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樂像是聽到什麼不得了的,瞪大了眼睛。
兩顆小腦袋湊在一起,嘀嘀咕咕。
郁深今天提前下班離開了公司,去幼兒園接辰辰。
辰辰背著書包,看見是他親自來了,歡喜地蹦蹦跳跳。
郁深好笑地看著他:「以前我來接你,怎麼不見你這麼高興?」
辰辰:「因為寶寶今天心情很好,爸爸收拾了壞女人,還有康樂陪著寶寶玩,聊了一下午。」
郁深摸摸他的頭:「喜歡和誰玩都可以帶到家裡玩,現在一起去接媽媽吧。」
車子平穩地上路,辰辰趴在車窗上,看了一會兒風景,再轉頭看向爸爸。
郁深正看著平板,修長的手指時不時點一下屏幕。
察覺辰辰在看他,郁深抬眼,漆黑的眸子帶著溫柔:「怎麼了,是想問寧悅的情況?」
辰辰搖搖頭,歪到郁深身上,爬到他腿上坐著,仰著小臉。
「爸爸看寶寶的小紅花。」他指了指額頭。
郁深揚眉,「嗯,看見了。」
辰辰等了一會兒,沒等到爸爸親他,嘴角失望地抿起來,康樂騙人。
他悶悶地,剛要爬下去,額頭就有什麼微涼的東西碰了一下,他眨眨眼,高興地笑起來,康樂沒騙他。
郁深還是那副淡定的樣子,還拍了拍他的肩:「一邊玩去。」
辰辰已經滿意了,小小聲地哼了哼。
沒過十分鐘,就到了片場外。
這裡不是誰都能進去的,保安和守衛站在兩邊守著,或許是郁深最近換了車的緣故,他們認不出來,並不放行。
直到郁深露了臉,他們才猛然改了態度,迅速放行。
唐挽今天比較晚才出來,但遠遠的,辰辰就眼尖地看見她,噠噠噠地跑過來抱她。
唐挽快步走過去,蹲下來接住他,笑道:「寶寶也來接媽媽呀。」
辰辰用力嗯了一聲,指著小紅花:「媽媽看寶寶的小紅花。」
唐挽語氣柔軟:「哇,是乖孩子才有的小紅花。」
她毫不吝嗇地親了親他的額頭,辰辰更加黏她了,牽著她的手走去車子那。
片場外許多人沒有走,若有若無地看著這邊。
看來那些狗仔說得沒錯,唐挽和郁深走得很近,可能是要複合了,或許早就已經複合了也說不定。
郁深很自然地接過唐挽的黑色小方包,黑眸含著溫柔的淺笑:「回家吧。」
司機習慣性地為他們打開車門,手才放到車把上,就忽然靈光一現,走開了。
郁深親自打開車門,單手護著唐挽的頭頂,讓她先進,然後再把辰辰抱了上去。
唐挽問起今天的事,辰辰道:「爸爸已經解決啦,那個壞女人有陰謀,帶去警察局了。」
唐挽卻知道,寧悅被注射毒藥,沒能得到解藥,加上被監視著,不能脫離世界,所以她快死了。
他們像正常的一家人,一起回家一起吃了晚飯,唯一不同的就是唐挽會離開郁家。
郁深送她回碧水苑,他開著車,伸手關掉車載音樂。
他問:「家裡有酒嗎?」
「嗯?」唐挽轉了轉頭,疑惑地看向他,「有。」
郁深嘆口氣,「好久沒喝了,想喝,我能進去嗎?」
唐挽咬了咬唇,唇邊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笑,「不能。」
黑夜晚上,曖昧與酒,何嘗不是一種默認。
郁深也沒指望她同意,只是笑了一下,轉而道:「以後我接你下班。」
安靜了兩秒,唐挽緩緩道:「今天那個叫寧悅的女人……」
「嗯?」
唐挽:「我查了她,她今天和一夥男人有所往來,那些人似乎想要對辰辰不利,我的人發現他們的行蹤後,就告知了警察,已經落網了。」
郁深不自覺地把車開慢了些,眸色變得深沉凝重。
片刻後,他低聲道:「是我疏忽了。」
唐挽搖了搖頭。倒也不是他疏忽,瘦猴的麵包車停在監控死角,寧悅路過那裡,被打一針很快放出來,所以時間和以往幾乎沒有差別。
送她到了門口,車子緩緩停下。
郁深解開安全帶,還傾身幫她解開,低垂的睫毛遮著幽邃的眸子:「那個女人噴了香水,說是和你一樣的香味。」
唐挽動了動眼睛,看著他,他抬眼和她相視,笑了一下:「但是差得遠了,你是獨一無二的。」
唐挽放在腿上的手緩緩攥住褲子,瑩潤的眸子笑起來像是點綴了繁星。
郁深想吻她,但他知道不可以。
他只是抬手,將她臉頰的髮絲撩到耳後,「不能進去,送你到門口總行吧?」
唐挽點頭,他下車,給她打開車門。
碧水苑是大平層,價格比其餘大平層的區域高昂不止一倍,每家每戶幾乎都是需要高隱私性的業主,一路上去,就沒碰到一個人。
到了門口,唐挽指紋解鎖,郁深道:「改密碼了嗎?」
他上次進來,她告訴了他密碼。
唐挽:「懶得換。」
郁深沒什麼反應,站那也不走,唐挽回身看他幾秒,紅唇勾了勾。
看見她笑,他眸光變得柔和,鋒銳的眉眼間仿佛化開的泉水。
唐挽:「你今天有點守規矩。」
「我每天都很規矩的。」
唐挽表示懷疑,郁深證明:「至少我現在沒有求你放我進去。」
唐挽失笑,他今天不算放肆,她就心軟了些,對他勾勾手指。
他立刻湊了過來,唐挽攥住他的衣領,讓他低頭。
郁深的眸光暗沉了許多,眼尾壓抑到起了紅,一眨不眨地映著她。
唐挽眼神示意了一下玄關,一雙美目泛著秋水般的漣漪,小聲道:「我這沒有可以給你換的鞋。」
郁深福至心靈,啞聲道:「我明天帶來。」
唐挽一噎,瞪他:「不是明天。」
郁深知道自己太心急了,為了不讓她放棄此刻逗弄他,只能改口:「以後帶來。」
唐挽滿意地點頭,眸光慢慢下移,滑過他的薄唇,落在滾動的喉結上。
性感與野性,隨著呼吸脈絡一下下地起伏著,與他背光投落的影子一樣,籠罩著她,像是被困在籠子裡的野獸,隨時準備發起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