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不了。」
一句清冷的話如當頭一盆冷水澆滅了希望的火苗。
週遊冷語,「你不是會還魂術嗎?」
邪醫蹙眉,「你以為還魂術是無敵的?」
他按了一下歐葉的胸口,「他全部心脈都斷了,心臟也碎了,這是將靈力凝聚在心臟,然後自爆的做法。倒是奇怪了,自絕就自絕,怎麼會這麼狠。」
他若不明白的事情,大家便也都不明白了。
邪醫咦了一聲,「他的情緒受過外在因素的的撥動?」
週遊問,「什麼?」
「沒,沒什麼。」
邪醫轉身就走,「白折騰了,還以為可以讓你欠我一個大人情。」
說話間,匆匆跑了。
週遊蹙眉,立即趕去了萬毒谷,並將邪醫的話闡述給活閻王。
週遊言道:「邪醫的神色透著幾分意外,是什麼意思?」
「人的情緒出現大的撥動的時候,面部以及頸部會出現一定程度的變化,最基本的就是血管暴起。」
活閻王淺顯的解釋了一句,「可按道理來說,他經歷了那麼多事情,情緒有大變化是正常的。」
週遊點頭。
活閻王言道:「可不正常的是,這句話是邪醫說的。」
活閻王曾經說過,邪醫的醫術是最強的。
那麼自然的,邪醫在這方面的任何一句話,你都需要琢磨了。
他肯定是看到了什麼。
活閻王又問了救災的事情之後,便道:「按照正常人的思維來說,處於那種極端環境中,有一種過了今天沒有明天的絕望感,他們的情緒也是最容易浮動的,發生暴亂也正常。若有強者混在其中,申屠烈陽也不可能發現不了。」
週遊問,「你的意思是暴動是合理的?」
「不。」
活閻王搖頭,「我的意思是,他們的情緒是最容易被調動的。可按理說,他們可以搶東西,不該打人啊。能打人,說明是情緒失控。」
週遊看著活閻王,「所以呢?」
活閻王眸光閃爍,「六欲宗。」
週遊蹙眉,「我和六欲宗可沒有任何矛盾。」
活閻王言道:「我只是說六欲宗有這種激發別人情緒的手段,而且六欲宗現在也屬於邪惡勢力了,也就是聖道天宗。」
「邪醫之所以含糊其辭,可能就是因為,他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好,好,好。」
週遊連連點頭,「好一個六欲宗。」
他轉身回了清平城,鏡妖放大如房屋,週遊冷漠的重複了活閻王的話。
幾人殺氣騰騰,讓鏡妖定位,進行傳送。
雨尊等人都沒有去。
「不對,不對,不對。」
童慶蹙眉,低聲呢喃,他面色大變,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也安逸太久,感知沒有那麼敏銳了。
「立即,趕緊。」
童慶大喝,「你們立即將所有慈善堂掌控,所有陌生有異樣的人,全部殺無赦,快來不及了。」
雨尊側目,「怎麼了?」
「他們要毀了公子。」
童慶語氣急速,「公子沒經歷過身邊人的死亡,一旦碰到了這種事情,必然心神大亂,思維不清晰,他本就不喜歡邪醫,怎麼可能會去找邪醫救人,破壞原則?怕是這個事情已經傳開。」
「若慈善堂那邊再出事,定是眾口鑠金,惡臭難聞。」
雨尊駭然,「壞了,我就說他那麼一個清醒的人,怎麼就突然之間找邪醫了,而且邪醫還沒有任何猶豫的就來了。」
張小雨,周晨等人急匆匆的往外跑,連自閉的張小寒都開始往外跑,力求能夠掌控一處慈善堂。
但!
當年歐葉建立了超過三千處慈善堂,近年來又因為黑白球盈利,更是擴建數倍。
而他們就這麼一點人,又不如歐葉那般熟悉慈善堂的事務。
一時間,當真是亂作一團,如無頭蒼蠅一般。
童慶臉色發黑,他感覺到麻煩大了。
他知道接下來還會有多少事情等待著週遊,等待著他們所有人。
「歸墟子!」
童慶怒喝,身後血氣激盪,震動整個清平城。「你這個畜生!」
…………
六欲宗這一刻很亂。
姬豪落下的那一刻,門板一樣的大刀橫掃四方,所過之處血流成河。
那上方劍氣籠罩整座山嶽, 不允許任何逃竄。
六欲宗宗主何河驚恐出現,「周鎮守,這是何意啊?我宗不曾犯下過錯啊。」
週遊語氣森冷,「四天前,越山城,暴動。」
何河目露恐懼,「我真的不知道周鎮守你在說什麼,我沒去過啊。」
週遊冷語,「門人。」
姚駟出手,黃沙捲起一位男子,「立即把人交出來!」
沙匕化為利刃,將其頭顱切下。
何河驚恐的看向四方,如同陷入地獄一般,鮮血到處飛濺。
姬豪動了真怒,殺氣逼人,有化魔的趨勢。
「別殺了,別殺了。」
一位老邁的男子抓住一位青年男子沖了過來,「四天前,只有這孽障去過越山城。」
眾人這才停下。
那中年男子嚇得面色蒼白,身底下黃水橫流。
何河怒吼,「石藝拓,你到底幹了什麼!」
石藝拓嘴唇發抖,顫顫巍巍的道:「我什麼也沒幹啊。」
姬豪邁步而來,大刀滴血,「還敢嘴硬?」
石藝拓嚇得險些昏厥,「有……有人給了我十塊極品靈石,讓我影響那些災民的情緒,讓他們哄搶物資。我一看有好東西拿,便就沒多想,就做了。」
「十塊極品靈石!」
姚駟唾罵,「狗日的,十塊靈石你害死了我們一個夥伴!」
十塊極品靈石,僅僅十塊而已。
週遊發出低笑聲,他覺得太諷刺了。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週遊大笑,笑聲震動雲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十塊靈石,區區十塊靈石!」
週遊笑得渾身發顫,便是有人乞討到了他的家門口,開口索要,他也是會給的。
但現在,他的夥伴竟然死在了這區區十塊靈石上。
石藝拓驚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誰也沒害啊。」
董九飄怒叱,「是誰給你的?」
石藝拓驚恐搖頭,「我不知道,我不認識。」
何河焦急怒叱,「石藝拓,再不說實話,我滅你全家滿門。」
石藝拓嚇壞了,驚恐回道:「那個人長得白白淨淨,衣衫整潔,很是俊美。對了,他還拿著一個古里古怪的羽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