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覺得冷汗泠泠的。
這事兒現在想起來著實是細思極恐。
「江年泰怎麼能這麼做?一旦被江擇知道了呢?」
江年宴不緊不慢將筷子拾起來,跟她說,「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人性的底線會被最大程度的刷新。這種事季姿也不可能聲張,說出來對她也只能百害而無一利。」
虞念輕嘆。
江年宴敏感,「你這嘆氣是為了誰?」
「肯定是為了江擇啊。」虞念說得直接。
江年宴微微挑眉,「說什麼?再說一遍。」
虞念瞧著他的樣子發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我關心他不行嗎?還是,你動了心思了,打算瞞著我把我扛上高官的床?」
「胡說。」江年宴皺了眉頭。
想了想又補上句,「我的意思是,讓你陪高官這話是胡說。」
至於跟江擇是一家人的說法,他是欣然接受的。
虞念被他逗笑。
可短暫打趣過後總要面臨現況。
她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江年宴一臉無奈,「你不會以為我只有獻女人這一條路吧?」
「當然不這麼認為。」虞念說話乾脆直接,「而且就算這是你唯一的路,那我也不會讓我自己這麼犧牲的。」
江年宴眉心舒展,「哦?你能這麼想我倒是挺欣慰的。」
「這是很現實的想法,首先,我跟你同等地位,誰都不低誰一頭,就算江家有權有勢,也不代表虞家就要委曲求全。」
虞念輕聲說,「再者,如果我是你為了利益就能給出地女人,那也不見得你有多愛我。我不會為了一個不愛我的男人犧牲我自己,而且,真就是犧牲了,那這件事日後在你心裡也是一根刺,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既然不能在一起,我又何必去討好那個滿肚肥腸的東西?」
江年宴含笑,「雖然聽著有點絕情,但你這麼想是對的。」
他抬眼看她,又笑問,「可你有沒有想過,一旦我真的走投無路了呢?」
虞念輕笑搖頭,「阿宴,以你的本事你不會走投無路的,拼項目也從來不是一件置之死地而後生的事,一旦你開了這個頭,你才叫走投無路,從此以後你就會跟劉秘那樣的人脫不了干係了。而且,世界之大,就不可能只有一個綠洲項目吧?」
她頓了頓,又不緊不慢繼續道,「退一萬步說,就算你走投無路了也還有我呢,現在的虞氏雖說還比不上江家,但以目前的實力,養活你一個大活人還是綽綽有餘的,當然前提是,你沒有出賣我。」
江年宴拄臉看著她,「念念,你這算盤珠子都崩我臉上了。」
虞念含笑,「我說的是肺腑之言。」
「我怎麼覺得什麼話題都能繞到你養我上面,你是真覺得我適合做小白臉?」江年宴靈魂拷問。
「小白臉的角色你不適合,其實泥也不太會討女人歡心。」虞念慢悠悠說,「但你功夫好,光是這點就夠了。」
江年宴點頭,煞有其事,「念念啊,我床上功夫是不錯,但這話也不用總掛嘴上,不文雅。」
虞念差點噴他一臉水,「江年宴,有你這麼自戀的嗎?」
江年宴很是認真地看著她,「自戀?難道你沒得到滿足?」
虞念耳根子燙了,嗔怪,「說正事!」
「好。」江年宴倒能切換自由。
「你說得沒錯,跟那些老狐狸打交道,不留後手不行。」他說回了正事。「劉秘還以為我是江年泰,他半點都沒意識到得罪我會是什麼下場。」
說話間,江年宴的面色雖說還是清風徐來的,可眼底的幽深不可小覷。
讓虞念平白無故打了個冷顫。
她脫口,「阿宴,他是從政的。」
「放心,我有分寸。」江年宴知道她在擔心什麼。
「而且現在布爺的人蠢蠢欲動,劉秘還是要好好活著的。」
虞念心嘆,這一刻反倒是同情起劉秘了。
你說你非得惹他幹什麼呢?
京圈裡的人誰敢這麼公然給他出難題?還不知死活想要他戴綠帽子?就算對象不是她,是個跟他聯姻的女人,他都不會折了面子的。
「你有分寸就好,像他們這些人最怕就是背地裡搞人。」虞念說。
江年宴給她夾了菜,「放心,江家雖說現如今轉型了,但江家幾代人都是走仕途的,這幫人的伎倆我很清楚。」
虞念微微點頭。
用過餐,江年宴清理了餐桌碗筷。
虞念沖了澡。
吹頭髮的時候江年宴進來了,「幫你。」
「不用。」虞念也不著急,就慢慢地吹。
很難得平靜的夜晚。
哪怕明天就是狂風驟雨的,今晚的寧靜也是可以讓人身心平穩。
江年宴沒勉強,而是進了淋浴室。
樓上的洗澡間沒樓下的大,浴缸與淋浴間沒分房間,做了乾濕分離。
所以虞念站在鏡子前吹頭髮的時候,通過鏡子能看見淋浴間的情況。
至少在玻璃被氤氳之前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再加上江年宴都是洗冷水澡的,這樣玻璃清晰的時間可長了呢。
男人晃在玻璃上的身影很是養眼。
瘦卻肌理線條十分有型,寬肩窄腰大長腿,完全黃金比例身材。水流順著皮膚而下,鐫刻了男性的性感。
許是察覺她在看他,他乾脆轉過身面朝著她,鏡子裡就是叫人噴鼻血的男人身材。
緊繃堅硬的小腹,都不用再往下看就叫人心慌意亂的。
虞念趕忙撇開目光,卻是口乾舌燥的。
暗罵自己沒出息,跟他又不是一次兩次了,怎嚒還是光看著這幅身材就招架不住呢?
聽見江年宴在低笑,「怎麼不看了?」
果然是被發現了。
虞念這個懊惱。
她輕輕嗓子,「有什麼好看的?」
江年宴故意問,「不好看嗎?」
「我、我都沒感覺了。」虞念心裡根貓爪子抓過似的。
說著違心的話。
心底卻有個聲音——
沒感覺嗎?你每次不都欲仙欲死的?
虞念趕忙掐了這個念頭。
女人啊,還是不要太色了。
江年宴聞言後,笑得恣意,「是嗎?但我看你每次都對它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