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車禍

  本也喝了兩杯紅酒的陳美鳳想叫個代駕，但想到現在已經是夜晚十點鐘了，交警都下班了。家離這裡也就十來公里，不用半小時就到家了。以自己駕駛技術開回去應該問題不大。

  陳美鳳坐進駕駛室，啟動汽車。她打開音樂，隨著歌聲輕輕哼唱起來。然而，紅酒的後勁慢慢上頭了，她的視線慢慢模糊。她猛地甩了甩頭，想讓自己清醒一點。但視線依舊模糊。她沒有感覺到腳下的力度正慢慢加大。慢慢的，她的車偏離了車道，衝進了對向車道中。

  轟隆！一聲巨響。陳美鳳一下清醒過來了，她看到自己同一輛寶馬車迎頭相撞。林勝華因為沒系安全帶，被巨大的衝擊力從車前拋出車外。

  短暫的清醒後，陳美鳳的頭重重地撞向方向盤。頭腦一陣眩暈，陷入了昏迷。

  在車禍現場，一片混亂。車輛殘骸散落一地，玻璃碎片閃爍著寒光。空氣中瀰漫著汽油和煙霧的味道，令人窒息。只見寶馬車四輪朝天，車內四人滿身鮮血。

  路人紛紛拿出手機報警，不一會，交通警察趕到現場，拍照，救援同時進行。路人也紛紛加入救援隊伍。想把寶馬車內人救出來。

  大家快離開，車要起火了。一位消防隊員大聲呼喊道。

  沒等他話音落地。轟，寶馬車起火了，大家紛紛躲避。

  消防員們拿著滅火器，奮力撲滅火焰，防止火勢蔓延。

  這位駕駛員還有脈搏，一名消防隊員大聲呼叫同事支援。但雙腿被夾住了。拿擴張器來，幾人有條不紊地合作，將陳美鳳從駕駛位抬下來，並馬上送上120救護車。

  警察們在現場維持秩序，疏導交通，確保救援工作的順利進行。他們用對講機與指揮中心保持聯繫，及時匯報現場情況。

  在救援人員的努力下，現場的清理工作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儘快地恢復了交通秩序。

  陳美鳳悠悠地睜開沉重的雙眼。入眼一片潔白，點滴瓶里點滴正緩緩地向下滴落。

  水，她輕聲呼喚著。

  媽媽，你醒了。四歲的兒子稚嫩的聲音驚喜地歡叫道。

  光耀乖，給媽媽倒杯水。她強顏歡笑地擠出一絲笑容道。

  好的，媽媽！我去叫王奶奶過來，王奶奶去買快餐了。說完轉身向病房外走去。

  光耀，不要去。乖！回來，媽媽不渴。陳美鳳掙扎著輕聲呼叫著。

  哦！林光耀停下小短腿歡快地回到床邊。

  她回手按下了床頭的呼叫器，回頭溫柔地對光耀道：光耀今天沒上學嗎？在幼兒園學習開心嗎？

  今天王奶奶講媽媽生病了，要帶我到醫院看媽媽。媽媽你生了什麼病，林光耀一臉好奇寶寶地盯著媽媽問道。

  哦！媽媽沒什麼大病，很快媽媽就會回家陪光耀了。

  這時，一名護士快步走進病房。23床，醒過來了。有什麼事嗎？

  護士小姐，能給我倒杯水嗎？

  好的。護土轉身給她倒了杯水放在床頭柜上。並幫她把床搖得半坐著。麻藥藥勁剛過，可能有點痛，等下如果疼得受不了，就喊我給你吃兩粒止痛片。還有，儘快安排人把手術費交上。護士小姐囑咐完轉身去幫對面病床抽針。陳美鳳拿起水杯一口氣喝了下去。

  沒多久，一個五十來歲的農村婦女提著兩盒快餐走進病房。

  王奶奶，林光耀邁著兩條小短腿歡快地向農村婦女撲去。

  光耀，農村婦女蹲下身子，一隻手把他抱了起來。

  王姨，你過來了。農村婦女是陳美鳳家保姆王賽玉，在她家做了三年多保姆了

  林勝華是武漢市新洲三店鎮林蔭村人，父親在他上高三畢業那一年在工地幹活，失足從工地跌落摔死了。工地賠了四十多萬撫恤金。母親痛哭著處理了父親後事。沒有通知住校的林勝華，怕影響他的學習，等他高考完後才告訴他父親的噩耗。接到武漢大學的錄取通知書後，母子倆抱頭痛哭。之後母親一直鬱鬱寡歡，沒幾年就也隨父親而去。忚含淚處理完母親的後事。他一直利用父親的撫恤金完成了大學學業。

  陳美鳳是武漢市新洲區人，父親是武漢市供電局職工，在她上完大學剛畢業時，父親在一次喝酒後因心肌梗塞而逝世。母親在三店財政所工作，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父親離世後，母親因風濕性關節炎癱瘓在床。只能辦了內退，憑著退休工資和以往的積蓄請了個保姆在新洲生活著。結婚後兩人商量把母親接到武漢來生活。母親死活不同意來打攪兩人的生活。不想因為侍奉自己而破壞小兩口的感情。反正武漢離新洲不是很遠，就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兩人一有空就開車回家看一下母親。陳美鳳也就沒有堅持。兩個人都是獨生子女。所以兩家都沒有人來侍奉住院的陳美鳳。

  王賽玉老公是一個老實巴交的莊稼人，兩人生了一兒一女，女兒前十幾年出嫁了，兒子今年32歲了，因成績不好，初中畢業後去了廣東打工，一年到頭也沒幾個錢寄回家。別人也幫他介紹了幾個女朋友，但高昂的彩禮錢他家拿不出來。所以到現在還沒有找到女朋友。在陳美鳳家打工這幾年，家中的經濟大有改善，家中也做了一幢小別墅。王賽玉心想：再做兩年，幫兒子存一筆彩禮錢。萬一不夠，再找人借點。看著兒子結婚了，再幫兒子帶兩年孫子，她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因為兩人父母親人都不在身邊，兩人一直把王賽玉當父母一樣親。幾年來主僕幾人都快過成了一家人。要不是每個月發薪水時幾人才想起是僱傭關係。

  王姨，你等一下拿我的手機去把住院費交一下。密碼我告訴你。陳美鳳把嘴湊到王姨耳邊把密碼告訴了王姨。

  好的，我馬上去交，王姨拿起手機快步走出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