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者,詭道也。」
童慶侃侃而談,「此意為千變萬化,可使用一切手段,使敵人焦慮,激進,膽怯,畏懼,莽撞等所有,包括地形的運用。出奇制勝,擊實避虛。」
夏朝這邊,雖說很多傳承都斷了。
但各家思想卻也都傳下來一部分。
反正對於如今的夏朝來說,我自身並不屬於任何學派。你們有用的,我就學,我覺得沒用的,我就不學。
這是一種利益性的篩選。
人說,君子之交淡如水。
你說,淡不淡的我不管,我就喜歡甘如醴。
到了這一步,大概就是抬槓了。
因此可以得出一個結論。
學問的盡頭是什麼?
是抬槓。
你有你的道理,我的有的想法。
只要堅守自己的想法,那就誰也說服不了誰。
最後就是抬槓,抬槓到最後就得打。
然後又得出個結論。
歸根結底——拳頭大的那個最有理。
「實力的碾壓,可粉碎一切算計。」
血祖身軀微微後仰,「這是絕對不能夠忽略的,關鍵性的一點。」
「是的。」
童慶點頭,「因為絕對的個體實力和團隊實力的差距,會讓我們的奇襲變成一個笑話。在我的思考中,兵家完全可以形成正面衝突,並形成碾壓狀態。從而在對我們進行奇襲,思路很簡單,但卻難以提防。」
「畢竟,最簡單直接的東西,往往是最致命的。」
彎彎繞繞過多,屬於弱者的行為。
犧牲會很大,取勝很困難。
「或許我應該說,這件事情從開始的那一刻,就是在賭。」
童慶繼續說出自己的想法,「束手待斃,還是反抗活著,總要選一個。我們既然選擇了後者,那麼我們不管犧牲掉多少人,都是在賭一個未來。」
週遊注意到童慶加重了『犧牲』這兩個字。
似乎想要說什麼,但卻又顧忌到別的,也就沒說。
「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童慶看向週遊,「有些事情是註定的,也要尊重每一個人的選擇。」
血祖低笑,「命運的齒輪永遠在轉動,只是螻蟻的生命會在齒輪留下的痕跡中,永遠的停在了某一刻。」
他們的想法是共通的。
他們也都知道週遊在想什麼,週遊只是不希望死太多人。
只是希望有更多更多人活下來。
週遊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面,他不是不明理的人,只是想到會有無數人的人丟掉性命,便就覺得有些悲涼。
他有時候甚至在想,是否不應該打開那道門?
當然,他也只是想想而已,倒也不是後悔。
後悔是人生中最無用的負面情緒,只會讓將一個人拖入深淵,埋藏在悔恨中。
人應該學會改變,努力進取,從『後悔』變成『無悔』。
童慶沉吟片刻,「總的來說,我們需要保護所有術修。術修的招數範圍大,影響甚廣。如果我是他們的話,我一定會安排對應的半仙,如風尊、冰尊這些只要敢露頭,直接進行瞬殺。」
「甚至是不惜一切代價的將其擊殺,畢竟他們有五十位半仙,一換一,我們也是必敗。」
週遊對此點了點頭。
童慶又道:「反觀我們,卻對他們的半仙一無所知。而我們開門的第一戰,一定讓他們得到了基本的情報,已逐步分析出我們這邊所有人的情況。除了符尊和牛鎮守之外,他們都知之甚詳。」
「故此,血祖對於仙血的提議,其實是非常符合我們實際需求的,我們需要的是一些生面孔衝出去。而且還是一些時日無多的老古董,他們曾經實力不凡,說句不太好聽的,他們死了也就死了,已經是無所謂的事情了。」
「畢竟就算不參戰,也沒多少年好活了。」
週遊和血祖忽地齊齊看向門外。
門外一道陰影浮現,臉色慘白的周小福出現了。
「那可不好說。」
周小福踉踉蹌蹌前行,扶著門框大口喘息,一縷鮮血順著其褲腳流淌。
週遊出現在周小福身邊,準備進行查看。
周小福擺手,「沒事,死不了。」
話落,左手出現了一本金冊遞給週遊,「兵家半仙超過八成的人都記錄在冊。」
週遊看了幾頁遞給童慶,「你怎麼會……」
周小福指向血祖,「他帶著姚駟挖人家祖墳的時候,我剛好在附近,然後就無意中聽到了兵家一位半仙吩咐其他人開始調兵遣將,我感覺到不對勁,但又無力阻止,便想著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才想盡一切辦法偷取名單。」
血祖愕然,有些詫異,「難道是你太弱了?我沒遮蔽你的感知?」
周小福很坦然,「就靠這吃飯呢。」
週遊蹙眉,「那你這傷……」
「哦。」
周小福看了一下右腿,「混入小說家的空間傳送陣,偷偷啟動傳到名家那邊,然後被發現了,差點把我腿給打斷,還好他們也沒反應過來,我就變成一條老鼠跑了。」
說這話的時候雖然有些輕鬆,但眼神可不是。
那是真的差一點就死在名家了,也得虧那些人當場沒反應過來。
要不然,十條命都不夠丟的。
童慶拿著名冊匆匆走了,「我去和他們聊聊,制定針對性斬首計劃。」
「呵。」
血祖低笑,「竟然還有轉機,越來越有意思了,我突然也很想看看結局會是什麼。」
週遊輕語,「你先找一趟活閻王,然後好好休息一下吧。」
「是得休息了。」
周小福嘆息,「我這一路回來,一步都沒敢停。」
到了這一刻,他的手都還在哆嗦。
這不是恐懼,是力竭了。
週遊招呼一聲,讓鏡妖直接將周小福送到萬毒谷去了。
「這東西確實是個好東西。」
血祖若有所思,對於鏡妖的能力頗為喜歡。
週遊道:「那你出去玩去吧。」
血祖搖頭,「沒地方可去,無聊得緊。」
週遊輕咳,「那你說,我這三口子在這,你一個外人,是不是有些不合適?」
血祖不樂意了,「你這人怎麼這樣呢?我出門吧,你防賊一樣的盯著我。我不出門吧,你又嫌我礙事。你就說,你到底想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