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市迎賓路段,一輛蘭博基尼在急速奔馳,過往車輛的人紛紛側目。
這敞篷的車見多了,敞門的還真是稀罕。
開車的林帥恨不得一腳將陳心安給踹下去!
剛花了三百多萬買來的新車,還不到一個月,牌還沒掛呢,屁股都沒坐熱乎,門就被人給拽下來了!
林帥現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整死這個王八蛋!
老子都不稀罕你賠償,就要你的命!
寧兮若的車已經遠遠的甩在了後面,林帥從迎賓路直接拐上了山海高速。
現在陳心安的小命,已經在他林帥的手上了!
這個土鱉暈車!
一上車就躺在了座位上,身體挺直,雙腳死死蹬在前面。
雙手抓著屁股底下的座位,臉色蒼白,雙目緊閉。
也不奇怪,瞧這土鱉的打扮,肯定是這輩子第一次坐這種豪車。
連安全帶都不知道怎麼系,不暈車才怪!
林帥巴不得這傢伙不系安全帶,他那邊又沒有車門。
這簡直就是一腳踩在鬼門關裡面,不死都難!
車速已經超過了一百八,林帥還嫌不夠。
再踩下油門,時速表上的指針飛快的向兩百靠近!
在旁邊坐著的陳心安把右手伸進了懷裡,哆哆嗦嗦的拿出了一個煙盒大小的木盒,慢慢打開。
這孫子在幹什麼?林帥扭頭瞥了一眼那個小木盒,裡面全都是長長細細的銀針!
那個土鱉拿出了三根銀針,分別扎在了自己的額頭和頭頂,然後鬆了一口氣,臉色開始紅潤起來!
這……這特麼是什麼操作?
林帥都看傻了,不知道身邊這個傢伙在搞什麼鬼!
不過幹什麼都救不了這小子的命了!只需要一個急拐,他就能從車裡被甩出去!
這一帶沒有多少過往車輛,前面有個彎道,藉助彎道甩車。
那小子旁邊沒有車門,身上沒有系安全帶,他肯定會被甩出去!
這樣的速度下,必死無疑!
會功夫又能怎樣?得罪了老子,你只有死路一條!
林帥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狠毒的冷笑。
像是沒有看到前面的限速標示,猛踩一腳油門,然後突然拉起手剎,往左猛打方向!
高速行駛的車胎在地面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巨大的離心力將車內的擺件全都甩向右側。
看你死不死!
林帥一通操作迅速將車子穩了下來,放慢車速。
一臉奸笑的看了一眼身旁,嚇得臉色一變!
本該空空如也的副駕駛座位,還是好端端的坐著一個人。
身體挺直,用雙腳和後背將他固定在座位上!
怎麼會這樣?
在剛才那種情況下,就算繫著安全帶都有可能被甩飛,這個傢伙怎麼會毫髮無損的坐在這裡?
他是怎麼做到的?
「停車!」
陳心安神情嚴肅的看著林帥說道。
林帥白了臉,這小子已經看出剛才是想害死他了,這是要找我算帳?
打肯定是打不過,跑也跑不了,自己豈不是要玩完?
「你別亂來!這是在高速上!我還開著車!你要是敢碰我,咱們一起車毀人亡!」
林帥顫聲說著,眼睛死死盯著前面。
媽的怎麼把車開到高速上來了,過往連個能求救的人都沒有!
陳心安沉著臉問道:「你停不停車?」
「不停!咱們有話好說!車我不讓你賠了,我是梁茅酒業的副總,是寧兮若的助手。
你要是敢動我,怎麼向兮若交待?
不是,你聽我說,這是高速,不能停車……」
「你就死活不停車了是吧?」
「不停!大不了咱們同歸於盡!」
「好,那就不要怪我了!嘔!」
「嘎!」蘭博基尼在旁邊應急道停下,林帥強忍噁心。
看著自己滿是嘔吐物的車廂,欲哭無淚:
「你特麼這是幹了什麼啊!我的Gallardo!我特麼這是新車啊!
你特麼旁邊歪個頭就行了,為什麼非要吐在我車裡啊!
你故意的!你特麼就是故意吐我車裡的!」
「舒服多了!」陳心安用袖子抹了一下嘴,取下了頭上的銀針。
扭頭對林帥說道:「我剛讓你停車的啊,是你自己死活不停的!
對了,你剛才說不要我賠車是吧?
你這小子雖然看著不是什麼好東西,不過這件事做的不錯。
因為我也沒錢賠,就一百二十塊,你要就拿走!」
林帥不說話,起步走人。他怕自己一張嘴就要吐血而亡!
他現在只想洗車修車,其他什麼也不想做!
城西修車廠。
看來這地方林帥經常來,熟門熟路。
裡面還有輛瑪莎拉蒂在噴漆,旁邊站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
頭髮染的像鸚鵡,身邊圍著四五個跟他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
看到林帥下車後,都笑著過來打招呼。
「鳴少!」見到那鸚鵡小子,林帥臉上一喜,迎上去跟他們說話,對陳心安指指點點。
很快,那幾個人都過來了,那個叫鳴少的鸚鵡小子招招手對陳心安說道:「你過來!」
陳心安看了看左右,確定這小子叫的是他。
也就不緊不慢的走過來,站在了鳴少的面前:「啥事?」
一幫小子沖陳心安罵道:「讓你過來就過來,那特麼這麼多廢話!」
「林公子,你就被這麼個玩意欺負了?這特麼是剛來城裡的農民工吧?」
「哈哈哈,咱們百萬圈的林帥林公子,
居然被一個渾身掉土渣的鄉巴佬給欺負的沒了脾氣,
說出去能笑死人!」
「行了林公子,哥幾個幫你出氣,不就是一個鄉巴佬嘛,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
所謂的百萬圈,就是擁有百萬級豪車的人。
也就是東山市的富二代圈子,全都是一群飛揚跋扈,惹是生非的主兒。
陳心安理都不理那幫小子,看著鳴少說道:「你誰啊?叫我幹啥?」
眾人全都哈哈大笑,鳴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一臉嘲諷的看著陳心安說道:「你連我雷鳴都不認識,還想在東山混?」
陳心安瞥了他一眼,很好奇的問道:
「怎麼在東山混還要認識你才行?你是辦戶口的?」
雷鳴噎了一下,旁邊的一幫少年笑得直不起腰來。
一個帶著耳環的少年對雷鳴說道:「這小子就是個煞筆!
鳴少,別跟他廢話了,收拾他!」
陳心安扭過頭,看了他一眼說道:「姑娘,你才煞筆!我本來就不認識他嘛!」
「噗!姑娘!」這下雷鳴都憋不住了,指著耳環男捧腹大笑!
耳環男黑了臉,對陳心安罵道:
「你特麼才是姑娘!老子是男的!你眼瞎嗎?」
「男的你扎個耳環幹嘛?
是爺們就做爺們的事,最煩假娘們!」
陳心安看著耳環男一臉嫌棄。
耳環男指著自己的耳朵說道:「這特麼是時尚!
算了,我跟你這種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解釋這個幹什麼!
你特麼就一煞筆,給老子跪下!」
他揚起手就對著陳心安就一巴掌扇了過來。
只是還沒等他打中對方,自己臉上就挨了一記耳光,
整個人被扇的原地轉了一圈,雙腿一軟,噗通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