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觸即發

  李世民中毒之後，秦王妃主持秦王府大小事務，做戲要做全套她自然召回了李麗質跟李承乾，聽到自己的弟弟中毒李建翎就帶著兩小一起回到了秦王府。

  李建翎覺得眼前的形勢詭異得很，她探病完問長孫無垢：「弟妹，太子直接對二弟下毒沒有道理呀，這樣也未免太明顯了，還有二弟那砒霜沾之即死，他又是怎麼逃過一劫的？」

  長孫無垢摸了摸自己的頭飾：「三姐，要是有人想坐山觀虎鬥那？」

  李建翎吸了一口涼氣：「是三胡？」

  長孫無垢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繼續說：「至於這中毒預防的事情，是孫道長掐指算出來二哥有難並且跟中毒有關，所以孫神醫送給了二哥解毒藥跟催吐法，這才保住了二哥的性命。

  姐姐就算二哥想要栽贓給太子也不至於給自己下藥，這砒霜會短時間內摧毀人的肝腎，二哥今後的壽命都會受到影響，你認為你弟弟再是個狠人會拿自己的壽元開玩笑嘛？」

  李建翎沉默了許久然後站起身：「好吧，我也不再回終南山了，我就在這京中，我若在還能彈壓三胡，我不在他越加地放肆。」

  可以說這次的事情打破了很多禁忌，原來大家都以為奪嫡之爭再怎麼嚴重不至於開始明著撕破臉，可是這一次已經撕破了臉，李建翎就算再躲進終南山也無濟於事。

  而李承乾跟李麗質就算在終南山中恐怕也早就被監視了，之前就有錦衣衛匯報在終南山中發現了幾批可疑人物，所以這次之後李建翎、李麗質跟李承乾都留在了長安。

  之後太子忌憚秦王手中的驕兵悍將，先是招攬尉遲恭，被尉遲恭拒絕之後李元吉派人刺殺尉遲恭失敗，於是太子以莫須有的罪名把尉遲恭下獄，李淵要把尉遲恭處死，是李世民再三請求才保住性命。

  在那之後李淵又把程知節從左一馬軍總管外放康州刺史，然後李建成利用跟尹、張二妃的關係吹枕邊風，杜如晦、房玄齡、張公瑾等秦王府舊部全被外放或者貶黜出京。

  武德九年六月初一，適逢突厥郁射設帶領數萬騎兵駐紮在黃河以南，突入長城邊塞，包圍烏城。

  太子李建成便推薦齊王李元吉代替秦王李世民都督各路軍馬北征以抵抗突厥入侵。

  高祖聽從了他的建議，命令元吉督率右武衛大將軍李藝、天紀將軍張瑾等人援救烏城。

  李元吉乘機請求讓尉遲恭、程知節、段志玄以及秦王府右三統軍秦瓊等人與自己一同前往，檢閱並挑選秦王帳下精銳的兵士以增強自己軍隊的實力，至此如大的一個天策上將兼中書令行台的一個秦王府只剩下長孫無忌一個孤臣。

  上午自己變成了孤家寡人，晚上李世民密會了靈州大都督李靖與行軍總管李勣，然後他返回長孫無垢的寢殿，長孫無垢現在所出的4個孩子都由她親自撫養。

  雖然長孫無垢已經生了城陽公主，但是李麗質依然是秦王府乃至整個皇家最受寵愛的小公主，李世民進來之後讓人找理由帶走了李建成、李泰跟城陽，整個房間只有他跟長孫無垢以及李麗質。

  李麗質看著李世民緊鎖的眉頭：「阿耶，你不開心嗎？」

  李世民揉了揉女兒的頭：「是呀，阿耶現在成了孤家寡人了，今日你四叔以抵禦突厥為由調走了你秦伯伯、段伯伯、程伯伯跟尉遲恭伯伯，現在偌大的秦王府只有你舅舅一名幕僚了。」

  李麗質掐著小指頭像模像樣地算，其實她算個錘子，這些事情不是張口就來的，李世民跟長孫無垢已經聽到了她心裡對於玄武門之變的所有事件還原，但是倆人都假裝不知道。

  過了一會李麗質呼出一口氣：「阿耶，這次你恐怕有難了而且咱們跟大伯還有四叔的關係恐怕到了不死不休。」

  李世民逗弄的女兒：「那你還算出了什麼？」

  李麗質回答：「六月四日白虹貫日，太白金星衝擊中宮恐有兵災，想必阿耶跟大伯的決鬥就在此時。」

  李世民假裝色變：「啊，今日阿耶身邊已經除了你舅舅再無謀臣了，四日就要決戰，這可如何是好。」

  李麗質心中暗罵：「糟老頭子壞得很，你都準備謀反了能就手下這倆人，你自己的班底就別提了，東宮都讓你派掌印局給滲透千瘡百孔了吧，要不那東宮中擔任率更丞職位的王晊怎麼會把李元吉要殺你的全計劃都透露給你。」

  李世民沒想到在女兒所知道的「歷史」中連王晊這樣秘密的暗棋都有記載，不過這也更加地堅定了他要按照女兒所透露的歷史起事。

  武德九年六月初三，太白金星再次在白天出現在天空正南方的午位。

  傅奕秘密上奏道：「金星出現在秦地的分野上，這是秦王應當擁有天下的徵兆。」

  李淵將傅奕的密奏給秦王李世民看，於是李世民趁機秘密上奏父皇，告發李建成和李元吉與後宮的張尹二妃淫亂。

  而且說：「兒臣絲毫沒有對不起皇兄和皇弟，現在他們卻打算殺死兒臣，這簡直就像要替王世充和竇建德報仇。

  如今我快要含冤而死，永遠地離開父皇，魂魄歸於黃泉，如果見到王世充諸賊，實在感到羞恥！」

  李淵望著李世民，驚訝不已，回答道：「明天朕就審問此事，你應該及早前來參見朕。」

  李世民抱拳稱喏，轉身離開大殿的他臉色卻變得不好起來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肉中，都已經這樣了父皇也沒說連夜審問，還在給太子準備的時間，都在逼我那我就反給你們看。

  武德九年六月初四，李淵已經將裴寂、蕭瑀、陳叔達、封德彝、裴矩等人召集前來，準備查驗李建成、李元吉淫亂後宮這件事情，同時召見太子、齊王與秦王。

  而張婕妤探知了李世民的謀劃，暗中告知李建成。李建成於是與李元吉私下謀劃策略，李元吉建議李建成稱病不朝，並且由他前往軍營調兵，以秦王謀反為理由逼宮並且誅殺秦王。

  李建成則認為京城防備嚴密並且都已經全部在他的掌控之中了，於是就沒有在乎依然按照決定前往武德殿，不過仔細地考慮一下他還是決定從自己心腹常何控制的玄武門進宮，至此玄武門之變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