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看你們吵得那麼辛苦,就一起坐吧
沈念初放下了碗和筷子,輕聲說:「郭阿姨,我吃好了。」
「我看你今天沒怎麼動筷子……」郭蓓皺起了眉,關心地問,「怎麼了,今天做的菜不合你的口味嗎?」
沈念初搖了搖頭:「不是,挺好吃的。」
「那就再喝一碗銀耳百合雪梨湯,這個季節喝它最好了,滋補又潤肺。」
郭蓓又去廚房盛了碗湯,轉回來,放在沈念初的面前。
「……」
沈念初低垂著眸,用筷子來回輕撥著湯麵上浮著的一片百合,半晌後,開口道,「郭阿姨——」
「趕緊喝吧,太涼了效果不好。」
「湯我等會兒再喝,我只是想問你莫教授——」
「那伱先喝,我去洗碗。」
郭蓓說著站起來,開始收拾碗筷。
當她要把沈念初面前的飯碗拿走時,沈念初的手卻同時按住了碗沿。
郭蓓的動作一頓,看向了沈念初。
後者抬起眸,黑白澄澈的目光與她對視。
「郭阿姨,為什麼你就是不願意告訴我有關莫教授的事情呢?」
手慢慢收了回去。
郭蓓坐下,看著沈念初,臉上的溫和漸轉為了肅然。
「念初,我不知道為什麼你突然對莫教授那麼感興趣……只是,我記得上一次,那個叫陳嘉魚的男生突然給我打電話,讓我立刻給莫教授打個電話,我問他原因他也不肯說,只說和你有關係……」
「從那時起,我就感覺到有些奇怪,不過也沒太放在心裡。」
「這幾天裡,你又突然問我莫教授的事……我這人,從來都不喜歡在背後說人是非短長,即便是你來問我,也是一樣。」郭蓓皺著眉頭,打量著沈念初,「更奇怪的是,我記得幾個月前,你應該才是第一次和莫教授見面……」
「在學校里,你和她之間,理應也沒有多少交集……」
「現在為什麼……」
「怎麼,是發生了什麼嗎?」
沈念初抿了抿唇,她知道不能把陳嘉魚的事情透露給郭蓓,無奈下,她凝視著郭蓓,輕柔的嗓音帶出了幾分求懇之意,「郭阿姨,我不能說……我知道隨便打聽別人的事情不好,可這件事真的非常非常重要……你就幫幫我吧……」
郭蓓為難地看著她,「按道理,你都這麼說了,我總應該答應你……」但接下來,她嘆了口氣,「但是,因為某個原因……我不能和告訴你和她有關的那些事。」
「某個原因?」沈念初一怔,「什麼原因?」
郭蓓聳聳肩,「我也不能說。」
昨晚,她和駱錦通話聊天,無意中說出了沈念初向她打聽莫芸的事情,不料駱錦一聽到這事,立即要求,甚至還有些警告的意味,要她承諾下來,絕對不可以將莫芸的任何事情告訴沈念初,也不要讓沈念初與莫芸產生任何接觸。
至於原因,駱錦卻不肯透露。
她只能答應下來。
「總之,你就別再問我莫教授的事情了,我真的不能說。」郭蓓笑了笑,再次站起來,「好了,我先去洗碗,你乖乖把湯喝了。」
「……」
沈念初突然伸出手,拽住了郭蓓的手臂。
眼圈,已經多了一絲紅。
「可是,現在只有你能幫得上我們了。郭阿姨,我求求你,求求你……好不好……」
嗓音里也掛上了哽咽。
從小到大,駱錦都告訴她,任何時候,自己的強大才是最重要的,絕對不能低聲下氣讓人瞧不起。
所以,在今天之前,她一直是驕傲的。
像這樣求人,對她來說,近乎是不可思議的事。
但是……
也許為了喜歡的人,再驕傲的女孩子,也能放下自己的自尊。
見郭蓓依舊不說話,沈念初咬了咬唇,「郭阿姨,那我只問一個問題。」
郭蓓一愣:「什麼問題?」
「我查過了莫教授這麼多年發表的文章和論文……」沈念初將組織好的話語,一字一句地清晰道出,「我發現,她原本是會催眠的。但從十五年前開始,她忽然就不再發表任何有關催眠的學術文章了……而她現在的研究課題,也和催眠完全無關……這期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郭蓓微微怔住。
沈念初耐心地等待著。
許久後。
她等來的,只是一聲下定決心般的嘆息。
「對不起念初,我不能說。」
郭蓓揮揮手,打斷了還想再說話的沈念初,笑眯眯地說,「行啦,我們再聊點別的。對了,你在新聞系這幾個月感覺怎麼樣?新聞學起來有意思嗎?……」
一開始,沈念初隨口回答,卻在想著該如何再求懇郭蓓。
忽地,她心頭一跳,某種古怪之意浮了出來。
不對,這幾個問題,上次她來的時候,郭蓓不就已經問過了嗎?
為什麼這次又重新問一次呢?
還是說,這幾個問題有什麼特殊的用意?
沈念初盯著郭蓓,腦子裡反覆將那幾個問題過來過去。
假若真的有什麼特別用意的話,會是什麼呢?
這幾句話,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啊……
等等,這一次,郭蓓提問的時候,語調好像和之前那次有那麼一點兒不一樣——
新聞、新聞……
是了!
每次,她都將「新聞」這個詞加了重音!
是「新聞」!
沈念初的腦子裡如電光火石般一閃,忽地捕捉到了某種令人匪夷所思的可能。
難道說……
「郭阿姨,我突然想起來有件急事要辦……」她的心臟砰砰跳著,亟不可待地想要證明這個可能性的真偽,立即站起來,「我得走了,過幾天再來找您。」
郭蓓微微一笑,而後頷首:「好。」
……
燕大圖書館。
沈念初坐在桌前,面前擺著了幾迭厚厚的報紙。
《燕京日報》、《燕京都市報》……
這些報紙張張泛黃,一看就是年代已經頗為久遠。
沈念初秀眉微蹙,專注的目光快速掃過面前報紙上的一個個黑體標題。
一旦沒有感興趣的內容,便直接翻開下一份版面。
再重複之前的舉動。
十幾年前的新聞……
那時網絡還不普及,還是紙媒的天下,想要尋找蛛絲馬跡,唯有依靠這些報紙了……
……
周末,侯子凡來了燕大,和陳嘉魚見了面。但夏宇沒來。原來剛好有位計算機大牛來燕大講座,名額非常搶手,他好不容易才搞到一個,只能和侯子凡陳嘉魚改約在下次。
陳嘉魚先和侯子凡一塊兒吃了中飯,再領著他走馬觀花地參觀燕大。
過了會兒,兩人路過操場。
上面正有兩隊學生在踢足球。
侯子凡一看,頓時腳癢了,先屁顛顛地過去申請加他一個,得到一方同意後,又扭頭問陳嘉魚,「老陳,你也上來踢一會兒?」
陳嘉魚擺了擺手:「不用了,你玩吧,我在旁邊坐著等你。」
侯子凡也不勉強他,將外套甩給陳嘉魚,卷著自己渾身的亢奮,一陣風似的刮到了操場上。
陳嘉魚坐在操場邊,視線跟著場上的足球起伏移動,手則是輕輕搭在身旁的背包上。
此刻,那本《小王子》正靜靜地躺在裡面。
這幾天裡……一直沒什麼異常。
一切都顯得非常正常。
但正常得過了頭,反而極為古怪。
陳嘉魚能感覺到,這平靜之極的表面下,有一股詭譎的暗流正在無聲地洶湧澎湃,更隨時可能轟然爆發。
只是,它會在什麼時候、又以什麼樣的方式爆發,他卻不得而知。
而越是未知,就越讓人心神不寧。
對方,到底會怎麼做呢?
……
距離沈念初和郭蓓的談話,已經過去了兩天。
這兩天中,除去上課和吃飯睡覺,剩下的每一秒,沈念初幾乎都泡在燕大的圖書館內。
一番下來,她幾乎把圖書館裡所收藏的那幾年燕京的所有報紙都翻了一個遍,每看到一篇可能有關的新聞報導,都逐字逐句地細細閱讀,生怕錯過什麼重要的地方。
四周有不少男生在偷偷打量她,但她身上那股清冷疏遠的氣場,以及專注到幾乎不問外物的神情,自動透出幾分生人勿近的排斥感,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放下最後一份報紙,沈念初慢慢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纖白的小手握成拳頭,輕抵著有些漲疼的太陽穴。
依舊一無所獲……
為什麼會這樣?
燕大圖書館的藏書量,算是能排進燕京各大圖書館的前三。
如果連這裡都找不到線索,還有什麼地方可能辦得到?
還是說……她誤解了郭蓓的意思?
又或者,仍然有什麼關鍵之處被她疏漏了?
沈念初輕輕地嘆了口氣,旋轉腦袋,看向圖書館的玻璃窗外。
那裡暮色深沉,枝頭上,幾片殘存的枯葉在蕭瑟的風吹下,搖搖欲墜。
十五年前……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莫芸突然在催眠界銷聲匿跡……
沈念初隱隱覺得,這一切,就仿佛是一片混亂無章的拼圖,而這個問題的答案,就是整塊拼圖最為關鍵的那一塊。
可是……這塊拼圖,究竟在哪兒呢?
忽然間,背後兩名學生的輕聲對話傳入了她的耳朵內。
「誒,上個月你不是投了篇文章給《XX》嗎,怎麼樣,什麼時候能登?」
「哪有那麼快,審核都得好幾個月,還要等排刊,半年以後能看見就不錯了。」
「……
沈念初驀地一怔。
等等……
莫芸發表的最後一篇有關催眠的論文是在十五年前。
而如果考慮到審稿、排刊的時間……
是了!
直覺告訴她,這就是自己之前疏漏了的地方!
沈念初猛然起身,推開椅子,跑到前台處,快速地說:「麻煩你們了,我想再查一下十六年前的報紙!」
十幾分鐘後。
帶著幾迭厚厚的報紙,沈念初再次回到了桌前。
她將報紙放在桌面上,平鋪在面前,然後和之前一樣,一目十行地快速掃視起來,每看完一份,就將它放到旁邊,再換另外一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不覺間,窗外的天空從昏黃變成了幽暗,被放在旁邊的報紙,也有了不薄的一迭。
再度翻開一份當年十月底某一期的《燕京民生報》。
一版一版地翻過去。
倏地,沈念初的視線頓住。
在社會新聞版的角落裡,有一篇很不起眼的新聞。
看著新聞的標題,沈念初不禁屏住了呼吸,纖白的指尖沿著文字,從左向右地快速移動著。
幾個段落之後,「莫女士」三個小字躍入眼裡。
霎時間,沈念初的心也似乎隨之直接跳到了耳朵里。
這個莫女士,難道就是莫芸?
……
眼見天都黑了,侯子凡才意猶未盡地跑過來,吹噓著,「老陳,看到哥剛才的神勇沒?我左一個假動作,右一個虛晃一槍,輕鬆連過三人,最後飛起一腳,嘿!破門!這場能贏,全靠我!」
陳嘉魚對他豎大拇指:「厲害,厲害。」
吹完後,侯子凡套上外套,摸出口袋裡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他頓時驚呼出聲:「我靠,都這麼晚了。我們連晚飯都還沒吃,難怪我感覺這麼餓。」
陳嘉魚站起來,拍了下屁股上的灰,「晚飯是沒得吃了,直接吃宵夜吧。等吃完宵夜,你也該回去了。」
「行啊,我請客。」侯子凡低頭劃拉手機,片刻後,他指著一個頁面,「吃燒烤怎麼樣?這家網上的評分還挺高的,離燕大也不算太遠。」
陳嘉魚瞟了眼,這家店他和蔡佳怡也去過一次,味道確實還可以。
「走吧。」
兩人到的時候,正是高峰期,店裡幾乎座無虛席,侯子凡伸長脖子望了半天,總算發現了一張空桌。
坐下後,侯子凡拿著手機掃了下桌子上的點餐碼,就把手機遞給陳嘉魚,讓他先選。
陳嘉魚隨意選了幾樣,就將手機遞迴給侯子凡。
這時候,門口處忽然飄來了服務員和另一人的對話聲。
「歡迎光臨,請問幾位?」
「兩位。」
「不好意思,現在沒有空桌了。不過,那邊還有張四人桌只坐了兩個人,美女們要是不介意的話,可以拼一下桌。」
「……行。」
這聲音讓兩人都覺得耳熟。
「這聲音怎麼這麼像朱舒啊?」侯子凡接手機的手停頓在半空,和陳嘉魚齊齊扭頭看過去。
然後,就見到了在服務員的帶領下,朝著這邊走過來的朱舒和蔡佳怡。
這幾天燕京的氣溫降了不少,已經有寒冬料峭之意,兩個女生也都換上了棉服。
朱舒穿著件薑黃色短棉服,下面緊身褲和黑色運動鞋,斜挎著一個黑色大皮包,十分乾淨利落。
蔡佳怡則是及膝的黑色菱格棉服,黑色打底褲和羊皮小高跟短靴,全身上下唯一的艷色是脖子上的圍巾,火焰般的赤紅。
兩個女孩也看到了他們。
在距離桌子還有兩三步遠的位置處,她們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
四雙視線錯綜交錯了一瞬間,蔡佳怡的眸子便快速地垂了下去,陳嘉魚抿了抿唇,也將目光挪了開去。
人聲嘈雜的燒烤店中,這一片的氣氛卻變得有少許格格不入的微妙。
「就是這張桌子。」
微妙被服務員的聲音打破。
四人中,侯子凡第一個開口,「哎,你們怎麼也來了?」
「我和菜菜剛逛完街,準備來吃點東西。」朱舒瞥了陳嘉魚一眼,不冷不熱地說。
「太有緣了,一起吃吧,我請客。」侯子凡殷勤邀請,「怎麼樣?」
朱舒側首看蔡佳怡。
蔡佳怡搖了搖頭,「我們再等個空桌好了。」
言下之意很明顯,她不想和陳嘉魚同坐一張桌。
侯子凡楞了一下,這才想起來陳嘉魚和蔡佳怡之間的所謂「冷靜期」。
朱舒楞了一下,突然臉一板:「我肚子都快餓扁了,才不等呢。侯子凡,陳嘉魚,你們兩個把桌子讓出來。」語氣里,甚至有幾分命令的意味。
「好。」陳嘉魚站了起來。
見狀,侯子凡只愣了一秒,就跟著站了起來。
等朱舒和蔡佳怡過來坐下後,他嬉皮笑臉地看著朱舒,「怎麼樣,哥這麼大方,不要你以身相許,總該說句謝謝吧?」
朱舒沒搭理他,卻是斜睨了陳嘉魚一眼,冷嗤:「呵。」
簡單的字眼,卻透出淋漓盡致的蔑視。
侯子凡突然有點不爽,笑沒了。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朱舒翻了個白眼。
侯子凡皺起了眉,「你要我們讓桌子也讓了,連句謝謝都沒有,怎麼搞的還像是我們欠你的一樣,什麼態度?」
「本來就是你們欠我們的,」朱舒冷笑了聲,「對渣男還想有什麼好態度,我不罵幾句就算不錯了。」
蔡佳怡扯扯她,低聲說,「朱舒,你少說幾句。」
朱舒不做聲了。
侯子凡卻眯起眼睛,盯著朱舒看了會兒。
下一秒,屁股往回一坐,直接坐在了朱舒的對面。
朱舒:「???」
「老子不讓了。」侯子凡面無表情地說,「你們去等空桌吧,老陳,你也過來坐。」
朱舒瞪大了眼,「什麼意思?侯子凡你說話和放屁一樣是吧?」
侯子凡往後一靠,連二郎腿都翹了起來,冷笑著。
「本來我是要讓給你們的,誰讓你在那裡對我兄弟胡說八道了?」
朱舒火氣上來,脫口而出,「胡說八道?我怎麼胡說八道了,怎麼,說事實就算胡說八道了?在有女朋友的情況下,還和別的女生搞曖昧難道不算是渣男嗎?」
侯子凡猛地坐直身子,大聲道:「什麼搞曖昧,他說了不是!」
「不是就拿出證據來啊!」朱舒的音量也驟然提高几度,「如果不是,他為什麼不敢讓菜菜知道?!」
侯子凡再次壓過她的聲音,「他想有點隱私怎麼了?!不行啊?!法律規定談戀愛就不能有隱私權了嗎?」
陳嘉魚說:「猴子,算了,桌子給她們吧。」
「為什麼要算了,」侯子凡怒氣沖沖的,「你是不是沒聽到她怎麼說你的?這你也能忍?」
陳嘉魚:「……」
朱舒鐵青著臉,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侯子凡,你就說你到底讓不讓!」
「不讓!」
侯子凡也噌地一下站起身,抬手指著朱舒,一臉忿忿地大聲道,「你以為你是誰啊,仗著我喜歡你就能對我兄弟胡說八道?!我告訴你,別說你還不是我女朋友,就算你真是我女朋友、是我親媽都不行!」
朱舒被他指的火都冒出來了,一巴掌打開他的手。
「指什麼指,我告訴你,我今天就非說陳嘉魚這個王八蛋渣男不可!」
「怎麼了,我們菜菜哪裡不夠好了,長得漂亮,人又聰明,善解人意,還對他一心一意的好。這種女朋友全天下也沒有幾個吧?!換一個男的,哄著捧著我們菜菜都來不及,陳嘉魚呢,他做了什麼?!」
「真失去了菜菜,我看他怎麼後悔!」
侯子凡冷笑一聲。
「怎麼,就你們好啊?我們老陳哪點比她差了?」
「個子高長得帥,脾氣好,又孝順又講義氣,還是理科狀元,將來前途無限。」
「再說了,本來就是蔡佳怡先倒追的他,她苦苦哀求,我們老陳才勉強答應的,為什麼要哄著捧著你們?就算真的分手了,還有大把女生在排隊等著,比蔡佳怡好的也不是沒有!」
「到那個時候,後悔這兩個字還是送給你們吧!」
兩個人似是吵出了真火,無視四周的目光,你瞪著我,我瞪著你,活像兩隻炸毛的鬥雞一般,瘋狂互啄起來。
「長得帥,理科狀元又有什麼用,做人一點責任心都沒有!一邊和菜菜談戀愛,一邊和別人搞曖昧?」
「我警告你,說話別那麼難聽,什麼搞曖昧,那叫正常社交!」
「正常社交為什麼不敢公開?」
「怎麼了?什麼都要和女朋友報備是吧?這都還沒結婚呢,要是結婚了哪不得二十四小時移動報備?拉屎拉尿要不要也匯報一下?是不是就得斷絕所有社交關係,只圍著她一個人打轉?你們這是找老公還是馴奴隸啊?!」
「你以為我們家菜菜離開了他,會沒人追嗎?!」
「呵,我們這邊大把美女還在排隊呢!」
「別廢話了,這桌子你到底讓不讓!」
「男子漢大丈夫,說不讓就不讓!」
「你再說一遍?!」
「哈哈,說一百遍也是不讓!」
……
砰!
陳嘉魚和蔡佳怡同時用力拍了下桌子。
等朱舒和侯子凡看過來,陳嘉魚無語道,「別演了。」
蔡佳怡也嘆了聲氣:「看你們吵得那麼辛苦,就一起坐吧。」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