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麼,都是小事兒而已。」
秦遠笑著走過來。
看到他,所有人一下子炸了!
「你這禍害,你還敢來這裡?!」
「哪裡跑來一條狗?我們家可沒有狗糧。」小舅子蕭昌文指著他,怒道!
蕭昌文飽讀詩書,被稱為今年最有希望中狀元的考生。
他自詡文人騷客,也更看不上秦遠這種紈絝!
這話,也是在暗喻他是賣國狗!
可,秦遠聽到這話,也不生氣,因為前身的確就是這樣,如果對方還活著,連他也要罵幾句。
蕭如媚臉色一變,怒斥:「昌文,住嘴!」
「他是你姐夫,你一個書生墨客,注意點禮儀!」
蕭如媚雖然也對秦遠失望厭惡,但,她更懂得禮義廉恥。
小舅子,哪兒有罵姐夫的?
秦遠沒想到,自己這便宜媳婦兒,竟然還懂禮?
看來,古時候的女兒,真的比當代的好太多了!
就沖這點,這媳婦兒,能要!
「一條鲶魚入凡塵,豈料入淵與龍伴,終與鲶魚混一灘!」蕭昌文背著手冷笑,雖年輕,已有文人墨客之風!
這是在暗說,秦遠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終究還是一個廢物!
蕭母趙雅玉拉住蕭如媚:「媚兒,咱們現在就進宮面聖,看在你死去的大哥和爹的份上,向皇帝求情,他一定會饒了我們!」
蕭如媚一臉無奈,正準備解釋一下,說現在皇帝不準備治罪他們了。
門口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群人走了進來,為首一個公公模樣的人,手裡還拿著一卷黃紙。
眾人都認出,這是皇帝身邊的高公公!
「秦遠接旨!」
高公公站在秦遠面前,雙手高舉,聲音尖銳!
秦遠馬上跪下,象徵性的雙手舉過頭頂,道:「臣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召,曰:念在廢太子秦遠以身犯險,堅持前往邊疆立功,現予以恢復秦遠皇子身份,封號謬親王,一月內,奔赴邊疆,秦遠領旨……」
這一下,蕭家眾人都大驚失色!
這傢伙,要去邊疆打仗?!
秦遠聽到這封號,嘴角扯了兩下!
謬親王?
這不就是說自己不切實際?
這便宜老子,還是不信自己啊!
他再叩首,恭敬道:「兒臣接旨。」
高公公沒有把詔書給秦遠,繼續尖聲娘氣道:「詔書還有一條,蕭如媚領旨!皇帝希望,在一個月內,和謬親王懷上皇子,爾能否做到?」
懷孕?
旁邊蕭如媚臉色頓時出現一抹惶恐!
讓自己懷孕?!
趙雅玉和蕭昌文幾人也一臉驚訝!
他們剛剛還想讓蕭如媚休掉秦遠,結果現在,皇帝就要倆人趕緊生下皇子?!
這事情,簡直是朝他們的反方向前進了啊!
只有秦遠心裡一喜!
讓蕭如媚懷孕?
這便宜老子,總算做對一件事兒了!
蕭如媚成熟有韻味,出身書香門第,精通琴棋書畫,一言一行都好像秦遠以前看的古裝劇女主。
不知多少男兒夢寐以求!
蕭如媚如同晴天霹靂,遲遲不肯接旨。
雖然二人是伉儷,但拉手都不曾有,更別說要行那種事情了!
更別說,蕭如媚一直看不起秦遠,這簡直是噁心她!
「蕭如媚接旨。」高公公再次朗聲道。
蕭如媚咬著紅唇,決心道:「小女子,不能……不能接這個旨……」
眾人大驚失色!
不接旨?
這是要抗旨啊!
要知道,抗旨無論在什麼時候,都是最大的罪行!
秦遠也傻眼了!
這娘們,至於嗎?
自己就這麼不堪?
哪怕抗旨也要拒絕跟自己造小孩兒??
「娘子,你還不認錯!」秦遠急了。
要是漂亮媳婦兒沒了,他可損失太多了。
高公公眼神徒然蒙上一層寒霜:「怎麼說,你是要抗旨不成?」
趙雅玉也臉色冰冷,跑上前,道:「高公公,我也覺得不妥,謬親王馬上就要去邊疆了,萬一出個什麼意外,難道要我女兒守寡一輩子嗎?」
蕭昌文也道:「高公公,蕭府世代忠國,此舉,吾也覺得不妥!」
高公公冷哼一聲,看著他們:「不管什麼原因,抗旨就是要殺頭的,來人,給我把他們抓起來!」
高公公是文帝的紅人,常侍,權利很大。
秦遠一聽,暗道糟了。
他馬上一拉旁邊的蕭如媚,勸道:「娘子,別鬧了,還不快跪下接旨!」
蕭如媚堅定的站立著!
就連大嫂吳昭言和蕭昌文也覺得不公。
這哪兒是聖旨?
分明就是私利!
秦遠上戰場,幾乎回不來了,現在生個孩子,就是遺孤了!
高公公面如寒霜,蘭花指一翹:「愣著做什麼,抓起來,壓入天牢,誅三族!」
秦遠趕緊看向蕭如媚,使了個眼色,道:「娘子,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家人想一下啊!」
蕭如媚一臉堅定,趙雅玉他們也一臉堅定!
不虧為文人大家,有風骨!
「民不懼死,奈何以死俱之?」蕭昌文也道。
「高公公,你先回去吧,我替他們領旨了,你放心,他們答應了,回頭我讓人給您捎信兒!」
秦遠立馬說道。
高公公多精明,不然也不可能受文帝倚重幾十年,連虞清國也不敢輕易動他了。
秦遠接過詔書和旁邊侍衛手上的金銀珠寶,拿出來幾個,偷偷塞進高公公衣袍里,笑道:「多謝公公了。」
「那好吧,你都這樣說了,洒家就如實給陛下復命了。」
高公公喜笑顏開,離開後,秦遠拿著金銀珠寶,一回頭,就發現蕭如媚幾人正一臉怨恨盯著他。
「別以為你救了我們我們就會感謝你!」
「沒錯,當初女兒嫁給你,我沒以死相逼,這件事,你絕對別想如願!」
他們看向秦遠,眼神都是不屑!
他們也和蕭如媚一樣,覺得秦遠去邊疆,就是怕死!
這種人,怎麼能讓他跟女兒一起?
秦遠無奈了,自己為他們好,他們怎麼覺得自己是欲擒故縱?
秦遠看著幾人,鄭重道:「我知道,你們認為我是廢物,是紈絝,爛泥扶不上牆……」
「但,我在這裡,把話說出來了,一個月,最遲一個月,我會讓自己,名譽奉天!」
轟……
眾人都被秦遠接下來的話給震撼了!
名震奉天?
他們打量著秦遠的臉,一個個發出氣憤的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