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人類可以化身為天魔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那麼問題來了，楚飛是正常人類嗎？
這個問題……大概也許可能不算正常人類吧。
只是總督依舊有無數疑惑：就算楚飛有非同一般的基礎，但如何化身天魔呢？
天魔是某種無形的存在，其生命形式很類似於場能的存在；而楚飛是血肉之軀，距離天魔的生命形式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或者說，這已經不能說是差距了，壓根就不是一個東西好吧。
就算大數據修行有很多奇妙的手段,比如有些虛擬、模擬手段等，但差距還是太大了啊。
但楚飛卻沒有解釋什麼，而且已經開始忙碌起來。
其實楚飛的想法很簡單……分身！
是的，我自己的血肉之軀還無法做到能量化、數位化，那是公爵大人才需要考慮的事情，我現在才只是一個一等男爵，差的有點大。
但是，我體內可是有一個天魔呢，還是四聖之一的魔女！
既然總督已經將這個天魔封印在我體內，那我當然不能浪費。
智慧樹輕輕揮舞，一條條根須一點點向天魔纏繞。
封印中的魔女·欲沉香開始針扎。她雖然被封印了，但掙扎的能力還是有的。天魔，畢竟是一個全新的存在，炎黃聯邦第一次大規模面臨天魔的入侵，所以封印的手段也不完美。
現在的封印，不如說是一種臨時性的囚禁手段。
這種囚禁手段有很多缺點，只能作為臨時性的應急手段；當然了，總督畢竟在現場，就算一小時加固一次都沒問題。
但這種缺點，卻也為楚飛提供了機會。
如今的智慧樹已經被楚飛煉化超過一半，楚飛完全可以控制智慧樹的根須在意識的世界裡成長。
當根須開始接觸魔女·欲沉香之後，欲沉香開始掙扎。然而智慧樹的力量卻是有些bug級別的。
雖然現在的智慧樹還很弱小，然而這也不是欲沉香可以阻擋的。
一條根須扎入欲沉香體內，而後又有一道、又一道……
每一條根須都很小，欲沉香的本體可是高達幾十公里的，智慧樹卻只有三米的高度。根須撐死了也就能達到百十米長度。
但這是正常情況下。
現在的欲沉香被總督封印在楚飛體內,已經被總督削了一次，而且直接削到腳跟。
當然，就算如此，也有點超過楚飛的能力。
但沒關係，關鍵時刻，智慧樹露珠頂上。
此前楚飛雖然耗盡一次，但通過前面的演講、突破、以及讀書人直播本身帶來的人氣，泛信仰的力量爆炸式增長。
如今楚飛積累的智慧樹露珠早已經超過了巔峰記錄，開始創造另一個記錄。
現在，是時候消耗這些露珠了。
一滴滴智慧樹露珠消耗，指揮疏導根須開始瘋狂增長，增長中的智慧樹根須散發某種「火焰」。
那是一種全新的『秩序』火焰，是楚飛控制的秩序，間雜了科學的力量。
在炎黃文明的發展中，很重視『火』的效果。
但這裡說的「火」，不僅僅指看得見的火焰，還包括生命之火、智慧之火等等無形的火焰。或者說，這是一種信念,一種存在於精神世界的火焰。
現在楚飛用的『火焰』,其實是一種科學技術下的秩序火焰。
其中用到了生命頻率、公約數和公倍數的概念——當初處理夢精靈世界裡,神靈墮落氣息、也就是神孽的時候，就用了這種手段；
其次，還有楚飛從夢精靈世界學到的先天秩序、智慧秩序（後天秩序）等，還有從亡靈魔法中學到的靈魂、恐懼等手段。
最後楚飛用了多種大數據技術的手段，如編碼、格式化、寫入、劫持、模擬、欺騙等等獨特的手段，最終形成了這一次的「入侵」。
入侵剛開始，欲沉香就感覺不對，稍微感受一下就恐懼起來。
靈魂的世界裡，欲沉香發出一聲尖叫，「楚飛！」
楚飛不理會，繼續入侵。
隨著入侵進行，楚飛得到了更多的數據，根據這些數據不斷調整「寫入」的程序，入侵速度開始加快。
等向欲沉香體內『寫入』一個完整的模組後，楚飛開啟複製方式。一化二、二化四，轉眼間，欲沉香的部分軀體就失去控制，已經被楚飛控制。
奪舍什麼的，在大數據修行手段面前弱爆了，我們都是直接刷機的。
「你這是在找死！」欲沉香反而冷酷的回應，竟然沒有慌亂，也沒有尖叫。
眼看楚飛不為所動，欲沉香的意識忽然破碎。
這一下楚飛就有點措手不及了——不是欲沉香封印的天魔軀體，而是她的意識，或者說是天魔的靈魂。
這種獨特的靈魂楚飛前所未見，亡靈魔法雖然可以監督，但攔截效果不好。
楚飛也第一時間通知了總督，總督也第一時間做了攔截。然而還是遲了。
欲沉香有一半的靈魂自我湮滅，化作飛散的動力，約一成的碎片成功逃逸。
楚飛睜開眼睛，用智慧樹的力量掃描四周，就看到了幾個碎片鑽入了附近幾個天魔體內。
只看到這個天魔迅速改變形態，化作了欲沉香的樣子。
確切的說，眼下的天魔中，有一半的天魔，和欲沉香樣子相同，只不過有的稚嫩、有的蒼老，而欲沉香卻是花樣年華的年齡不說，身上還有一種華貴的氣勢。
楚飛心頭閃過一個念頭：四聖天魔界，不會是四個『創世天魔』以自己為模板造物的吧，反正天魔又沒有實體，複製就行。畢竟天魔的生命結構很是有一點點大數據修行的特性。
所以欲沉香逃出一點靈魂後，隨便鑽入一個天魔體內，就完成重生。
現場一時間出現幾十個「小欲沉香」。
下一刻，這些小欲沉香四散，融入到滾滾的天魔軍團中。
不一會，在亞空間裡，幾十個小欲沉香相互聚攏，重新恢復成一個『大的欲沉香』。
但相比於最初出場時候的震撼，這個『大欲沉香』還不夠大。
只不過現在的欲沉香看著楚飛、看著高空的總督，眼神中卻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計劃有誤！
本以為這一次入侵……咳咳，尋找物質世界的生存之地會很容易，並做好了各種計劃，但實際情況還是超過預料、遠超預料。
首先，幽靈世界被丟下的那顆超級炸彈，著實嚇著了欲沉香、以及其餘的天魔高層。
在物質世界和天魔世界中間，還有一個幽靈世界。
其實用楚飛這邊的理解就是：物質世界、行星級亞空間、恆星級亞空間、旋臂級亞空間。
眼下這個作為據點的亞空間，就是行星級的。
不過一般來說，行星級亞空間很小由很零碎，可以忽略；那個幽靈世界就是恆星級亞空間，天魔世界是旋臂級亞空間。
但不管如何說，那顆超級炸彈太恐怖了。十噸級別純能量的釋放，那是真真正正的毀天滅地。
現在看到這麼多超級炸彈，天魔不得不提前上場。
本來的計劃，是用整個甘泉市的人做祭祀品激活陣法，後來不得不用天魔往裡面填，加快速度。
好在天魔很多，犧牲一些也可以。
可總督的出現、以及剛剛楚飛表現出來的手段，卻讓欲沉香陰沉很多。
要知道，過去天魔可以說是橫行各大修行文明的『詛咒』——就算是強大的佛祖都談天魔而色變。
只有這個炎黃聯邦怪怪的，竟然大叫天魔的欲望沒有我們的欲望大，所以可以忽略。
豈有此理！
可事情已經如此，已經沒有退路了。
欲沉香眼神越發冷厲、堅定，迅速後退，與其餘天魔高層商量。
卻說楚飛，看到欲沉香後退，臉色也稍微凝重幾分。
若欲沉香無腦衝鋒，反而好說。可現在這樣後退的，才令人警惕。
「要加速了！」
意識的世界裡，楚飛看著欲沉香的『軀殼』，開始加速「煉化」。
智慧樹露珠瘋狂消耗，『格式化』正在瘋狂進行、且不斷加速。
不過隨著格式化進行，難度也越來越大。比如，欲沉香留下的軀殼是女性的，但天魔的女性和人類的女性顯然也有很多不同。
楚飛和總督即時交流，討論策略。
「加入雄性激素的大數據模型試試。」說話間，總督給楚飛發送了一個壓縮包，內部包含多種雄性激素。
有地球人類的，也有外星人類的，甚至有神魔層面的。
楚飛立即解壓、學習、校對，並嘗試修復、重新編程。
在智慧樹的輔助下，以及大量消耗智慧樹露珠的幫助下，楚飛迅速做出調整。
下一刻，就看到『欲沉香』的軀殼開始男性化，並漸漸向楚飛的樣貌靠近。
幾分鐘後，楚飛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格式化完成，下一步需要微調。
首先，樣貌不能是自己的。
這個很簡單，整容神馬的，小兒科。
而後是寫入「程序」，也很簡單，直接複製一個宇宙腦模型中，然後建立遠程操控手段，就齊活了。
如此不過十幾分鐘，楚飛睜開眼，看著前面一個「影子」。
「楚飛？」孫劍雨首先嚇了一跳，「出竅了？」
楚飛嘴角抽搐，「孫阿姨，你看這樣貌相同嗎？」
孫劍雨翻了個白眼：「都修行者了，看人要看樣貌嗎？要看頻率，尤其是宇宙腦的波紋曲線等。」
「……」
這個楚飛就有點沒辦法了。改變波紋曲線的話，遠程控制就難了。
孫劍雨仔細看了看這個『影子』，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一個數位化的天魔！可以被數據化修行控制的數位化軀體。」
孫劍雨：？
楚飛簡單解釋一下，天魔的生命結構有點類似於大數據修行後的情況，可以格式化完成『劫持』。
大數據修行的交流很是便捷，只一瞬間兩人就交流完畢。
最後楚飛在孫劍雨竟然的眼光中，看著遠處漸漸開始合攏的陣法光柱，平靜的說道：「接下來就輪到我的機緣了。九步登天最後需要躍龍門，不知道這是怎樣的龍門呢？」
孫劍雨搖頭，「我只知道有龍門，理論上可以完成蛻變。但眼下這個陣法已經逆轉，又被利用大數據修行技術、天魔的技術等改造過，我也不知道會是什麼。
不過可以推測一下。應該是天魔想要入侵現實世界，擁有現實世界的軀體。
但這個軀體，可能是神魔級別的。
幾千萬生命的祭祀才換來的機會啊！」
楚飛緩緩點頭，「所以這個機會無論如何都不能留給天魔。」
「你準備怎麼做？」
楚飛微微搖頭：「只能說見機行事了。不過我想在陣法發動之前應該會有一些奇特的現象吧？」
孫劍雨點頭，「這個我可以預測一下。雖然逆轉了陣法，但整體的結構還是不變的。若結構變了，也不是九步登天的陣法了。」
說話中，孫劍雨打開手環的虛擬光幕計算起來。
片刻後說道:「若計算不錯，應該在27分鐘後。但考慮到天魔計劃提前，祭祀品不夠，甚至用天魔來代替人類祭祀，時間必然會有延遲。至於延遲多少，就沒辦法計算了。」
楚飛微微點頭。
其實所謂的祭祀陣法也沒那麼神秘，其核心就是兩個：能量、陣法，和計算機在本質上沒什麼兩樣，只是形式截然不同而已。
祭祀品有兩個特點：
第一，人類的靈魂天然就是一種『完美結構』，可以補充陣法缺少的細節——可以理解陣法具有學習能力和自我完善能力，但需要補充特定的營養物質，就是人類的靈魂
第二，人類生命力，就是人體內的自由能量，人均21克，這是一個很龐大的能量。
當陣法完整，能量充足後，陣法自然就能啟動。
孫劍雨計算的27分鐘，應該是陣法完善的時間。原則上，陣法完善之前，能量就應該準備充分。
能量提前準備充分，陣法效果最好，這叫全壓啟動。
但這不是出了意外嗎，只能欠壓啟動。
不過看著天魔那瘋狂『犧牲』的速度，以及更多普通人開始瘋狂戰亂、死亡，這個時間也不會太久了。
楚飛開始計算，開始推衍，甚至聯網利用超級計算機做推衍。
與此同時，楚飛也將『格式化天魔』的經驗打包分享，總督和相關部門也在計算中，等待最後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