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明絲毫不慌,淡定的瞎扯,「就閒聊啊,在海邊那會兒我不是天天晚上出去嘛,有一個男的來要了我微信,看著你這麼清心寡欲的樣子,就很好奇要是換做你你什麼反應。」
魯非一聽就來勁了,「喲喲喲,你這魅力不小啊!男的都能攻下?!你給了嗎?」
「我吃飽了撐的給他幹什麼?」
「嘖,萬一你想嘗個鮮呢?」
「那我先嘗你的鮮吧,怎麼樣?」龐明咧嘴笑。
魯非往後縮了縮,「就閒聊而已,你幹什麼啊,你好可怕,人家會怕怕的。」
「切,」龐明看向戚深,「所以你怎麼想?」
宋喻澤耳朵支楞起來,認真聽著。
戚深信了龐明的藉口,沒再多想,「沒什麼感覺,我說了我不感興趣。」
意料之中的答案。
誰曾想龐明還沒結束。
他指了指自己,「那要是我和你表白呢?」
宋喻澤:「……」這一刻我宣布,瓜皮你是我的絕世好兄弟!
戚深:「……」這什麼奇怪的假設。
戚深沉默了。
宋喻澤好奇,抬起頭看了他一眼。
戚深感覺到他的動作,下意識低頭看他,四目相對,有人的心跳漏了一拍。
戚深以為他不舒服,就調整了下坐姿,把他的頭又按回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隨後才想了一下那個場景,回復道:「那應該是你的錯覺吧。」
「如果我就喜歡你這種呢?」
「110或者120。」
戚深知道龐明絕對不可能喜歡自己這類型,所以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不是有了危險就是有了病,不然不可能違背他自己的喜好。
可是別人聽到他的話後可不知道他怎麼想的。
龐明沉默一瞬,突然間覺得宋喻澤怪可憐的。
你他媽是真瞎啊,還不如喜歡老子呢,至少我不會報警,也不會送你上醫院,最多抽你一頓。
「……行,挺狠,夠乾脆。」龐明沖他比了個大拇指。
嘴上說的沒什麼感覺,實際上反應還是挺大的。
宋喻澤默默轉了個方向,掩飾性的調整著姿勢,實際上是在暗自收拾著自己破碎的心。
氣氛一瞬間有些奇怪。
戚深不明所以。
魯非不知道說什麼。
看透一切的石仔選擇當做沒聽見。
「怎麼了?」戚深問。
「沒事,晚上我們去搓一頓?」龐明把話題扯開。
這時候車內的氣氛才回歸正常。
「都行。」
「好啊好啊。」
「去哪?」
宋喻澤沒回應,似乎真的睡著了。
「就劉老闆的燒烤攤吧,離家都近。」
——
他們在燒烤攤前吃著羊肉串,啤酒一瓶接著一瓶,在他們五人裡面酒量最差的是宋喻澤,於是他幾乎沒怎麼動酒,到了後面看他們喝的太暢快,也就嘴饞給自己倒了半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
龐明喝的上頭,看他這別致的喝法,一下子忘了他酒量不好,提起一瓶啤酒就走到了他的旁邊摟著他的肩膀坐下,「用什麼杯子啊,直接對瓶吹!是男人就幹了這瓶!」
宋喻澤自從發覺自己的心意後就沒在戚深面前喝多過,聞言連忙拒絕,「我喝不了多少。」
「那就喝一口!」龐明把酒瓶遞到他嘴邊,硬要他喝一口,「咱們這麼多人呢,難道還愁沒人送你回去?」
「拿走,我喝這點就行了,還送我,你們喝的都快走不動了還送。」宋喻澤抗拒道。
「嘖。」龐明湊到他耳邊,一身的酒氣幾乎要將宋喻澤籠罩,「我這是在給你出主意,有個詞叫做……酒後亂性,你可以亂一次看看。」
宋喻澤臉登時就紅了,一下子將他甩開,「滾!」
亂個屁的性!還嫌我今天受的刺激不夠是吧!
龐明還想再湊過來,一隻手突然伸出,搶走了龐明手上的那瓶啤酒,「我喝吧。」
說完,戚深幾下將那還剩多半瓶的喝光,這豪放的姿態和平時的他判若兩人。
龐明懵了一下,吹了聲口哨,「帥。」
魯非抱著酒瓶窩在一邊發呆,石仔跑去別的桌勾搭小妹妹了,正聊的開心。
戚深把空酒瓶放在桌子上,舔了下唇,神色平靜,「喝完了。」
龐明目光在兩人間看了一個來回,突然勾唇一笑,剛剛還被酒精占領的大腦此時冷靜了幾分。
他彎腰又拎起一瓶,用牙輕而易舉的給酒瓶開了蓋,又遞到了宋喻澤面前,「剛剛戚深替你喝了,這次輪到你。」
「……」
戚深:「……」
於是乎,接下來就上演了一幅這樣的場景。
龐明看似想要灌醉宋喻澤,實際上每一瓶酒都被戚深擋了回去,結果宋喻澤屁事沒有,戚深臉越來越紅。
宋喻澤看不下去了,他不知道龐明到底想幹什麼,可是就目前而言他認為這奇怪的鬧劇該結束了。
「行了行了我喝。」宋喻澤正準備接過。
戚深固執的再次搶了過去,「不行,你喝不了。」
仰頭灌下,喉結滾動,些許的啤酒順著嘴角流出,順著脖頸一路滑進衣領。
他臉上的紅暈異常明顯,目光茫然,眼裡似乎還泛著些水光,看起來可憐極了,也……誘人極了。
「咕嘟……咳!咳咳咳……」
宋喻澤回神,立馬搶過酒瓶,放在桌子上,拉著戚深的手臂阻止了他要繼續喝的動作,「別喝了別喝了。」
「你不許喝。」直至此刻他還記得宋喻澤不願意喝酒。
「行,我不喝。」宋喻澤連忙答應。
他生氣的看向龐明,壓低聲音問:「你抽什麼瘋!」
龐明舔了下自己的小虎牙,笑了:「給你助攻。」
「助個屁的攻!你以後就當你不知道行嗎!」宋喻澤怒道,「我覺得現在就挺好的,不需要改變什麼,我也沒有期待過什麼,你今天幫我問的那個問題我很感謝你,至少你讓我不再猶豫是否要表明,可就這樣就行了,我不想再有什麼更進一步的發展,你明白嗎?!」
他第一次看到戚深被灌成這樣,紅著臉被他摟著,暈暈乎乎的,整個人都處於一種狀況之外的茫然,可憐兮兮的似乎隨便一個人都能欺負了他。
龐明清醒了,想起自己剛剛上頭幹的事,只覺得頭疼和後悔,「對不起,我喝多了……但是你知道嗎?我後來想了一下,深深他對我的答案和對你的答案是不一樣的,你倆是髮小,感情比和我們更堅固也更經歷的多,要想讓他開竅你得刺激他……」
「不是這麼算的。」宋喻澤皺眉。
龐明一愣,「什麼?」
「感情不是通過時間長短來算的,對我來說你們都一樣,對他來說也是,他只是看著冷漠,看起來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可實際上我們的每件事他都放在心上,還記得之前你和人打群架的時候嗎?當時第一個趕過去的是他,一聲不吭從頭忙到尾的也是他,他只是不善於表達而已。」
「我知道……」
宋喻澤打斷:「而且我不想讓他開竅,就這樣就挺好。」
龐明有些無措,他理解不了宋喻澤的想法,在他看來,喜歡一個人就要得到對方對自己明確的回應,喜歡也好,討厭也罷,也要在對方搞清楚情況的前提下做出回答。
「可……你這樣不是很難受嗎?」
「都這麼多年了,早習慣了。」宋喻澤嘆了口氣,「不過,雖然你這次做的過了,但還是謝謝你,我知道你想幫我,可我……」
他垂眸看著懷裡盯著遠處發呆的戚深,「不想逼他,結帳!」
宋喻澤把錢付了後,帶著人走了。
龐明坐在位置上撓頭,「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