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秦遠難得稀奇的早起了一次,穿戴整齊,帶上從太尉府收來的綬帶和祁延年的玉簪。
走出寢宮,呼吸了一口清晨的新鮮空氣。
「真是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啊……」
秦遠不由得感慨道!
辦大事去!
「殿,殿下……」
正在院中剛起床的下人,看到秦遠,仿佛看到了什麼震驚的事情一樣,一個個停下動作!
蕭如媚正好從外面散步回來,見秦遠起來了,也是心裡一驚,揉了揉眼,仿佛看錯了!
要知道,秦遠可是奉天第一廢物。
以往,沒有日上三竿,根本起不來,今天竟然起的比下人還早?
見鬼啦!
她第一反應就是,秦遠肯定又有什麼壞點子了!
「你去哪兒,你穿的這是什麼?這綬帶是哪兒弄的?」蕭如媚質問起來,有些不安!
這綬帶級別很高,明顯不是他的!
而且他以往,從沒穿戴如此整齊過!
「進宮!」
秦遠笑道!
進宮?
現在馬上就開始早朝了,蕭如媚可不會認為,這廢物是要去參加朝會。
她有些不安!
秦遠坐上馬車,蕭如媚有些不放心,也趕緊跟了上來。
「你進宮做什麼?」
「你是我娘啊,我給你說清楚?」秦遠翻了個白眼。
「我,我是你娘子!」蕭如媚說出了這倆讓她羞恥的字眼。
她真怕秦遠又惹禍了。
秦遠搖頭,嗤笑道:「又不讓碰,算什么娘子,你有自己的秘密花園,我也有自己的秘密好吧,你就別問了。」
這話,讓蕭如媚臉色漲紅!不說?她還不想聽了!
還有,秘密就秘密,還什麼花園,裝什麼文雅?
萬史殿。
此刻,很多大臣都穿戴整齊,邁著小步,陸續朝殿中走去,準備接下來的早朝,每一個都神色凝重。
因為馬上,鮮卑使團就要到來議和了!
這關係國家大事,他們不敢馬虎!
秦遠也走了過來,看到了好多熟人。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綬帶和髮簪,趕緊走到正在東張西望的戶部尚書身邊。
「趙尚書,早啊!」
秦遠走過去,笑著打了個招呼。
趙敏好像在等人,看到秦遠走了過來,瞪大雙眼,好像見了鬼一樣!
「太……不,謬親王殿下?」
他仿佛看錯了,因為秦遠太子時,就從未上過早朝,他們從沒在早朝上見過他的身影。
今日怎麼突然過來了,還穿的這麼整齊?
「趙尚書,在這等人啊?」秦遠繼續笑問。
蕭如媚也跟了過來,瞪了秦遠一眼,有些惱怒!
你跟趙敏很熟嗎?
怎麼上來就打招呼?
懂不懂禮儀?!
趙敏也納悶,這謬親王,幾年不跟自己說一句話,今天話怎麼這麼多?
自己哪裡得罪他了嗎?
秦遠笑了笑,拉了一下身上的綬帶,又弄了弄髮簪。
趙敏一時間好像忘記了秦遠的話,而是看著他身上的綬帶,有些驚訝!
「這,這綬帶是?」
這不是祁太尉的嗎?
怎麼會在他身上?
秦遠低頭看了一眼,也沒隱瞞,笑道:「這個啊,祁太尉送我的,是不是很適合我?」
祁太尉送的?
趙敏有些詫異!
倆人關係這麼好了?
如此貼身的物品都送給他?
陸續進宮的大臣們,也都看到了秦遠,先是震驚,自己是不是見鬼了,然後就看到他身上的綬帶和髮簪。
他們也一眼就認出,這是祁延年太尉的東西!
祁太尉怎麼把這麼貴重的東西,送給秦遠了?
倆人什麼時候交情這麼好了?
而且,祁太尉不是六皇子那邊的人嗎?六皇子不是跟謬親王不對付嗎?
他這麼做,不怕六皇子怪罪?
「哦,我還有事,殿下臣走了。」趙敏也想不通,不想理秦遠,抬腳就進宮了。
蕭如媚冷冷一笑,自言自語道。
「哼,熱臉貼冷屁股。」
秦遠一點也不在乎,只要對方看到了自己身上的綬帶,把自己當做是祁延年的人,管他理不理自己?
不理自己還好,省得浪費口水說話。
「我倒是想貼一下你的熱屁股,感受一下。」秦遠壞笑道。
蕭如媚臉色一紅,看了一下旁邊,沒人聽到,咬牙道:「混蛋!死去吧!」
要不是在這裡,她真想一口咬死這登徒子!
「你來這就是為了這個?回去吧!」蕭如媚冷道,不想在這裡呆了。
只是,秦遠偏偏不回去,因為正主還沒來呢,怎麼能現在回去?
大概幾分鐘,秦遠又跟其他大臣打了一下招呼,主要是讓他們看到自己身上佩戴的綬帶。
很快,一陣嘈雜傳了過來。
「六殿下!虞丞相!」
只見人群中,秦固跟虞清國一起走了過來,身後還跟著一群護衛。
今天是大周跟鮮卑議和的日子,十幾年的戰爭就看今日了,他們自然要來。
秦遠眼前一亮!
正主來了!
他趕緊跑過去,遠遠就喊住了秦固。
「堂弟!」
秦固見有人喊自己,停了一下,轉頭看到是秦遠走來,有些驚訝,眼神瞬間充滿怒火!
他前兩日,被秦遠踢壞陰戶,一直懷恨在心。
這傢伙,還敢找自己?
而且今天他怎麼來了,莫非是來看自己笑話的?!
「什麼事?」秦固忍住怒火,問道。
秦遠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滿意道:「這麼快能下地走路了,堂弟,看來恢復的不錯嘛!」
秦固勃然大怒,但好在虞清國比較穩重,在旁邊咳嗽了一下!
這是在宮中,而且鮮卑使團馬上就來了,不能鬧事,讓別人看了笑話。
「謬親王,馬上早朝了,你有事嗎?」秦固也明白,現在不能鬧事,加上他也的確有些自控力,這才恢復了平靜。
「沒事沒事,就是看六弟你親切,打個招呼,關心一下!」秦遠擺手笑道。
這話,氣的秦固差點吐血!
關心?
我看你是笑話才對吧!
如果不是在皇宮,他真想直接上去打一頓秦遠!
而虞清國看了一下秦遠,總覺得這廢物今天有些不對勁。
很快,虞清國就看出了秦遠的綬帶和髮簪有些熟悉。
「這綬帶……」虞清國皺眉。
這綬帶,怎麼有些熟悉啊?
秦遠笑道:「哦,這是祁太尉的,還有這髮簪,都是他送給我的,剛剛他還找我聊天了。」
什麼!!
虞清國和秦固臉都綠了!
怪不得他們覺得這綬帶熟悉,原來是祁延年的!
剛剛他們還聊天了?
祁延年明明是跟他們一夥兒的,他們給了對方豐厚的禮物。
現在,對方竟然把這麼貼身的物品,送給了這個廢物?
而且還被他帶來朝廷,這讓其他人看到,不是打他們的臉?
虞清國表情沒什麼變化,臉色卻陰沉了下來。
這祁延年……
難道是想腳踩兩條船,觀望一番?
這狗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