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焚寂重劍

  雙眼變成金色的唐凌，一舉一動都充斥著對生命的漠視，在他的眼裡，似乎只有平衡。

  「唐凌。」帝炎發出一聲低喝，低沉的嗓音就像是蘊含著特殊的魔力，直接就將唐凌從這種詭異的狀態中給拉了出來。

  唐凌的身體一顫，雙眼泛起的炙熱感讓唐凌忍不住的閉上了眼睛，等雙眼處的炙熱消失後，唐凌才睜開眼睛，金瞳變回了原本的黑瞳，黑色似乎變得更加深邃了幾分。

  根本不給唐凌說話的機會，可以看穿人心的眼眸注視著唐凌，聲音淡淡的說道：「你別問我，問就是不知道。」

  「我沒打算問。」唐凌劍眉微微挑了挑，看了眼望不見天際的火海，火焰扑打在身上並沒有火焰應有的炙熱，反而有點淡淡的暖意，就像是大冬天的泡在溫泉里一樣，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似乎都打開了。「這裡是哪裡？」

  「帝界。」帝炎內心有點小凌亂，臉上卻面無表情的辨別了下方向，朝著唐凌點了點頭，示意唐凌跟上後也沒有猶豫，用不快不慢的速度朝著東南方向走去。

  唐凌和帝炎並肩而行，在行走的過程中，唐凌有好幾次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卻都沒有說出口。

  「謝謝。」唐凌咬了咬唇，猶豫再三終究是說出了這兩個極少說出來的字。

  帝炎腳步微微一頓，斜視著唐凌輕笑了一聲，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幫你也是幫我自己，不用跟我說謝謝。」

  放下了心結的帝炎就像是一個鄰居大哥哥，嘴裡說著不用謝，但嘴角的笑容卻明顯的表達著自己的開心。

  「你是第一個跟我說謝謝的人。」帝炎的聲音帶著複雜的情緒：「在這一切還沒有開始之前，我幫過很多很多人，神，妖甚至是魔，可是……

  從來沒有一個人跟我說過謝謝。你知道為什麼嗎？」帝炎根本不給唐凌答覆的時間，說出了原因：「因為他們覺得我的幫助是理所應當。」

  唐凌微微一怔，完全沒想到帝炎會說出這樣一段話。

  「你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嗎？」帝炎的眼睛直視前方，腳步都沒有一絲的停滯。「因為我是天，因為我是規則，因為，我在他們的眼中是只有維持平衡的機器，亦或者是因為他們在害怕我。」

  毫無感情的聲音聽進唐凌的耳朵卻讓唐凌忍不住的蹙眉。

  帝炎的腳步停了下來，眼前還是無盡的火海，而帝炎卻似乎到了目的地一樣，雙手抬起，就像是按在了一扇看不見的門上。

  「我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但我知道，這些平衡是用屍體堆積出來的，每一次失衡，就會多出一座屍山血海。」雙手用力，就像是推開了一扇關著的門。

  地面在顫抖，火海開始翻湧。一股血紅色的戾氣沖天而起，火焰被渲染成了血色。

  刺眼的血色讓唐凌忍不住閉上了眼睛，心底升起一股淡淡的戾氣，想要把眼前的一切生命全都抹殺。

  帝炎擋在唐凌面前，一層淡金色的屏障保護著自己和唐凌。

  一股暖流衝散了心底升起的戾氣，微微泛著紅芒的雙眼頓時恢復正常，看著那爆發出無邊戾氣的血紅色正中心處，一道比血紅更叫耀眼的紅色重劍插在地上，所有的戾氣正是從這柄劍上爆發出來的。

  「不要鬧了。」帝炎非常無奈，輕聲的說了一句。

  血紅色的的戾氣瞬間收斂，那柄血紅色的重劍就像是小孩子鬧脾氣了一樣，整柄劍都散發出寶寶很不開心，還不來哄哄我的氣息。

  血紅色重劍周圍並沒有火焰，在那柄重劍周圍十米的土地都變成了血紅色，就像是乾旱了數百年的土地一樣遍布裂痕，隱隱約約的可以透過那些裂痕看見血紅色的岩漿在流動。

  帝炎抬起腳步踏在這些遍布裂痕仿佛隨時都會崩塌的地面上，絲毫不擔心自己會掉下去。

  唐凌跟在帝炎的身後，盯著那柄血紅色重劍，看的久了，心底就會控制不住的升起戾氣。

  帝炎修長的手指輕輕撫在劍柄上，就像是安慰一個小孩子一樣，輕輕的說道：「別生氣了，以後我會經常來陪你的。」

  血紅色的重劍輕輕顫動，仿佛在和帝炎交流，表達著自己的開心。

  「這是神威，是我巔峰時期唯一的一柄武器，用我本源之力親自打造的一柄武器。」帝炎的手指划過重劍的寬厚的劍刃，感受著那即便收斂著也依舊強大的戾氣。「原本是一柄蘊含著我本源之力的強大武器，但屠戮過太多的生命，沾染了太多的血，戾氣融合了我的本源，成為了這柄讓人，神，妖，魔都恐懼的魔劍。」

  「即便打造這柄劍時用的本源並不多，但那也是巔峰時期的我，哪怕是一絲，區區所謂的戾氣可以融入我的本源，你也才可猜到了，我殺的生靈到底有多少。我可以隨手摧毀這些所謂的戾氣融入本源，但我沒有。這是它自己的選擇。」帝炎的語氣非常的平淡，「在轉世的過程中，這柄劍中微弱的靈智開始變強，他只認現在的我和那些轉世之後的我。」

  唐凌默不作聲，因為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能做的可以做的，也只是傾聽。

  「我叫他神威，是因為習慣，而那些所謂的人，神，妖，魔則喜歡在背地裡叫它，焚寂魔劍。」帝炎笑了笑，「它好像更加喜歡焚寂魔劍這個名字。」

  「你想要幹什麼？」唐凌蹙眉，完全想不到帝炎為什麼要把他帶到這裡。

  「我希望，到時候你可以用這一把劍，殺了溟獄。」帝炎的笑容變得苦澀，「已經沒有下一世了，這一切必須要在這一世解決。」

  唐凌的瞳孔微縮，有點兒不知所措的喃喃道：「為什麼？」

  「不知道轉世了多少次，上千次有了吧，但你是最特殊的，因為你是所有轉世中唯一一位，是凡體的轉世。」帝炎第一次用一種幾乎是哀求的語氣說道：「拜託你了，唐凌，讓這一切，徹底結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