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混在文臣堆里的幾大家族的代表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
楊彪倒也硬氣,將面前的桌案一掀,拔出腰間長劍就要殊死一搏,結果劍還沒拔出來,就看到許褚、典韋兩人踩著桌案,從武將那一堆里橫衝直闖,像飛一樣就沖向了曹操,護在曹操左右。
楊彪現在死都不怕,又怎麼會怕許褚典韋呢?
楊彪上了!!
砰!!
楊太尉倒了……
還別說,老頭一把年紀身子骨還挺硬朗,挨了許褚一拳,只是掉了幾顆牙,沒被直接打死。
劉協縮在座位上不敢出聲,瑟瑟發抖。
楊彪趴在地上,目光惡狠狠的盯著曹操,又看了看上位的劉協,眼中滿是不甘。
「都還愣著做什麼?還不把這些亂臣賊子帶走。莫要讓他們擾了大家的雅興。
來人,叉出去。」
就這四面漏風的布置,還想刺殺?搞笑一樣呢。
……
與此同時,除夕之夜,成都城內,也在發生一場,權利之爭。
作為一個當今天下,唯三的大集團,大勢力,分蛋糕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第一個,也是現在掌權最重的,創業元老集團。關羽、張飛、趙雲、糜竺、簡雍、孫乾、徐庶等為代表。
基本上創業元老中每一個,都是手握重權。
關羽,荊州戰區總司令統兵三萬,獨鎮一方。
張飛,益州南部戰區總司令,直屬兵馬兩萬。
趙雲,鎮守劍閣至葭萌關一帶,領廣漢太守。
糜竺,後勤副總管,劉備的錢袋子。
簡雍孫乾,內政重臣,外交部正副部長。
第二個勢力,就是以諸葛亮為首的荊州勢力集團。如諸葛亮、龐統、蔣琬、董允、楊儀、向朗等等。
這一大批人才雖然不是創業元老,但來的正是時候。
因為劉備手底下的人原本是武多文少,戰力不弱,但缺能搞發展的人才。
再加上,荊州勢力集團出身的這幾位,哪個身份都不簡單,身後都跟著家族的支持。
比如諸葛亮,一個人,就給諸葛亮牽橋搭線拉上了八大家族的門路。這就是所謂的:「縱有千條線,僅需一根針。」
勢力再錯綜複雜,只要有一根合適的針,照樣可以編織在一起,諸葛亮就是那根編制荊州勢力集團的針。
而且荊州方面,武將人才也不少,如黃忠、魏延、劉封、廖化、馮習、張南、傅肜,這可都是不可多得的業內骨幹!
劉備自然都是寶貝的不行。
基於以上種種原因,所以荊州勢力集團基本上也都得到了重用。
第三方勢力,就是最後的益州集團,目前以法正為首,而且還不太能服眾。
因為法正出身不怎麼樣,而且也不是正八經的益州本土士族。
但因為法正善勸諫,通奇謀、軍略,硬實力夠強,一躍成為文臣中地位僅次於諸葛亮的存在。甚至有時候法正說話,比諸葛亮還有用。
劉備麾下的大勢力,自然就只有這三個。但又分成了數個小分裂團體。
總而言之,內部矛盾很大。
元老團隊功勞高,資歷老,不領大權難以服眾。所以基本上元老集團的勢力,不能動,劉備也不想動。
然後就是荊州集團的蛋糕,人家荊州集團不論文武,那都是中流砥柱,集團骨幹,我不給重賞,那我這公司還開不開了?
最後就是益州勢力,目前來說,除了法正以外,大部分人寸功未立,哦……獻妹的吳懿除外。不得不說,很潤……
但現在益州又是劉備麾下勢力的大本營,想在這裡發展下去,不和本地的地頭蛇搞好關係,那肯定是寸步難行的。
劉備沒有曹操那麼雄厚的寒門人才,更沒有強大的家底支撐。
益州這群王八蛋要真一條心搞事,那劉備麻煩可就大了。
所以劉備捏著鼻子,昧著良心,大封了幾個益州勢力的代表。
其中就有法正推薦的一位屁用沒有的名士。
根據法正的說法:老大,這叫飯圈文化,流量為王。咱別管他能力行不行,你這一封賞,是給別人看到您對益州世家的態度。
您封了他一個人,比你封如同益州官員一百個人都有用。
事實證明,法正的話是對的。
因為所有人一看,劉備連益州的一個名士,都願意封賞,這不可能是要疏遠他們益州勢力啊!
只不過是現在咱大哥手底下沒錢,賞賜不出來,再等一等。
現在劉備還能勉強做到一碗水端平。加上荊州集團有諸葛亮鎮著,益州方面也有法正的幫忙,這才沒有爆發更大的矛盾。
可利益劃分不均,出事那是遲早的。
是夜,劉備、諸葛亮、法正三人團坐在火盆前,一邊烤火,一邊小酌溫酒。
就連一向不怎麼飲酒的諸葛亮,今天也難得多飲了幾杯。
劉備聽著外面的聲音,一時間感慨萬千吶。
曾幾何時,想他劉備,四處漂泊,寄人籬下,年至四十,尚無立錐之地。
如今居然得以占據一州之地,麾下兵十萬,與曹操爭雄。
發生的一切都恍如昨日啊!
劉備念及此處,心下更是感慨,不由得舉被就要自飲,卻被一面羽扇壓下。
法正臉色微紅,玩笑道:「主公莫不是覺得,這好酒與我和孝直共飲覺得心疼,想要偷飲幾杯吧?」
諸葛亮收回壓在劉備杯子上的羽翼,跟著開了一個無傷痛癢的玩笑,故做驚訝狀:「咦?莫不是真叫孝直說中了主公的心思?」
劉備連忙解釋:「非是如此,備……」
解釋到一半,忽然看到諸葛亮和法正兩人相視一笑,瞬間明白了過來,這兩人是在與自己玩笑。
法正見劉備看了出來,拎著酒盞一屁股挨著劉備就坐了下去:「哈哈哈哈!主公勿惱,正不過是想讓主公留下杯中之酒,你我三人好共飲之啊!」
劉備看著旁邊的法正,又看看諸葛亮心中瞬間覺得前途一片光明。
「好,咱們三人共飲此杯!只不過,不可多飲,稍後我還要去找翼德子龍……」
「唉?主公一手劍法出神入化,酒量想必也是海量,來來來,咱們三人再飲……」
……
建業城內,孫權看著呂蒙死活不肯對江陵城動兵的消息,氣的將桌案上的東西全部掃了下去。
隨手抄起一盞酒樽,對著下面的樂師就扔了下去。
「都給孤滾!!」
金黃色的青銅酒樽砸在一名樂師的頭上,瞬間血流如注。
可誰也不敢耽擱,忤逆孫權的命令,就只能攙扶著受傷的樂師,用袖子捂住傷口,連滾帶爬的出去了。
孫權碧綠色的瞳孔,配著泛起血絲的眼白,格外的恐怖,紫色的鬍鬚幾乎炸開,仿佛要食人的惡鬼。
「呂蒙!!呂蒙!!」
殊不知,遠在江夏的呂蒙心底也滿是苦澀。
呂蒙知道孫權最討厭忤逆自己的人,可是呂蒙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江東的士兵去填大坑啊!
江陵城那地方,在糧草充足的情況下,別說他呂蒙,就是呂尚親自詐屍出來,也不可能硬攻的下來。
呂蒙獨自握著兩杯冒著熱氣的溫酒,站在江夏的城頭上,望向江東的方向,遙遙一敬,而後將酒水倒在地上。
自己則端起另外一杯。
「周瑜都督,魯肅都督,蒙敬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