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潮走出居民樓,向不遠處道路兩邊的垃圾桶走去。
「誒喲臥槽」張潮突然摔倒在地,看清了是被什麼東西絆倒之後,他氣得開始口吐芬芳「這**是哪個**亂扔的衣服啊,還這麼多件!摔死我了,怎麼這麼沒素質啊!」
罵罵咧咧的抱怨引起了一些住戶的注意,他們打開窗戶探頭往外看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大早起來就能聽到這麼美好的鳥語花香。
「不是你這小伙子怎麼著沒沒有素質啊?大早上被別人的東西絆倒你也不能罵人啊。」
一個老頭開始對張潮進行批評教育。
「王牧師說的對,這人確實不應該罵人。」
「就是就是。」
看來這個老人應該是小區里比較德高望重的人,不少人都很聽他的話。
「好了各位,這是誰的衣服啊?自己的衣服不收好還絆倒了別人,要出來認錯啊」王牧師開始尋找衣服的主人,但是話說完後卻沒有人站出來承認「上帝說過,迷途的羔羊值得被人原諒,是哪位的衣服?快撿回去吧。」
依舊沒有人回答。
張潮開口打破了沉默:「不好意思王牧師,我不應該開口罵人打擾大夥,對不起各位,我錯了。」
為了防止以後的生活不會因為得罪了別人而不好過,張潮決定息事寧人,罵人本就是不對的,更何況還打擾到了別人的清淨呢。
「沒事,小伙子,你叫什麼名字啊?怎麼之前小區里沒見過你啊?」王牧師慈祥的笑了笑,又問道。
「我是昨天才搬過來的,我姓張,叫張潮,您叫我小張就好了。」
「好的小張,記住了,以後不要罵人,《聖經》教導人們向善,不可以罵人,你想和老頭我信上帝嗎?」
「我說王牧師啊,你不要再夾帶私貨傳教了,你看你在這裡傳教快三十年了,信耶穌的人兩雙手就數得過來,不要再忽悠年輕人了。」一個老頭的頭探出了窗外。
「就是老王,你平時老把什麼上帝啊什麼耶穌啊掛在嘴邊,天天老說什麼《聖經》里怎麼說的,你看看誰信這個。」另一個老頭的頭也彈出窗外,還有幾個老頭在旁邊起鬨「王老頭你別嚇傳了!」
「誒不是,你們**的。」王牧師氣的破了戒,開始與另外幾個人噴了起來。
張潮看著幾個人把半個身子探出窗外然後互相指著鼻子臉紅脖子粗的開始問候對方的家人不禁笑出了聲。
幾人聽到笑聲本就通紅的臉變得更紅了。
「咳咳」王牧師清了下嗓子,故作鎮定的說「小張啊,你別看我們剛才也在罵人,但是我們其實是在給你做一個錯誤的示範,看看人們不和諧相處會怎麼樣。」
「嗯對對對。」
「是的沒錯。」
旁邊幾個人隨聲附和。
看著一群老頑童,張潮覺得好玩極了,在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什麼叫「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感情這個「寶」指的是活寶啊!
「那什麼,幾位老師再見,我先去扔垃圾了,這衣服的事您們自己看吧。」
張潮才想起了自己還有垃圾要扔,看著已經放了一天一夜的垃圾,他仿佛聞到了老家堆肥垃圾桶里的有機肥料的腐臭味。
等等,怎麼好像真的聞到腐臭味了?
潮大驚,前突現三桶,最右者嗅極惡,蚊蠅環繞,上書五字,曰:「堆肥垃圾桶」。
張潮望著面前的的堆肥垃圾桶,陷入了沉思。
os:不是,物業的人不是說沒有堆肥垃圾桶嗎?那這玩意是從哪裡來的啊?
他趕忙拿出手機,翻看業主群聊天室里的聊天記錄。
「8.為防止不同種類垃圾堆放而導致的病毒滋生,本小區實行垃圾分類,分為干垃圾和濕垃圾兩類,但不絕對不存在堆肥垃圾桶。」
望著這行字,張潮陷入了沉思,什麼玩意?之前不還是絕對不存在堆肥垃圾桶的嗎?又看了看時間,沒問題啊,時間也沒有變更,不是剛發的,難不成是自己之前看錯了?
他正在思考是把垃圾按乾濕分類丟件左邊兩個桶還是直接丟進堆肥垃圾桶中時,一個戴著口罩扛著掃帚的白衣清潔工也發現了堆肥垃圾桶,他徑直走過去,看了眼張潮,跟他說:「小伙子,看啥呢?這堆肥垃圾桶已經被淘汰了,這玩意上面說了讓我們不要管,你最好別扔這裡,不然都沒人收臭掉了。」
他又發現了不遠處的衣服,快步走了過去,撿起丟進了堆肥垃圾桶。
張潮看蒙了:「不是您說這個垃圾桶都不用了嗎?那您還丟啥啊》」
白衣清潔工沒有回答,而是搖了搖頭,說了句:「等你像我一樣當上了清潔工就懂了,有些垃圾,就是需要這麼處理。」
接著又指了指張潮的垃圾袋:「堆肥垃圾桶你不用管,垃圾正常按照乾濕分類扔掉就可以了,不要扔到堆肥垃圾桶里。」
說罷就扛著掃帚走了。
張潮默默地扔掉垃圾,看了眼表。
「怎麼才10點啊,我的電腦五個小時後才能到,啊!」
張潮轉身向物業大樓走去,他突然想起自己還不知道自己快遞櫃的編號和密碼是多少,別到時候取快遞不知道怎麼取。
往前走了一段路,來到物業大樓門口,他又看到了剛才的那個白衣清潔工,但是此時他卻滿頭大汗,如臨大敵。
順著他的視線望去,會看到一個同樣扛著掃帚戴著口罩的清潔工,但是他的制服卻是黑底紅紋的制服,略顯怪異。
「誒老哥,你咋了?」神經大條的張潮還沒有看出不對勁,拍了拍白衣清潔工的肩膀問到。
清潔工沒有回答,而是掏出個對講機。
「保安保安,這裡是047號清潔工,物業大樓門口遇到身穿多種顏色並存制服的清潔工,快過來把他帶走!」
「哈?你在說什麼?」張潮更覺得離譜了「他不就是穿了件奇怪的工作服嗎?」
「你懂什麼?快走!」白衣清潔工開始催促。
「桀桀桀桀桀」一旁傳來了詭異的笑聲「047,我們是同事,不是嗎。」
二人同時看去,發現一旁的清潔工竟然把頭轉了上下轉了好幾圈,向他們走來。
「你們躲什麼啊?」
裂到耳根的大嘴發出沙啞的聲音。
「臥槽!」
兩人快被嚇傻了,對面的清潔工又在一瞬間長出了一對手臂,向二人襲來。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兩個人嚇得抱在一起哇哇大叫。
「我就是個普通的清潔工啊!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情啊?!」
「我才剛搬進這個小區一天啊!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情啊?!」
「啊啊啊啊!」
「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媽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餓哦餓哦餓餓,人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吃人人人人人人……」
多臂清潔工如同故障的電視一樣,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揮舞著手臂向二人襲來。
「碰!」
物業大樓的大門被人從裡面撞開,幾名保安破門而出,發射了一張捕捉網,把抽搐的清潔工找了起來。
「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清潔工突然又長出來一個頭顱,四隻手捂住兩個頭的耳朵,發出了類似嬰兒的哭喊聲,吵得在場幾人頭疼欲裂。
一名保安開槍了。
「去你*的!叫什麼叫!」
接著又補了幾槍,這下異性清潔工徹底不動了。
「啊?」
正當張潮與白衣清潔工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又是一張捕捉網向二人襲來。隨即後頸一疼,眼前一黑,獲得了嬰兒般的睡眠。
張潮昏迷前模糊的看到一個保安掏出一個東西對準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