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太尉府。
祁延年回來後,臉色蒼白,好像受到了驚嚇一樣,一回來就回到臥室,來回踱步。
「怎麼辦,怎麼辦……」
一身公子服,翩翩有禮的祁光走了進來,剛剛看到父親緊張的回來,他就預感發生大事了。
「爹,怎麼了?」祁光問道。
祁延年趕緊讓他關上門,驚恐萬狀,道:「出事了,出大事了!要變天了!謬殿下正在帶兵回奉天,三皇子臨危受命,主持朝政,代行皇帝職責,集合奉天兵力,前去抵擋謬殿下,蕭家也要被抓了,趙敏他們在宮中,根本出不來,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我也是運氣好,才出來了……」
祁光也心神俱顫!
「現在,太后娘娘一直不露面,八成也被控制起來了,三皇子已經大權在握了!」祁延年惶恐道。
要不是他要去集合太尉的兵力待命,估計現在也出不來!
「爹,怎麼會這樣!」祁光驚叫。
「小聲點,蠢貨,我現在不能待在這裡了,必須去集合兵力了,我還有一千多人……」祁延年說道。
「這次回來,也是告訴你一聲,趕緊出去避一下風頭,這次皇宮中估計會死不少人!」
說著,他就轉身要離開。
祁光駭然,見祁延年要離開,馬上叫住他了。
「爹,你要去做什麼?!」
「當然是集合兵力,聽從三皇子了!」祁延年吹鬍子瞪眼。
祁光更加驚訝了:「爹,難道您要跟謬殿下作對?!」
聽到這話,祁延年臉色一變,道:「什麼叫作對,現在大局已定,你爹能有什麼辦法!」
「可是爹,謬殿下幫了我們很多,也幫了我很多,咱們現在遇見危險,不去幫他也就算了,還要跟他作對?」祁光感覺自己的人格受到了打擊。
他一開始是跟秦遠作對,但,他也不是那種恩將仇報的小人。
身為奉天有名的才子,從小的教育讓他知道不能這樣做!
「你……」祁延年氣的不輕,聽懂了兒子的意思:「你是在說爹忘恩負義?」
「難道不是嗎?爹,謬殿下讓我名震奉天,而且他人還不錯!」祁光勸阻,有些不忍心。
祁延年恨鐵不成鋼,道:「你……他人就算不錯有什麼用,他忠貞不渝有什麼用?大勢所趨,我們不這樣做,說不定祁府就不存在了!」
他覺得,自己兒子太天真了,身在朝廷,不是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的!
如今三皇子把持朝政,掌管奉天上萬精兵,自詡皇帝!
誰敢跟他作對?
祁光突然想到什麼,心裡一沉,急忙拉住祁延年,嚴肅道:「爹,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祁延年差點罵出逆子!
祁光小聲道:「爹,難道你真的覺得,三皇子跟謬殿下的鬥爭中,會是三皇子贏?」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三皇子……」祁延年剛想反駁,說到一半,突然愣住了,同時,瞳孔猛地放大!
對啊,三皇子雖然把持了朝政,但謬殿下也不是吃素的!
祁光見父親有所醒悟,道:「如果我們站隊三皇子,萬一謬殿下攻打進來了,那咱們就完了!」
祁延年冷汗涔涔,他都差點忘記這點了!
「可是,如今局面,三皇子勝利的機率比較大!」祁延年道。
「未必!」祁光搖頭:「目前雖然三皇子把持了朝政,可是別忘了,奉天也才幾萬兵力!謬殿下那邊,光是自己的兵力,都有好幾萬,而且還有火炮!另外還有孔斷崖,程三刀他們在背後!」
「孔斷崖,程三刀……你是說……」祁延年話都說不出來了。
「沒錯,如果真發生什麼意外,您覺得,孔斷崖他們會幫誰?」
「可是,還有其他幾個邊疆的大將軍,他們支持三皇子怎麼辦!?」
「所以說,這與其說是一場豪賭,不如說是一場戰爭!」祁光鄭重其事:「就看孔斷崖和謬殿下他們,能否打的過其他軍隊!您覺得,其他幾個大將軍,比孔斷崖,程三刀如何?」
「自然不如!」祁延年想都沒想。
「沒錯,他們不如孔斷崖和程三刀,顯而易見,就算打起來,也是孔斷崖這邊勝算更大一些,況且,其他地方的大將軍,也都不一定站在三皇子這邊!」
如此一來,形勢明了!
祁延年根本沒想到這點,他都不知道,兒子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
「但,我們也無法保證,在謬殿下來前,不會被殺掉!」祁延年道。
畢竟,現在的皇宮還是秦牧主持!
「而且,就算孔斷崖他們幫謬殿下,那他們的士卒也不一定肯做,畢竟秦牧已經當上了皇帝!」
祁光也不知道了,但他還是道:「總之,我覺得,咱們不能背信棄義!」
祁延年思考了一下,咬了咬牙!
「說的對,咱們不能背信棄義!」
不管怎麼說,秦遠幫了他們很多!
而且,蕭普曾經也幫了他很多!
祁延年罵了一句,心中下定決心!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這個決定,會給祁府帶來什麼災難。
但此刻,他也想不了這麼多了。
「你把家裡的人,轉移到安全的地方,最好趁機出去奉天,其他的我來做!」祁延年道。
他自己做好魚死網破的準備了,但家人的安危,他必須看重。
做好這些,一個下人剛好敲響房門,告訴祁延年,他的兵馬都已經在府外集合完畢了。
祁延年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