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南市發生一起重大刑事案件,部分地區交通管制,請光大市民妥善安排好出行。」
接到許驁在警局消息時,司裊裊還在和她的第十位相親對象談笑風生,下一秒就騎著她的小電驢揚長而去,二十五碼最高速向著警局撈人。
「滴滴滴」速度二十邁,心情是緊緊張張,踉踉蹌蹌,淒悽慘慘戚戚。
到警局的時候已經是二十分鐘之後了,司裊裊來不及整理衣著,也不管被頭盔壓的扁扁的頭髮,停好小電驢就往裡面沖。
作為新一代祖國花朵的花匠,司裊裊一直勤勤懇懇,生怕一個不小心花朵就岔了枝。而許驁是她最關注的對象。
和許多青春期的小孩一樣,都想用叛逆來奪取父母的關注。許驁家庭情況非常好,父母從商,給他積攢下了深厚的家底,但也正因為忙碌,對他的關心照顧便少了,因此他常常做出些荒唐事來吸引父母注意。
就是這次,他真的有大麻煩了。
司裊裊望著刑偵大隊那幾個大字,心撲通撲通地跳個不停。
「呼—司裊裊你可以的!沉著冷靜。」
她邊跑邊拍著胸脯安慰自己。
下一秒,她好像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男人肩寬窄腰腿長,尤其是那倒三角,在制服的包裹下尤為明顯,一眼就看得出是黃金比例,而且身上的肌肉被飽和的馬上要爆出來似的,簡直就是行走的荷爾蒙。
人都是視覺動物,看著此等尤物自然會好奇,司裊裊這份好奇就有些許過頭了。
男人轉身那刻,一切幻想便全部破滅,因為震驚,腳下沒剎住車,直直衝向男人,重重地跪了下去。
遲白剛從省里回來,制服還沒換就被催著回來開會。這會兒一身疲憊。
還未踏進屋子半步,就感覺一團生物朝他撲來,強大的警覺讓他頃刻間轉身,沒想到遇到了老熟人。
意料中的痛感沒有襲來,反而落在一條強有力的胳膊上,透著布料可以摸到裡面血脈噴張的肌肉。
男人噙著笑語氣賤賤的「司同學還是這麼禮貌。」
說罷單手將她拎了起來,待她站穩才鬆開手。
司裊裊在跪下前有片刻的遲疑,她在想是要捂臉還是捂腳,最後選擇捂臉。
卻還是被認了出來。
司裊裊拍了拍皺巴巴的裙擺,回應道「你也還是這麼熱於助人。」
一名小女警從廳里小跑下來,手上抱著厚厚的文件,表情明顯鬆了口氣。
「遲隊,您總算回來了,裡面亂做一鍋粥了。」
「嗯。」遲白鬆了松領帶。
小女警隨後轉向我,眼神有些吃瓜的精明在。「這位是?」
看來她是有些誤會了,司裊裊識時務地解釋道「你好,我是許驁的班主任。」
「哦哦哦,這邊這邊,他剛進去問話。您在外面等候區稍微等一下。」
「許驁是?」遲白眉頭緊縮,表情凝重了些許。
小女警壓低聲音,跟在遲白身後跟他解釋案件「許驁是案子的目擊證人……」
說的是案件相關信息,外人自然是不好聽的。
司裊裊識趣地走到等候區,發現那裡早已經坐滿了人,表情痛苦,神色哀傷,似乎下一秒就要昏厥過去一般。
司裊裊在最邊上的位置坐下,在這裡的人,肯定是經歷過大事的,不然也不可能會這麼悲了。
其實她也是第一次來刑警大隊,作為26歲人生中的第一次,內心也是十分忐忑的,不自覺地就拽緊了裙角。
耳邊是家屬悲鳴的哭腔,眼前是忙碌跑動的警察同志,心跳的越來越快了。
來的時候她只知道許驁被刑警隊扣下了,沒想到她是作為目擊證人在這,她開始擔心許驁的心理健康,看到那種情況,肯定嚇死了。又開始擔憂許驁的未來。
在椅子上的十分鐘恍如隔世。
來電提示將她拉回現實,司裊裊走到外邊,換上鎮定的笑容接起「喂,許驁媽媽。嗯,我現在已經在這裡了些。放心吧,許驁只是作為目擊證人在例尋談話,沒什麼大事,大致情況還是跟我微信上說的一樣……」
她將已知的信息全數告知他父母,讓他們安心,他們還是擔心許驁,當即定了第二天回國的機票。
他們回來,司裊裊也心安了。
又等了一會兒,許驁總算出開了,臉上沒了平日的朝氣,滿是頹喪,身上也髒兮兮的,不知道經歷了什麼。
司裊裊剛想上去,剛才的家屬先她一步圍上他。
哭天喊地地扒拉著許驁「小伙子,你看到什麼了告訴叔叔,啊,快告訴叔叔。」
「那是叔叔的女兒啊,她才十九歲……」
男人激動的抱著許驁,仿佛他是最後的救命稻草般。
許驁被圍在中間像一個稻草,推搡的搖來擺去,沒有一點生機。
「你們幹嘛呢!他還是個孩子,讓他出來。」司裊裊怎會讓她的花骨朵被人如此蹂躪。
「讓他出來!!!」
奈何對方家屬人數眾多,情緒還及其激動,司裊裊的聲音很快便被淹沒,人也被埋沒在人群中。
有情緒更加激動的親屬甚至拎起許驁的衣領,惡狠狠道「是不是你小子乾的。!??啊!」
「幹嘛呀!他是目擊證人不是嫌疑人,都放手,放手!」著可把司裊裊惹怒了,直接開大鑽過人群道許驁身邊,將他擋在自己嬌小的身軀後面,皮包抵著那個男人的肚子。
「沒搞清楚事情因果就在這胡言亂語要負法律責任的知道嗎!對一個小孩這樣你們有意思嘛,有本事沖我來,啊!?!」
司裊裊不知道那時候她是怎麼發出那麼大聲音的,比她的小蜜蜂還洪亮。
家屬們似乎被她這一嗓子唬住了。
揪領子那人還是不認錯,怒目圓睜,瞪圓了鼻孔「誰知道是不是這個小赤佬自導自演呢!我妹妹不能平白無故地沒了吧。看你小子就不像什麼好人。」
說罷抬起食指在許驁胸口上狠狠點了好幾下。
司裊裊惡狠狠地拍開,像護著幼崽的老母雞「點誰呢?有本事往我身上點。」
「嘿,你個小不點!」力道之大,讓那男人都倒吸一口冷氣,或許是家中巨大變故的原因,情緒波動大,抬起手就想往司裊裊臉上招呼。
遲白從身後大步過來,一把逮住他正欲作惡的手,用力往旁邊一甩,抵著後槽牙道「你在做什麼,這是哪?刑警大隊,要動手是吧,來,跟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