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1992
◎[二更合一]◎
元旦當天, 依然是先在大雜院吃團圓飯，然後再去沈家和葉家。♤🐍 ❻９Şℍยא.ⓒＯ𝓜 😾♬
最近一年，沈興旺的身體不算太好, 都是苗玉珍在照顧他，沈四和沈五工作忙，就想著給家裡找個保姆，但苗玉珍捨不得錢，雙方一直各持己見。
今天來沈家吃飯, 沈城東和姜柔還帶來一個人, 是從中介找的王嬸。
據中介說王嬸為人勤快，性格也和善。在這之前，姜柔親自接觸過，確實人很好，所以今天才會把她帶來沈家。
哪怕這保姆是沈城東花錢找的，苗玉珍依然心疼錢。她悄悄把沈城東拉到無人的房間, 小聲商量道：「你讓王嬸回去吧，我體格還行，其實家裡沒那麼多活兒, 不至於花錢找人干。」
「媽，你說我掙那些錢是用來幹嘛的？如果只賺不花, 那麼掙錢毫無意義。給家裡人花錢, 我很開心，所以您別拒絕了。」
苗玉珍抿了抿唇，根本說不過他。她又去找姜柔, 結果也一樣。沒辦法, 她只好騰出一個房間給王嬸住。
姜柔過來幫忙, 見沈四媳婦不在家, 隨口問道：「王美麗呢？回娘家了？」
「對，她家親戚結婚，帶孩子回娘家了。」自從上次因要二胎鬧那一場，苗玉珍對這兒媳婦不討厭也不喜歡，就這樣不咸不淡地處著。
姜柔幫著把床單鋪好，沒再繼續打聽。
在沈家吃完午飯，下一站是去葉家。
去的路上，沈城東跟她商量道：「從去年開始，運輸隊的效益不太好，我想把它買下來搞運輸，你覺得怎麼樣？」
因為知道書中劇情，姜柔很支持他的想法。
芒果坐在后座聽著，提出一個大膽的要求：「爸爸，如果我的股票能賺到錢，能把這些錢投到運輸隊嗎？我想和你一起搞運輸。」
姜柔和沈城東都很驚訝，隨即沈城東嘴角上揚，笑著問：「萬一把錢賠光了怎麼辦？你不會哭嗎？」
芒果認真想了想，回答道：「我還年輕，錢沒了還可以再賺，是不會哭的。」
聽到這話，沈城東的笑容更甚，忽然覺得，也許不用等到60歲，自己就可以退休了。
*
元旦過後，林遠遊請大家吃飯，地點是自家別墅。
為了赴約，姜柔在衣櫃裡挑選半天，最終選中一件紅色針織裙，沈城東在旁邊看著，不禁吃起莫名乾醋。
「這件衣服你選了半個小時，真沒覺得它比別的衣服好看。」
見他陰陽怪氣，姜柔白他一眼，「我喜歡就行，用不著你說喜歡。勸你最好別惹我，不然你就別去了。」
沈城東乖乖閉上嘴巴，不吭聲了。
待她打扮妥當，他們朝林家出發。
開車時，沈城東裝作不經意地問：「你領導怎麼會在城東買別墅，那裡距離電視台挺遠的。」
姜柔從不過問領導私事，哪能知道這種內情？便說出自己的猜測，「可能她妻子喜歡吧？城東那邊風景很美，住著比較舒服。」
沈城東握著方向盤，沒再繼續問。
很快，他們來到別墅區，剛巧碰到關靈走下公交車，姜柔見狀把她叫上車。
她坐到車后座，笑呵呵地說:「能碰見你們太好了，不然我還要走很遠才能到領導家。」
緊接著，她看到沈城東調侃道：「真沒想到，您這位大老闆也能參加這種活動，好多同事還沒見過你呢。」
沈城東笑了笑，表示以後會多參加聚餐。
關靈意外挑眉，不禁開起玩笑：「你這覺悟有點晚啊，吃飯時要自罰三杯飲料才行。」
「好，沒問題。」
之後，關靈跟姜柔聊起電視台的八卦。看著外面的別墅，她小聲說道：「你還不知道吧？其實領導家別墅是他小舅子送的。嘖嘖嘖，我要是有這麼好的弟弟，就不用累死累活地上班了。」
聽她提起楊斯年，姜柔笑容一淡，沒打算繼續這個話題。沈城東敏銳察覺到她轉瞬即逝的情緒變化，心中生起一絲疑惑。
很快，他們在林家別墅門前下車。林遠遊迎接他們進去，在看到沈城東時，伸出手禮貌寒暄。
沈城東回握他的手，十分客氣。
其他同事來了不少，姜柔把沈城東介紹給大家認識。忽然有人說：「我以為領導弟弟就已經很帥了，沒想到小柔姐的丈夫更帥！」
沈城東朝說話之人投去目光，就差沒豎起大拇指，給對方點個讚。
這時，樓梯處傳來腳步聲，是楊斯年帶著姐姐下來了。
他先是把視線落在姜柔身上，然後才看向沈城東。
兩個男人隔空對視，一股若有似無的火/藥味充斥在周遭。
林遠遊在這時走過來，為雙方介紹身份。
沈城東定定地看著他，目光犀利。
楊斯年頂住這股無形的壓力走過來，伸出右手主動示好。
「我是楊斯年，很高興認識你。」
他表現得很紳士，沈城東卻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於是握住他的手，加大力道，久久沒鬆開。
「我叫葉承，是姜柔的愛人。」
外人看不出他們的暗中較量，楊斯年逐漸臉色蒼白，最後實在頂不住，用力抽回手。
這一刻，他感覺手骨都快碎了。
沈城東退回到姜柔身邊，嘴角勾起一抹嗤笑。
姜柔把他們的舉動看在眼裡，忽然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等大家走進餐廳，她靠近沈城東小聲問：「你和領導弟弟以前認識嗎？」
「不認識。怎麼了？」
姜柔如實回答：「感覺你對他很不一樣。」難道是受書中世界的殘餘影響？
她很想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見她擰著眉頭，沈城東抬起手，為她輕輕撫平，「哪有什麼不一樣？是你想多了。」
感受到他手指的溫熱，姜柔抬眸，紅著臉，小聲警告道：「這裡都是人，你注意點兒影響。」
看著她那副緊張的樣子，沈城東輕笑一聲，沒再逗她。
不遠處，楊斯年看到這一幕，不禁握緊疼痛不已的拳頭。
林家的餐廳很大，中間擺放著兩張圓桌。上面是各式各樣的菜餚，看起來十分豐盛。
身為這個家的主人，林遠遊讓大家找地方坐下，然後拿出兩瓶高檔紅酒說：「這是斯年從國外帶回來的，你們都嘗嘗，如果好喝，下次可以找他捎帶。」
節目組中的萬悅是個單身女青年，見楊斯年是高富帥，心中不禁泛起漣漪，她裝作開玩笑地問：「楊先生，你想找個什麼樣的女朋友？」
聽到提問，楊斯年抬起頭，沉默幾秒才說：「我喜歡漂亮的。」
萬悅聽了一愣，很難想像如此紳士的男人能說出這麼膚淺的話？
楊思絮見弟弟故意使壞，忙笑著打圓場，「俗話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就是這個意思。」
可任憑她解釋再多，都沒換回萬悅的熱情。林遠遊在旁邊默默嘆氣，有些搞不懂他的想法。
明明病已經治好了，為什麼還不想成家呢？
聚會結束後，姜柔領著沈城東跟大家告別，這時，楊斯年走過來，遞給沈城東一張名片，「有空聯繫，沒準哪天，咱們會有生意上的合作。」
沈城東接過名片，笑著意有所指，「合作就算了，道不同不相為謀。」
楊斯年臉色微變，再次握緊拳頭，抿唇不語。
*
隨著天氣漸漸變冷，休息的日子，姜柔很少出屋，她喜歡窩在溫暖的房間裡看書寫字。
這天，電話鈴聲響起，她接起電話，是葉思易。
「小柔，你在家嗎？我想去你家玩。」
「我在家，你可以隨時來找。」
掛掉電話後，姜柔剛想繼續看書，屋外卻響起一陣敲門聲，她披上一件棉襖去開門。
門外是孫妍帶著糯糯，糯糯看到她，甜甜地叫「姨姨」。
姜柔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無奈輕笑，「糯糯，要叫姑姑，不是姨姨。」
可糯糯眨了眨大眼睛，依然叫「姨姨」。最終，姜柔只能放棄糾正。
見她穿著小紅襖，特別喜慶，姜柔好奇地問：「你們這是幹嘛去了？」
孫妍回答：「我打算帶她去劇組探班，想過來問問你去不去？然後讓周末松請咱們吃火鍋。」
「你是探周末松的班？」
「對，他又接了一部電影，一見面總跟我念叨你。」
姜柔對拍戲充滿好奇，於是點頭答應道：「行，我跟你們去，不過能不能再加一個人，她馬上來找我。」
孫妍問是誰？當得知是葉思易後，立馬就答應了。因為葉思易給糯糯買了好多小裙子，孫妍對她好感頗深。
半個小時後，葉思易終於到了，身後還跟著霍易霆。
聽說要去劇組探班，葉思易特別高興。她從沒去過劇組，很好奇那些電影是怎麼拍出來的？
拍攝地點是郊區，那裡比較荒涼。姜柔給沈城東打去電話，讓他開車回來送大家。
經過一路顛簸，他們終於來到劇組。
沈城東沒走，而是陪著他們一起探班。糯糯腿短走不快，沈城東一把抱起她，充當保姆的角色。
糯糯看看他，在他臉頰上用力親了一口，叫「姨姨」。
姜柔聽到，差點笑岔氣。
「原來，在糯糯眼中，你跟我是一樣的。」
沈城東假裝沒聽見，小聲教糯糯，「叫姑…父。」
「姨姨。」
「……」沈城東撓了撓眉心，不禁在想:這孩子的腦瓜好像沒隨韓援正。
當他們來到劇組時，周末松剛好拍完一段戲正在休息。
見到這麼多人來探班，他笑得燦爛，「看來我今天很幸運，應該買張彩票。」
孫妍也認識劇組導演，笑著跟對方打了聲招呼。
導演看見糯糯和霍易霆，瞬間眼前一亮，「小妍，這是你家孩子嗎？」
「女孩是我家的，男孩是我朋友家的。」
「男孩家長在嗎？我想跟你們商量一件事。」
葉思易一臉茫然，問：「您有什麼事嗎？我是他媽媽。」
見兩個孩子的家長都在，導演喜形於色。
「是這樣的，電影裡有兩個角色很適合他們，我想問問你們的意見，能不能幫忙拍攝一下？」
孫妍眼露詫異，想問問是什麼角色？
導演回答：「女孩是個小仙女，乖巧可愛就可以。男孩的角色比較複雜一點，是個到處尋找媽媽的小怪物，我覺得這孩子相當適合這個角色。」
大家不自覺的，把目光落在霍易霆身上，都在想他哪裡像個小怪物？
孫妍覺得這是個很好的體驗，便答應了。
葉思易不想替孩子做決定，想要問詢他本人的意見？
霍易霆擰著眉思索半天，他忍不住偷偷瞄向糯糯，最終點頭道：「媽媽，我想演小怪物。」
如今，兩個孩子同意了，下一步是試鏡。
糯糯的比較簡單，只要提著燈籠在一堆塑料花里跑來跑去就行。輪到霍易霆試鏡，所有人都替他捏了把汗。
只見霍易霆額頭點著一顆紅點兒，面無表情走進鏡頭，每一句台詞都讀得沒什麼感情。
姜柔看了，很怕導演下一句會喊「卡」。
結果，直到霍易霆演完所有，導演都沒打斷，最後還忍不住誇讚道：「這孩子是個可塑之才，演技真好，每個眼神都是戲，將來不當演員可惜了。」
「？？」
不止是姜柔，就連孫妍都很震驚導演的評價。
見他們是這種表情，導演一臉嚴肅地問：「你們沒發現這孩子有種歷盡滄桑的獨特氣質嗎？這和角色的經歷不謀而合，我相信他一定能演得越來越好！」
姜柔真沒看出霍易霆身上有歷盡滄桑的氣質，於是撓了撓額頭，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沒表演方面的藝術細胞？
就在這時，葉思易悄悄懟了懟她，小聲說：「小柔，你快看！那個妖精睡得羅漢床好漂亮！」
姜柔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只見有個很漂亮的妖精正坐在一張羅漢床上拍戲，每一個動作都很美，但那張床更美。
看不出它是什麼木頭的，雙龍戲珠的雕刻栩栩如生。
姜柔也很喜歡，於是問導演：「請問，您劇組的道具賣嗎？」
導演愣怔一瞬，是第一次遇見來這兒買道具的。這些道具是工作人員從舊貨市場淘來的，不值什麼錢。他推了一下眼鏡，滿是疑惑，「你們為啥要買它呀？」
姜柔如實說道：「我喜歡它的紋路，所以想問一下，不賣也沒關係。」
這些道具，拍完戲都會低價處理，實在處理不掉會拉到庫房吃塵土。
導演思忖片刻，決定找個行家看看，如果真是個不值錢的破木頭床，就賣給他們。
「等我和工作人員商量一下，明天給你答覆可以嗎？」
「好，我等您消息。」
姜柔只覺得床好看，並不是非買不可，葉思易與她想法一樣，他們把注意力重新投到霍易霆身上。見小傢伙兒不知道在跟沈城東說著什麼？
葉思易又聊起那張床，「小柔，你說他會賣嗎？」
姜柔早已看出導演的心思，低聲回道：「這說不準，要看床值不值錢？」
另一邊。
見霍易霆難得開口要去家裡住，沈城東想立刻答應下來，但仍然問道：「你不跟父母商量一下嗎？」
霍易霆搖頭，「不用的，我爸爸聽媽媽的，媽媽聽舅媽的，舅媽……」
說到這兒，為了哄大人歡心，他違心繼續說道：「舅媽聽舅舅的。」
沈城東笑出聲，直接拍板同意他的請求。
從劇組出來，當葉思易得知兒子要去姜柔那裡住時，很不滿為什麼兒子不把她捎帶上？
「小柔，我也想去你家住。」
姜柔直接拒絕，「小的可以住，大的不可以。」
葉思易無奈嘆氣，只能接受。
傍晚，豆包和芒果放學回家，看見霍易霆在這裡，都很高興。
霍易霆站在他們面前，把自己要出演電影的事，告訴給他們。
芒果驚訝出聲：「弟，你真厲害！你在裡面演什麼呀？」
他認真回想半天，把導演的話一字不落地說出來。
豆包聽完，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你加油！等電影上映，我一定去看。」
霍易霆認真點頭，暗下決心，要把電影演好，絕不辜負哥哥姐姐對他的期望！
第二天，兩個孩子要去劇組拍戲了！由大人陪同著，他們按照約定時間來到劇組。
導演看到姜柔，主動提起那張羅漢床。「經劇組人員商量，大家同意把床賣給你，當時買它花了100元錢，你給我100元就行。」
姜柔立馬掏錢，當天拍攝結束後，便把床搬走了。
它被放在三進院子裡，古色古香，十分般配。
*
因為孩子們的戲份不算多，只三天就拍完了。
這幾天霍易霆一直住在姜柔這裡，霍錚一直忍著沒上門，好不容易等到戲拍完的一天。他拎著不少東西上門，目的是把這個不愛回家的兒子接走。
怕葉思易會心軟，他是偷偷來的。
沈城東看見他，有些想笑。
「易霆在這裡挺開心的，不如等到過年再把他接走吧？」
走進院子，霍錚環顧四周，並沒有看到孩子的身影。「他人呢？」
「和豆包他們買糖葫蘆去了。」
此時，霍易霆還不知道自己快要回家了。他喜歡和哥哥姐姐待在一起，恨不得以後天天住在這裡。
豆包遞給他一串糖葫蘆問：「你還想吃別的嗎？這附近有個大超市，什麼都有賣的。」
霍易霆只去過一次超市，聽了很心動，很快，三人來到[嘉年華]，豆包拎起一個購物筐，帶著他們去零食區。
剛巧，楊斯年巡查工作看見他們，主動走過去打招呼。
孩子們都不認識他，不禁心生警惕。
「你是誰啊？找我們有事？」
楊斯年笑著回答：「我是你媽媽的朋友，如果想吃什麼隨便拿，我來付款。」
豆包和芒果聽到這話，並不覺得開心。從小所受的教育告訴他們，不能隨便占別人的便宜，尤其是陌生人的便宜。
「謝謝您的好意，我們心領了。」
說完，豆包領著芒果轉身就走。楊斯年見狀，有些驚訝他們的舉動。
*
時間匆匆而過，轉眼臨近除夕。
之前買的[股票認購證]，終於就要搖號抽獎了。
姜博懷帶著孩子們南下，想讓他們體會一下現場搖號是什麼樣的？
第二次來滬市，豆包和芒果對周遭都很熟悉。搖號當天，整個證券交易所被圍得水泄不通。
豆包和芒果都有搖到原始股，他們有些懵懵的，不太懂。
一切是由姜博懷全權處理。
最後他們只知道，這些股票認購證讓他們賺了大錢！
足有十幾萬，是他們活到現在第一次見到這麼錢！
不過，跟媽媽比起來，他們這些只能算是毛毛雨。
姜柔的認購證搖到一個很有實力的原始股，沒用兩天，股價翻了好幾倍，只要轉手就能賺百萬。
當姜柔得知這件事後，徹底傻眼了。她從沒想過股票能這麼賺錢？
姜博懷徵詢她的意見，這股票拋不拋？
想著人要知足，姜柔決定把那些股票全都賣掉。
等姜博懷從滬市歸來，她儼然成為一個有著上百萬存款的小富婆。
之前，芒果說過，如果股票賺到錢，就把錢投資到運輸隊。如今，她兌現承諾，把所有錢交給沈城東，並認真說道：「爸，我會和你一起努力的！一定把運輸隊做強做大！」
見她鬥志昂揚，沈城東不想打擊她的積極性，公事公辦，拿出一紙合同說：「等你過了十八歲，咱們簽一下合同，這份你先回去看，有不懂的地方就問我。」
芒果點點頭，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大人了！
她很好奇，豆包賺來的錢想幹嘛？
豆包回答:除了要還太爺爺3000元錢，他打算等考上大學後，在大學附近買套房子，這樣，父母和妹妹來看他，就有地方住了。
初一那天。
沈城東帶著妻兒來葉家。
豆包緊捂一個檔案袋，找到葉鴻霖，想要還錢。老爺子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把他叫進書房。
兩人來到書房，豆包站在書桌前，從檔案袋裡掏出一筆現金遞了過去，「太爺爺，這是之前借的3000元和利息，現在都還給您。」
一聽還有利息，葉鴻霖心裡咯噔一下，「怎麼把利息也還了？以後不想考軍校了？」
豆包忙擺手，解釋道：「軍校還是要考的，只不過利息先給您，等我成功考上，您再把利息還給我。」
見他沒放棄，葉鴻霖默默鬆了口氣。
*
接下來的一年，孩子們都很忙碌。姜柔除了上班，就是陪他們學習。
有很長一段時間裡，她從沒遇到過楊斯年，後來才從領導口中得知，那人出國處理生意，暫時沒回來。
在1992年夏天，由周末松主演的電影終於上映了！
因為電影裡有糯糯和霍易霆，葉姜兩家親人全部走進電影，就為了捧場。
在來之前，孫妍問過導演，孩子們在電影中的鏡頭有沒有被剪掉。得知沒被剪，孫妍這才敢帶女兒來看電影。
豆包和芒果也抽出時間來到電影院，大家坐在觀眾席，屏住呼吸充滿期待。
很快，電影開始了，隨著故事發展，首先出來的是糯糯，她長得漂亮又可愛。演小仙女，純屬本色出演。
在故事走過一半的時候，霍易霆終於出現在眾人眼前。他出演一個小怪物，身後帶著一條大大的尾巴，面無表情的樣子再配上尾巴，竟然特別萌。
很多觀眾看到這一幕，都被逗笑。之後的劇情，觀眾反應平平，只有霍易霆出現時，他們的反應才會變大。
試想一個小小少年，面無表情說著一些本該感天動地的話，那畫面實在搞笑。
葉鴻霖也很重視這部電影，只不過考慮到他身體不算太好，看電影期間，沈城東一直陪在他左右。
兩人看著前方幕布，小聲交流道：「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豆包讀軍校，看到霍易霆變得活潑些，該多好？」
沈城東沉默一瞬，低聲安撫：「會的，全會看見的，豆包說了，等上軍校的那天，要帶您一起去，讓您親眼看看他穿軍裝的樣子。」
想像著那樣的畫面，葉鴻霖微微一笑，「豆包那孩子比你強，別看他有時候毛毛躁躁的，其實也有心細的一面，體能方面也很優異，不當軍人可惜了。」
沈城東認同地點點頭，一直以來也是這麼想的。
看完電影，沈城東把老爺子和葉之禮送回家，姜柔則帶著孩子們回家。
如今正值暑假，韓援正針對幾個孩子的學習能力，出了好幾本數學練習冊。
孫妍調侃他，很有當數學老師的潛質。
所有人當中，屬豆包的練習冊最厚，這是他自己要求的。
因為在不久之前，他終於知道如果想考上南方某軍校，分數線要達到多少才可以？
以他現在的成績，只能說很懸，唯有繼續努力學習，才有可能如願以償。
糯糯作為年齡最小的小朋友，雙手托腮看著五十以內加法，就很愁。
她已經算錯好幾道題了，媽媽說爸爸是個數學家，數學特別厲害的那種！但是她的數學一點都不厲害，就很奇怪。
霍易霆也在補習陣營中，他見糯糯撅著嘴不知道在想什麼？便探過身子，關心問道：「你怎麼不寫了？是不會嗎？」
糯糯看向他，點點頭，「哥哥，我能問你一道數學題嗎？」
她的數學題，都是五十以內加法，霍易霆很有信心答對。
「可以，你說吧。」
糯糯把練習冊打開，找到剛剛算錯的一道題問：「26加21等於多少？」
霍易霆在心中算了一下，回答道：「是50。」
見他算得這麼快，糯糯一臉崇拜，她把答案工工整整寫在練習冊上，還不忘誇讚道：「哥哥，真厲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