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雲殤迎來了他最屈辱的一戰。
他沒有想到,這三人的配合竟然相得益彰,極其默契。
隨著風起仙刀砍斷他的靈器短劍的那一刻,又有一劍將其肋下刺穿。
繼而,黃沙化為大手將穆雲殤拖入地下。
穆雲殤暴怒,饕餮血靈呈現,想要跳出。
那上方刀影落下。
穆雲殤駭然,「自己人……」
轟!
地面炸開,風起仙刀就算是景舟鍛造的,那也超出了極品靈器的範疇。
就算是最弱,最次的仙器。
可那也是仙器啊。
饕餮血靈無從抵擋,被從中劈開,被劈開的還有穆雲殤的腦袋。
「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姬豪右手臂火焰繚繞,爆裂二字熠熠生輝。
姚駟衝出地面,「你差點把我砍了。」
姬豪傲然,「這不是沒砍嗎?我心裡有數。」
姚駟呵斥,「你少來這套,要不是我這個三把手了解你,真會被你砍了。」
姬豪瞪眼,「放屁,我是那種殺自己人的那種人嗎?」
董九飄努嘴,「吶,這不就是典型的例子。」
不過他倒也不在意。
仙人墓的時候,週遊讓出那具屍體,本身就等於從邪尊手中『贖』走了姬豪。
便是以後雙方鬧掰,姬豪也不會是叛徒。
姚駟第一時間上前摸屍,這一摸大感心驚。
卻原來穆雲殤和他們交手的時候,就已經被週遊重創,其五臟六腑都被週遊隨意的兩擊,震得裂開了。
週遊身軀恢復原狀,面色蒼白。
董九飄忽地揚聲道:「周兄,這傢伙有些不對勁。」
週遊拖著疲憊的身軀趕了過去。
很快,他就明白董九飄說的不對勁是什麼了。
穆雲殤體內的『太易暗血』不純正,在穆雲殤的體內被人以特殊的手法凝聚出了兩顆心臟。
這顆心臟更像是一件法器。
其中一顆蘊含的就是太易暗血。
姚駟目露駭然之色,「這太邪乎了吧?」
他再看穆雲殤的屍體,不由咽了一下口水,「這真的還是人嗎?」
人,怎麼會有三顆心臟?
週遊皺了一下眉頭,「帶回去,讓活閻王研究一下,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姚駟拿出一副棺材將屍體裝了進去,不過卻不忘將其儲物指環收了。
其他人紛紛跑了過來。
老狗則趕緊將仙屍使用的東西收集。
如那八枚珠子,找的就很費勁。
又如那紅綾和被斬開的盾牌,那根針也被他找到。
作為一個專業撿漏的人,老狗找東西是有些東西的。
「公子。」
老狗無奈的叫了一嗓子。
那兩柄劍過於巨大。
週遊抬手,一股氣機引動,兩柄仙劍恢復正常大小,並落入他的手中。
這兩柄仙劍也不知是什麼材料製成,極其鋒利。
且,其蘊含磅礴的力量,自身遠勝一般仙器。
再細看劍身,卻有著一些不起眼的裂痕。
也不知其曾經歷過怎樣的戰鬥,竟連劍靈都磨滅了。
劍身並不乾淨,上邊有污血留下的痕跡。
那是因為長時間刺入仙屍的雙眼,浸泡其血所導致的。
姚駟言道:「這屍體怎麼還是這麼大?」
週遊解釋,「真身之法凝固,無法正常恢復。」
他揮動仙劍斬斷仙屍的手指,姚駟和老狗跑過去將儲物指環取下,再經週遊出手,令儲物指環恢復到尋常模樣。
「要發啊。」
姚駟歡呼,很是興奮。「我說什麼來著?還是屍體最靠譜。」
週遊長舒一口氣跌坐在地,他太累了。
仙屍實在是太強了。
真不知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為何會死在這個地方。
他拿出一枚儲物指環將仙氣收了進去,只待回頭再想處理之法。
其他人跑了過來。
週遊趕緊給週遊遞丹藥,送食物,她還攜帶了水。
週遊大口吃下萬年海參,這才覺得恢復了一點體力。
他衣衫破爛,衣不蔽體。
總的來說,他很狼狽。
姚駟又打起了仙屍的主意,拽住一根頭髮就往外拔。
但卻勒的手疼,根本就沒效果。
「姬大公子誒,我們英俊無雙,帥氣逼人的姬公子喲。」
姚駟呼喊,「來幫忙啊。」
「雜魚。」
姬豪呵斥,「你簡直弱爆了。」
他倒也聽話的走了過去,抓住一把頭髮,右臂肌肉鼓起,猛然用力一扯。
「嗯?」
姬豪眼睛瞪大,扯不掉?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但也方知週遊這一戰的對手到底有多麼恐怖。
老狗跑了過去,不由嘆息,「看到這仙屍方才明白,什麼叫連別人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以前我覺得這句話是誇張的描述手法,現在看來,竟是寫實啊。」
幾人湊在一起,如拔河一般拔掉了一根頭髮。
週遊恢復了幾分氣力,又在冰法的遮蔽下換上了周晨給準備的衣服。
「不要侮辱屍體。」
週遊輕語,「這行為不好。」
聞言,幾人第一時間收手。
當週遊在說一句類似『決定』的話的時候,大家都會乖乖聽話,不會陽奉陰違。
這是一種習慣,即便平時都有些沒大沒小,甚至在別人眼中,還有些毫無規矩可言。
畢竟誰家尊號強者身邊的人敢隨意謾罵,言語攻擊?
週遊抬手,一仙劍飛起,斬斷那些髮絲。
姚駟如獲至寶的照單全收,「他日去錦繡閣做一件衣服絕對沒問題的。」
老狗嘟囔,「可總覺得怪怪的。」
姚駟瞪眼,「你還挑上了,我手裡東西都很怪,全是死人的東西,這頭髮算什麼?」
老狗腹誹,「盜墓賊果然都很可惡,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你個死飛賊。」
姚駟大罵,「沒有我,你早死了,有事的時候叫我哥哥,沒事的時候叫我盜墓賊。」
老狗怒斥,「我要不是害怕,我會往你懷裡鑽?你個不要臉的盜墓賊。」
「娘的。」
「膽敢辱罵三把手?」
姚駟大罵,直接衝過去將老狗按在地上,兩人施展王八拳亂作一團。「我今天非要讓你這個團伙基層人員明白一下,得罪高層的代價。」
藺香茹瞠目結舌,「你們不勸架的嗎?」
葉清幽低語,「有什麼好勸的?你要是覺得不爽,現在可以跑過去踹一腳。」
她又加了句,「很爽的。」
藺香茹不敢相信的看向葉清幽,她到底在這個隊伍中都學到了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