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楚飛本來在看熱鬧，本來嘛，這樣的事情當然是高個頂上，小個子圍觀——上去也沒用啊。
沒想到事情變化太快。
首先，大量天魔出現，隨後出現某種詭異的衝擊波，這衝擊波直接穿過了亞空間，作用於現實世界，作用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而且隨著衝擊波持續效果，似乎正在針對宇宙腦特色進行『調頻』，對宇宙腦的衝擊效果逐漸增加。
雖然增加的不大，但終究是在增加中。
而且衝擊波的頻率也很高，一瞬間就會削弱宇宙腦幾千次幾萬次。
其次，大量天魔沖入現實世界，尤其是『明業』這位大師竟然都被天魔給入侵了。
要知道，在傳統文化中，「佛」可是天魔的克星呢，結果就這樣？
眼看著明業身後浮現出三頭六臂的天魔影像，楚飛更不鎮定了。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要翻車了嗎？好期待……
面對這種情況，楚飛也麻爪。
這可是天魔呢，而且連超過0的高手都翻車了。
剛剛明業可是親口說過，他已經突破0了呢。
雖然楚飛覺得自己很厲害，根基很紮實，但再厲害也就是0，厚著臉皮和0中墊底的比一下沒問題，但要和0的相比，那就呵呵了。
哪怕人家底子再差，0的高度也足以碾壓一切。
楚飛現在能做的，就是悄悄後退。必須要說明，我楚飛不是害怕，而是不想給大家添麻煩。
一個0的少年，又是總督弟子，在這種情況下奮勇衝鋒，當然只能給大家帶來麻煩。
人啊，要有自知之明。
後退中，楚飛觀察明業身上的天魔影像，發現情況似乎不是很糟糕。
那天魔影像似乎被困住了，周圍的高手們正在聯手壓制天魔。
而且作為大數據修行的高手們，每一個都有強大的科研能力，這就意味著大家並不會簡單的照搬固有的技術，還會不斷改進。
天魔可以不斷改變衝擊波，衝擊宇宙腦；大數據修行的高手們，同樣可以在戰鬥中迅速調整攻擊手段、方法、技術等。
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但在這場較量中，隱含著技術、心性、勇氣、團隊等的較量。
更多的天魔沖了過來，但卻被更多的高手擋住。
就在剛剛這一會功夫，大數據修行的高手們，已經迅速找到了攻擊天魔的『公倍數』頻率、以及牽扯天魔的『公約數』頻率。
公倍數疊加的頻率，可以正面攻擊；而公約數減去的頻率，可以扯後腿。
科學技術在這一刻，爆發出超乎想像的生命力。
現場交流的電磁波穿插，所有高手的宇宙腦形成了一個臨時的、加密的、區域網，加密手段是一種通用的手段。
通用手段，意味著大家不需要解密，就能直接交流；但多少還是加密了，天魔無法竊聽。
楚飛也將自己的宇宙腦的生命電磁波接入其中，迅速分享當初自己在夢境世界裡的感悟，為大家提供參考。
天魔可以協作，大數據修行者同樣可以寫作。
打敗魔法的，可以是科學！
而後楚飛轉頭看向旁邊的戰車、設備等。
那些自動化設備，暫時不用擔心。但是那些操作員，情況卻不妙了。
大量天魔撲向這些普通的操作員，漸漸有操作員開始被控制，關閉設備。
是的，天魔無法直接影響自動化設備，但可以影響人啊。
修為達到0的高手終究是少數，達到0的都不多；而大部分操作員的修為，其實也就剛剛突破0、甚至更低。
楚飛深吸一口氣，心中明白，不能再沉默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總督還沒有出手，但自己應該出手了，也必須要出手了。
看了一眼旁邊糾結無限的孫劍雨，楚飛用精神力交代一聲，就沖向前方。
精神力交流迅速，楚飛已經清楚孫劍雨的戰鬥力很可憐——有那麼一部分人啊，完全用資源堆砌的修為，就是為了提升修為、延長壽命、增加研究能力等，戰鬥是從來不考慮的。
這樣的人很多很多，孫劍雨不過是其中的一個，甚至可以說是表現不錯的了，至少還能飛。
有的人空有修為，連飛行都做不到，他們將全部『算力』用於延長壽命了。反正平時飛行有飛行器。
這個世界什麼樣的人都有，楚飛也沒法說什麼。
楚飛稍作觀察，就選擇了一個小一點的天魔。
那是一個本體高度只有10米出頭的天魔，這是所有天魔中體型最小的。
不等這個天魔尋找目標，楚飛主動飛到了天魔這邊，強橫的精神力爆發。
天魔立即給楚飛送上一個魅惑無限的微笑，隨後纖纖玉手輕輕搖擺，身上半透明的薄紗……飛走了。
楚飛呵了一聲，心中和楊素柳的身材比較一下，覺得還是楊姐更美。
眼下這個天魔有點凋塑的感覺，也可能是太小還不成熟，也可能楚飛本身抵抗能力強大，但無論如何，楚飛不為心動。
強橫的精神力化作磨盤，籠罩了天魔。
在這個精神力的磨盤中，楚飛加入了亡靈魔法、夢境世界學到的攻擊手段、秩序力量、電磁波等等。同時也通過電磁波，與高手們迅速交流經驗等。
天魔發現自己的魅惑能力無效後，立即改變攻擊手段。陡然化作一個紅色的骷髏頭，這骷髏頭扭曲，似乎帶有一種瘋狂的氣息。
這讓楚飛想起了那個叫做『吶喊』的名畫，畫面本身就充滿了瘋狂、扭曲、邪惡，似乎要扭曲人的認識和世界觀。
由天魔催動的『吶喊』更加瘋狂，難以想像的扭曲和瘋狂湧入楚飛心頭，想要污染楚飛的意識。
「啊……」一聲悽厲的尖叫在楚飛心頭炸開，如同一片刀鋒刮過。
但楚飛眼神冷漠。
「就這？」
一種澹澹的漠視在楚飛心頭醞釀。
還以為天魔有多厲害呢，只是交鋒瞬間，楚飛就感覺到了天魔攻擊手段的核心——情緒！
無論恐懼、還是欲望等等，都是情緒的表現。而有了情緒表現，就有了破綻，就能被天魔攻擊。
奈何楚飛恰恰『解析』了這兩種情緒——不說超越，至少可以說看透了。
亡靈魔法、信仰體系和對恐懼的利用，還有傳統修行中砍負荷的什麼太上忘情之類的修行方法，楚飛都研究過。
知識，造就了個人的高度。
現在楚飛就站在了這個高度。
當天魔攻擊發出的瞬間，楚飛就心若止水。
天魔的攻擊從楚飛心頭吹過，卻不能傷及楚飛分毫。
天魔，終究只是一種非物質的生命，當心靈層面的攻擊無效後，眼下這個天魔就抓瞎了。
楚飛嘴角微微翹起，似乎一把翹起的刀鋒。
心中微動，心中爆發出更大的欲望！
我欲與天同壽，不死不滅；我欲化作純數據生命，超越現實；我欲探索世界的秘密，超越生死和維度。
與這些欲望相比，天魔那種欲望簡直就是小兒科。
弱爆了！
很久很久以前，也是在夢境世界中，楚飛就已經明悟到，所謂的毅力本身是一種貪婪，一種理智下的貪婪。
植物向陽而生，看上去是貪婪陽光，本質上是想要吃太陽啊！
植物或許想不到，但楚飛可以啊。
和人類的欲望相比，什麼天魔、神魔的，都是小兒科。
在楚飛這種強橫的『欲望』下，天魔的小小欲望如狂風下的薄霧，瞬間飛散。
幾乎在天魔灰飛煙滅的同時，楚飛已經將自己的經驗打包，共享給所有人。
「哈哈……」
一聲暢快的大笑傳來，而後就看到明業大吼一聲，「怪不得我求佛而不得，我想要突破0，本身就是欲望作祟。既然如此，還是將佛祖丟一邊吧。
我就是有欲望了，我就是個凡夫俗子，我的欲望很大。天魔的欲望嗎，可笑！」
浩浩蕩蕩的聲音擴散，那個強橫的三頭六臂的天魔虛影忽然僵硬，而後被明業一把抓住，從背後扯了下來。
旁邊又有一個紅袖章大笑道：「不錯，作為一個大數據修行者，我們從來不去糾結什麼無情無欲。對我們來說，有用就好，科學理論能解釋的就是好東西。
用大的欲望鎮壓小的欲望，用合理的、有科學理論的欲望壓制無理的、生物本能的欲望等，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
說話中，紅袖章一巴掌拍碎了一個超級天魔。
又有一個迷彩服笑道：「要說欲望，我也有。我要保家衛國，我要炎黃聯邦永恆不朽，我要讓父母妻子兒女過上好日子，我還想要做個大帥呢。
都說了，不想做將軍的士兵不是好的士兵。
你們這些天魔還用這些來誘惑我，可笑。」
說話間，也拍碎了一個天魔。
高手們以身作則，眾人紛紛興趣。
作為大數據修行者，大家從來都不害怕什麼欲望。因為修行本身就是欲望。
也許正因為「修行本身就是欲望」，才讓天魔讓別的修行者談之色變。奈何者一點不包括科學研究。
你見哪個研究機構無欲無求能有所成就的，一個個全都特麼的野心勃勃。
只要能掌控欲望，人類就能讓天魔顫抖。
也就在這時候，明業大喊：「別喊了，把最大的那個天魔抓過來，老衲看上她了！」
楚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