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德坊,向婉瑩的住處。
閒來無事在房中看書的向婉瑩見富貴到來,忙上前為富貴解下身上的披風,掛在牆上,道:「公子今日怎的有空到,奴家這裡來?」
被楊楚楚「逼著」來徵求的向婉瑩的意見,想到楊廣交辦的事情,一路上,富貴一直在尋思如何讓突厥人接受他的條件。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單憑一些形勢上的分析,是無法讓史蜀胡悉就範的,還得憋一個大招。
當看到向婉瑩和煦的笑容,富貴的心思一動。
有了!
富貴摟著向婉瑩的蠻腰坐下,然後將她放在自己的腿上,笑說道:「怎麼還叫公子?從今往後該叫夫君了。」
聽了富貴的話,向婉瑩的心裡像抹了蜜一樣甜,有些不好意思道:「奴家雖與公子有夫妻之實,但終究奴家是青樓出身,恐怕主婦容不下奴家啊!」
或許是長久以來的生活,讓向婉瑩那顆爭強好勝的心,隱藏的很深,卸下所有防禦的她,最終在富貴的面前不經意的展露,這讓富貴心裡多了一絲不安。
事已至此,想再多也是無用,富貴只能默默的祈禱,向婉瑩能和楊楚楚兩人相安無事。
他一邊輕撫著向婉瑩的秀髮,一邊說道:「婉瑩,楚楚不是妒婦,你也無需擔心,這次便是楚楚讓我來跟你商議一下迎娶你的事情。」
富貴儘量把話說得平和一些,不讓向婉瑩感受到他的情緒波動。
向婉瑩眼中的精光一閃,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只是短短的瞬間,隨之而來是眉頭緊鎖,愁容滿臉。
「公子納我為妾,那豈不是要搬到楚國公府去住?」
富貴知道她心中顧慮什麼,擺擺手,道:「此事無需擔心,楚楚說了,你若是願意跟我們一起生活,便搬進楚國公府,若是不願意與我一起生活,住在外面也無妨。」
向婉瑩眉頭稍稍舒展,臉上愁容未減,道:「奴家自然願意與公子長相廝守,只是...只是.....」
不等向婉瑩把話說出口,富貴伸出手指擋在她的嘴前,道:「婉瑩的心意我自然知道,無需多言!」
「只是如此一來,只怕是要冷落婉瑩了。我在此先向你賠個不是。」
向婉瑩滿眼希冀地躺進富貴的懷中,在他的耳畔吐氣如蘭,道:「此生能得公子厚愛,婉瑩無悔!」
富貴雙手輕輕捧起向婉瑩的臉,四目相對,深情對望,
嚶嚀!
向婉瑩輕呼一聲,那嘴便被富貴的擁吻堵上.....(車技不好,就此打住。)
......
時光如白駒過隙,眼看五天過去。
這幾天裡,富貴忙得是腳不沾地。
雖說納妾不用大操大辦,富貴畢竟是楚國公府的人,如今又是堂堂的朝廷命官。
不說為了楚國公府的臉面,就算為了結交一些人脈,也要將事情辦得熱鬧一些。
當然也只是熱鬧一些,除楚國公一家人外,富貴原本想把師傅孫思邈請來,想想時間來不解也就算了。
更何況他和楊楚楚成婚時,也沒有通知孫思邈,這要是納妾才請他來,還不得遭他一頓埋怨。
於是,滿洛陽城只有為數不多的幾人接到了富貴的請柬,史蜀胡悉就是其中的一個。
鴻臚寺中,
史蜀胡悉拿著楚國公府下來送來的燙金請柬在手中來回的端詳,臉上露出了濃濃地不解。
雖說都是各為其主,他和富貴沒有什麼仇怨,但也沒到納個妾便請喝酒的情誼。
他轉身對著一個戴著面具的年輕書生,問道:「你說,這孫富貴究竟是何意?」
年輕書生顯然不是史蜀胡悉的僕從,眼神中對史蜀胡悉是濃濃的不屑,道:「能有何意?無非是請你去喝酒。難不成你還怕他在酒里給你下毒不成。」
「那倒不會!」
史蜀胡悉並沒有在意年輕書生的態度,疑惑道:「自從談崩之後,他就再沒有找過我,如今卻突然送來請柬,只怕......」
年輕書生背著雙手,背對著史蜀胡悉,冷不丁地冒出一句:「難道你們突厥人都是如此貪生怕死嗎?」
史蜀胡悉並不惱怒年輕書生的嘲諷,淡淡道:「先生說笑了,突厥人可不都像我這般貪生怕死。」
「先生,你說我該不該去?」
年輕書生猛得轉身逼視史蜀胡悉,道:「去啊,為何不去。不僅要去,還要送上一份大禮。」
「這是為何?」史蜀胡悉不解道。
「這你就別問了,到時我與你一同前去。」
「先生要與我一同去?」
史蜀胡悉的心裡更加疑惑了,「難道先生認識孫富貴?」
「嗯!」
年輕書生並不否認,繼續道:「有過一面之緣,我還欠他一些東西。」
「噢!?」
年輕書生的話,成功引來了史蜀胡悉的好奇心,「先生欠孫富貴什麼東西?」
年輕書生雙眼一眯,眼神變得冷冽起來,道:「命!我還欠他一條命!」
史蜀胡悉心裡一驚,忙勸說道:「我們是在大隋,先生你可千萬不要魯莽行事啊!」
「哼!」
青年書生冷聲一聲,擺擺手,道:「你當我像你一般。該如何做事還用不著你來教我。切記,備上一份厚禮。」
「噢...噢!」
史蜀胡悉連連點頭,他知道眼前的書生不是他能招惹的,一旦招惹了這人,回到草原只怕始畢可汗也不會放過他。
......
乾陽宮,御書房。
南陽公主急匆匆地跑進書房,氣都還沒喘勻,忙開口道:「父...父皇,孫富貴沒請父皇嗎?」
看著滿頭大汗的南陽,楊廣的心裡又氣又心疼,沒好氣道:「朕堂堂的國君,臣下納個小妾,也要去捧場嗎?」
「嗯!?」
南陽微微一愣,隨即說道:「也是噢!當初他入贅楚國公府父皇都沒去祝賀,如今納個小妾就更不該去了。」
楊廣的心裡一陣暗嘆,
漏風啊!
特麼的徹底漏風了!
猜到南陽找自己的目的,楊廣的臉色一沉,道:「不管是富貴請你,還是楚楚請你,朕都不准你去!」
南陽沒想到楊廣說翻臉就翻臉,又不敢違背楊廣的命令,氣得小腳一跺,嘟起嘴道:「哼!不去就不去!」
......
三日後,
承福坊,好再來酒樓,張燈結彩,熱鬧非凡。
富貴一身大紅袍,如同一個招財童子一般站在酒樓前,向來人連連拱手。
小半個時辰下來,富貴只覺得腰都快伸不直了,面部的肌肉都有些僵硬了。
他明明沒送過幾人請柬,這洛陽城中大大小小的官員都親自前來道賀,就連和自己不對付的宇文述也讓宇文士及送來了一份賀禮。
他當然知道這些都是衝著楊素的面子來的,他不過是這些人和楊素套近乎的藉口而已。
就在富貴準備走進酒樓時,遠遠地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