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快,後面的人跟上,千秋大業,在此一舉!」
李雙騎著一匹棗紅色的駿馬,不斷催促著後面的民兵跟上。
楊當策馬近前:「王兄,此番倘若功成,那老兄可就是復興漢室,營救天子的功績第一人吶,不說三公,九卿之位唾手可得啊。
介時你李家說不定,如我楊家那般,四世太尉,也猶未可知啊!」
李雙擺了擺手,眼底閃過一絲絲野望,但故作謙虛:「不敢不敢,實在是曹賊欺我等太甚,如之奈何?
我等先祖,皆為大漢流血犧牲,如今受萬民供養,有何不可?
偏他曹操搞了一個寒門取士,又復興百家,簡直是自甘墮落!」
李雙又嘆息一聲:「可即便曹操之爪牙俱不在許昌,其麾下猛將如雲,依舊不容小覷啊!
咱們這萬餘人馬,要想攻入許昌城,恐怕難如登天吶。」
楊當擺了擺手:「唉?這個李兄不必擔憂,此番反抗曹賊,天下仁人志士,苦曹久矣,只待我等義軍一至,天下人皆會響應。
更何況,我有一員上將,勇武不下許平、呂布。馬將軍。」
一名身形健碩,手中拎著一桿大刀的壯漢,騎馬跑了出來。
「李兄且看,此乃當初與伯父一起在刀槍中滾出來的猛將。馬禮,馬國成將軍。
昔日因與家父護持天子有功,受封校尉,卻不肯受封,而與伯父歸隱。如今我堂弟慘死,馬將軍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看著對方健碩的身形,和渾身殺氣凜然的氣勢,一眾世家子弟紛紛開口誇獎。
「嗯,好樣兒的!」
「對,這次看他曹操怎麼辦,畢竟現在許平可不在城裡。」
「別說他不在,就是在恐怕也不是咱們馬將軍的對手。」
就在眾人得意洋洋間,遠處天邊,一道黑線出現,緊接著,如同潮水一般,迅速向著自己眾人湧來!
「不好!是敵軍!快戒備!!」
可在經歷這麼多次的不斷削弱,世家的力量幾乎已經被壓縮到了極點。
世家們藏匿的人口,絕大部分被曹操掐著脖子掰開牙,從胃裡硬生生掏了出來。
世家的私兵,也大部分被許平「和平」收剿了。
當然,肯定還是會有不服的,想要反抗的,結果不言而喻。
一般低於三千數字的小活,都是華雄或者李典負責。
在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這一萬多要跑路的民兵,可見李雙還是有些才能的。
可當許字大旗,還有疾風營的象徵性風伯旗幟出現後,領頭的先慌了。
「不對!不對!是許平三大營中的疾風營!是疾風營啊!」
「他不是去荊州和劉備軍交戰了嘛!怎麼回來的這麼快!」
「假的,一定是假的!許平再厲害,也不可能這麼快就解圍江陵城,救了十萬大軍回來!」
可當一片黑壓壓的騎兵殺到眼前時,為首的那道如同巨人一般的身影,映入所有人的眼中。
完犢子了!真是許平!!
一瞬間所有人的心臟狂跳,人的名樹的影,許平這二十年來的戰績,可是實打實的擺在那裡!
威名赫赫,那是一條條人命鋪墊出來的!
如果不是許平從來不殺大漢俘虜,只對外族下死手的話,恐怕人屠的稱號,就已經被安在頭頂了。
許平這一生征戰,死在他指揮的戰役中的生命早就不止百萬了。
光是與羯族一戰,就屠了整個羯族數十萬人口!
還有和北部鮮卑、北匈奴交戰,不但直接殺光了二十餘萬大軍,更是派程昱領兵直奔草原,斬草除根。據說現在偌大的草原,已經是人煙罕至。
光是對外戰爭,死在許平手上的人就已經不止百萬!
在見到許平的一瞬間,不少人甚至嚇的連馬背都坐不住了一頭栽了下去。
吹牛歸吹牛,可他們不傻,對自己還是有個清晰的認知的。
帶兵和二流武將打一打也就頂天了,和當世公認的武功統兵第一人許平比?
你tm喝尿喝多了吧?
楊當壓下內心的恐懼,回頭看向馬禮:「國成將軍,您可是和我伯父當初為了護衛陛下,從刀槍里滾出來的,可不能丟份兒啊!」
「對,精神點兒!」
馬禮,馬國成掂量掂量手中的大刀,給自己打了打氣:「c!!」
馬國成上了!!
「馬將軍好樣兒的!」
「馬將軍真勇士也!」
華雄看著衝過來的馬國成,拎著鑌鐵大刀拍拿而上,二馬交鐙一瞬間,一顆人頭落地。
華雄甩了甩大刀上的血跡,一口濃痰淬到無頭屍體上:「呸!看起來氣勢十足,卻也不過如此,居然連我一招都接不下!哼!」
現場鴉雀無聲。
不是,這就被秒了?看著也挺猛的啊!怎麼連許平小弟那關都沒過就跪了?
「年關將至,諸位帶著這點散兵游勇,這是要去哪啊?」許平鬍鬚飄飄,隨著年紀的增長,居然也生出一股儒雅沉穩氣質。
但面對許平的笑容,在場所有人無不膽寒。
「啊,齊公有所不知,我祖母明日改嫁到許昌,所以我帶些人過來,搬一搬嫁妝。」
「大過年的,在家待著不好嗎?明明孤也不希望在這個時候見血的。
現在,跪地乞降者,只誅首惡,余者赦免!
從罪者和盤托出,可免抄家滅族。倘若有大功者,更可免除死罪。
孤給你們一柱香的時間考慮。」
考慮?那還考慮個屁啊!
眾人一擁而上,直接將李雙、楊當兩人捆了起來。
其中一個較為精明的世家子,更是直接雙手托著佩劍,跪在馬前:「啟稟齊公,我知朝廷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故而從家中徵集壯丁千餘人,特來奉上。」
其他人也有樣學樣,想把自己的家族摘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