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
看著他澄澈的眼神，不像是騙人的。
許驁還給他提供了一個重要信息「司老師沒有男朋友，上個星期她還在相親。」隨後意味深長地拍拍遲白的肩膀。
隨後小跑跟著司裊裊。
遲白笑了笑，溫聲道「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許驁震驚的彎下脖頸，他們兩個神神秘秘的。一點都看不懂。
遲白提快步伐，追上司裊裊。
「等等，我送你們，馬上下雨了。」遲白抓住她的手腕。
「天氣預報說不會下雨。」司裊裊抬頭望天，繁星點點，一點下雨的跡象都沒有。她出門前認真研究過，根本不會下雨。
遲白扯唇挑眉，自信地說「真的，相信我。車有空給你送過去，你來取也行。」
自然地鬆開司裊裊的手，將她的小電驢推進雨棚里。
「二十分鐘。」辦完這一切，遲白自信地點了點錶盤。
雖然是夏季，但晚上的風很大，小電驢並不好騎，既然有人願意當免費司機，司裊裊也不拒絕。
朝他的車走去，遲白大長腿跟在她身後跟個書童一樣。
許驁在後面樂的齜牙。
有意思真有意思，要不是沒手機，他都想原地磕一下。
司裊裊自然而然地想開后座門，拉不動。
不滿地「嗞」了一聲。回頭弱弱地瞪遲白。
被瞪的人站在他身後，不惱反而笑了「司老師真把我當司機了啊，坐前面。」
說罷單手拉開副駕的門，做個了請的動作。
司裊裊上車後，遲白心滿意足地關了車門，轉頭對吳興說「你們送他回去，好好布控一下，確保安全。」
許驁？！？合著不打算帶他是吧，他好像一個小丑。
反應過來時車已經啟動，只看到的車尾燈。
車上很安靜，只有空調工作的聲音。
司裊裊心思早飄遠了，身邊坐著個尷尬的人，她一句話都不想說，只能儘可能地給自己找事情干，比如說觀察內飾。
看著看著就觀察到旁邊人身上。
藏青色的襯衫被他解開，露出線條流暢的脖頸，中間帶著一條銀白色掛墜。袖子被挽上，露出一小塊小臂，上面青筋爆滿，安全感滿滿。想起剛才扶她那一下，確實很結實。
意識到在想什麼，司裊裊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拍臉蛋。
小聲嘟囔道「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嗯？」
或許是車內過於安靜，遲白聽的一清二楚，正巧紅燈，他於是歪頭看她。
「咳，沒事。」
「是嘛，既然司老師沒事，我可有事了。我想問問司老師，不熟是什麼意思，我們好像還挺熟的呀。」
司裊裊沉默了。
「嗯？」語調上揚，跟上一句完全不一樣，要說剛才那句是疑惑，這句就是調侃，是警告。
司裊裊看向窗外，剛剛還晴空萬里的天空陰沉下來，不一會兒碩大的雨珠便落了下來，狠狠砸在車窗上，很快瀰漫了整個車窗。
「我們，現在確實不是可以熟悉的關係。」這次司裊裊沒有躲避他的眼神，直直地看著他。
在遲白眼裡，這一眼包含這些年她的委屈。不知怎麼眼眶有點濕，心裡惴噔的。
「對不起。」千言萬語到現在也只剩一句對不起。
竟然想一句輕飄飄的話就換取原諒，是人類最自以為是的行為。
司裊裊頓了一下便收回眼神，轉頭去看窗外的雨景，京江大橋上灰濛濛的，被濃濃的水汽籠罩。
「別繞圈了。京南市我應該比你熟，不用帶我逛，直接送我回去吧，謝謝。」
司裊裊完全沒了交涉的心情，或許不禮貌，但她還是戴上了口罩。
遲白掃了她一眼，默默換了方向，掉頭往反方向駛去。
他秉持著某種心思，開車繞了城市一大圈，結果就是很久才到，久到司裊裊靠著車窗睡著了。
縱使車停穩了也沒醒過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集體瘋狂的砸在玻璃上，奏響一曲舒緩的催眠曲。
遲白本想叫醒她，但盯著她皎白的臉龐，回想起很久以前她說的一句話般「下雨天睡覺最舒服了。」
想推的手停在半空，沒下得去手。
遲白心想：這樣也挺好的，至少能跟他多待一點時間。
司裊裊跟以前沒有很多的變化。要真的有那就是以前的時候她臉上有軟糯的嬰兒肥，跟她纖瘦的四肢完全不匹配，整個人看起來要更可愛一些。
現在，總算學會有些鋒芒，不再是那個對誰都好，溫柔的乖巧寶寶了。
教了那麼久都沒教會，自己離開一段時間算是教會了。
想著就覺得好笑。
控制住想摸她的想法，側身勾起后座的毯子，輕輕蓋在她身上。
而後放慢動作，從中控上抽出手機處理工作信息。
雖然這個案子他不是主辦人，還是要做很多輔助工作，就比如扒監控畫面，調出來放慢一幀一幀地看，就怕漏點細節讓嫌疑人桃之夭夭。
他還是比較傾向於流竄作案。
一個心理極度扭曲變態的罪犯，在消失一段時間口，重新犯案的機率很高。並且東江市的案件並沒公開，可以排除模範作案的可能。所以除了本人誰還可以弄得這麼像呢？
只有可能是本人，以側寫師的描述。
男性，身材高大，受過高等教育，心思縝密，有基本的反偵察能力。
遲白有種奇怪的感覺，總覺得這次的嫌疑人離他不遠。
身邊的人嘟囔一聲，一個轉身緩緩睜開眼睛。
模糊的人影闖進司裊裊眼中時她以為自己又做夢了，直到從眉眼到下巴，人像越來越清晰，遲白溫潤的笑定在她眼眸中。眼角莫名沁出一顆淚來，順著臉頰滑落在衣領上。
視線對上那刻，遲白也有點不知所措，有點手忙腳亂，也有點手足無措，口不擇言。
「司裊裊，對不起。」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