的給小小魚留了言,至於看不看得到,就看他的造化了。
當一切陷入因果之中時,他們能做的也只是盡力幫忙破解。
解決完小小魚的事,蘇念舒展了舒展身子,躺在驢車上曬太陽。
陽光還算是明媚,不過樹太高太茂盛,有些遮住了。
下午趕路的時候,她只用老老實實的待在驢車上睡大覺就行了。
等她一覺醒來的時候,天都快要黑了。
驢車還在緩慢走著,蘇念揉揉眼睛坐了起來,她看到路邊有個女子正在招手,但是沒有幾個人願意停下來幫她。
「念念,這個人真奇怪,她是反著招手的。」
蘇景也看到了,他撓撓頭說道。
只見那女子身著破破爛爛的,就連頭髮都是散著的,明明是面朝東邊,但是手卻是在朝西邊招的。
人們從她身邊走過去,就跟看不到她似的。
「二哥,別看她。」
蘇念皺眉,這人不對勁。
蘇家三兄弟最聽她的話,聞言連忙把目光收了回來。
直到他們的驢車慢慢悠悠的從這女人面前過去,蘇念抬眸看她,正好與她四目對視,被頭髮遮擋住的眼睛黑的發亮,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
蘇念小臉一板,就這?
在無人注意到的角度,她抬手扔出一道黃符,就看到剛剛還笑的瘮人女人煙消雲散了,不過是是煞氣聚成的東西,連鬼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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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也足以看出來,這逃荒路上註定了不會太平。
「小哥,前面怎麼了?」
蘇念盤腿坐在驢車上,看著前面有人在爭執著什麼。
蘇祠過去看了看,回來的時候臉色有些不太好。
原來是幾個小孩子去前面一個水坑裡去洗澡,有兩個淹著了,不過好在沒什麼生命危險,只不過有兩家的大人吵起來,非說自家孩子淹著了是對方孩子挑唆的。
蘇祠剛剛勸了兩句,誰知道還沒落好,被那兩個婦人指著鼻子罵多管閒事,氣的蘇祠索性也不多嘴了,氣沖沖的回來了。
「我再管他們的破事,就是狗!」
聽著一向寡言少語的小哥說出這麼孩子氣的話,蘇念抿著小嘴直樂,看來那兩個婦人嘴巴夠毒的。
「笑笑笑,」蘇祠被她笑的不好意思,點了點她的鼻尖,「小沒良心的。」
蘇念吐吐舌頭:「小哥就別跟她們一般見識了。」
畢竟是別人家的事,蘇祠也沒放在心上。
等他們路過那個水坑的時候,他指了下,「瞧瞧,就這麼大點的破水坑也能淹著,還學人家下去游泳。」
蘇念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確實水坑不大,狹長的河流就是變寬了些而已,說是水坑,但水是活水,而且水流緩慢,看著也挺安全的。
「可不能小瞧這樣的水坑,誰能保證這下面有什麼呢。」蘇杭見狀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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