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章溫柔鄉

  「你知道嗎，世界上所有事物的不足，都是當事者的能力不足所導致！」暮雪沉聲道。

  「我從未想過要害任何人！但你們為什麼不放過我！為什麼不放過我的父親！」

  丁蕊姐道:「你不能殺我！殺了我老爺回來不會放過你！」

  暮雪大笑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我怕的？我從未怕過任何事！可是你們非要觸動我的逆鱗！

  我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鐵石心腸的怪胎！」

  暮雪一拳轟向丁蕊紅和王黎，心臟怦然碎裂，如染了血的花朵般盛開。

  「小椿兒，帶我去找我父親的屍體。」暮雪的聲音不帶有了色彩。

  丁椿走在前面，暮雪跟在其後，陳思明也不像往日那般有著說不完的話。

  一時間暮雪頭腦中一片空蕩，眼神呆滯，步伐也沒了節調，神情晃蕩。

  不知何時，已經到了地方。

  暮雪還在愣神。

  「小哥兒，小哥兒。」

  「嗯？」

  「到了。」

  暮雪回過神了，順著看去，暮沖的屍體隨意的丟在亂葬崗上，已經開始了腐爛。

  暮雪沒有動作，想哭為什麼哭不出來？

  他突然感覺到心臟當中有著說不出的痛，好痛，說不出來，他張了張嘴也未開口說出些什麼。

  就好像艷陽天裡失去了光芒，獨自走在冷風的世界當中，沒有目的，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

  他甚至不知道暮沖喜歡什麼，不知道暮沖討厭什麼，不知道暮沖為何總能像光芒一樣？

  他知道他徹底的失去了暮沖，哪怕現在的他不再像以前那樣弱小，縱然一身本事也無法讓暮沖再回來。

  灰暗的世界中開始充滿憤怒的色彩。

  「阿！……」一聲久久地咆哮驚起了山中的鳥。

  暮雪衝到屍體前跪下，沒有抬起頭！

  他知道因為他，暮沖才失去了生命。

  他害怕！他逃避！他崩潰！

  兩滴晶瑩的淚珠悄然落下，咸酸苦的滋味兒。

  暮雪抬起頭，手臂慢慢地伸出，但又不敢靠近。

  他多麼想聽見暮沖的口中再來上這麼一句:「帥兒，回來就好！」

  「爹！」這一聲就久久不散去。

  他朝那腐爛的屍體重重地磕頭。

  一陣後，暮雪雙眼微紅，溫柔道:「爹，我回來了！」

  他抱起暮沖的屍體，「爹，是兒子不好！我錯了！」

  無人回答。

  暮雪抱起暮沖腐爛的身體漫無目的地流浪。

  「爹，你喜歡這兒嗎？」

  「肯定不喜歡！」

  「應該會喜歡吧！」

  他看著暮沖自問自答。

  ……

  「暮雪，節哀。」陳思明低聲道。

  在暮雪埋葬暮沖時，丁椿和陳思明要搭把手的，但暮雪卻制止了。

  就這樣暮雪一個人挖一個人埋，最後一個人跪在墓前。

  這墓沒有碑。

  「多謝你們了。」沒有活力的聲音很顯蒼老。

  「小哥兒！」丁椿說道。

  暮雪搖了搖頭，「小椿兒，這王府你肯定是待不下去了！你跟我走，我先給給你安頓好，後面我再來找你。」

  「小哥兒，我都聽你的了。」

  「暮雪你還能回的去宗門嗎？」

  「回去！」

  此身原本不知愁，最怕萬一見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