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是我全力支持,但是死這個字別往自己身上放。」景家主不喜歡她提那個字,她始終沒有想起來這到底是為什麼。
「那就對外說我失憶了,心理出現了問題,連人都見不了。」退一步真的能成很多事。
反正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景家主和鍾瓷離開了,兩個人幾乎不怎麼說話。
他們兩個最開始是生意上的合作關係,互利互惠,兩個人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就愛玩,家裡人因為他們本身的優秀也不在乎花心這點小事。
這種關係破裂在一場意外,就像這本就是一本書里的故事一樣。
醉酒,酒後亂性。
幾乎是不能再狗血的劇情。
景赤帝死了才明白每個人都是提線木偶,人生的軌跡早就有人寫好了。
可是又有誰能問問她,她願不願意怎麼做。她喜歡權利可所謂的劇情讓她自己放棄少主的位置,她有潔癖而且非常嚴重,但是又必須接下已經換過一次的家族。
噁心,真的無論是什麼她都覺得噁心而又無能為力。
這本書里的天命之子是她的弟弟,景赤寧。
書里對他的介紹是,少時出生的晚,便一直活在自己姐姐的陰影下。性子孤僻不愛說話,同樣不被父母所喜愛。
直到十五歲因為姐姐身體不好才開始被家裡人重視,從那以後明槍暗箭不斷,族人希望的是他成長,便讓他一直活在刀光劍影中。
紙醉金迷的生意場上,為了利益才有的朋友,笑裡藏刀的合作夥伴,以及在外虎視眈眈的私生子兄弟。
書里說他缺愛,二十三的時候在滬城被自己的手下背叛。
中了迷藥那一天他在陰暗的小巷中見到了踏光而來的神明。景家人天生有一種匪夷所思的破壞欲。
他把他看到的神明拉到了深淵。
後來的後來就像所有小說一樣,女主帶著孩子回國,那個孩子和景赤寧長得很像。
一眼就能認出來的像,那是一個很活潑的孩子。
女主和男主天生就有吸引力,景赤寧非寧梨不可,自由和沒有掌權的少主可不沾邊。
所以事實就是,兩個海王生了三個情種。他在權利和寧梨之間選擇了寧梨。
小說寫的怎麼樣景赤帝不知道該怎麼評判,但是缺愛就是真的不用提一句了。
那兩位不是在生意場上,就是在情場上。
對於他們三個,主打一個活著就行。
都是這麼活下來的,缺愛的又不是他一個。
但是他的性格孤僻是真的,做事也十分偏激,不然也不會和族裡鬧得那麼僵。
在大概六點半的時候,她找到自己的手機,撥了一個號出去。
「餵。」一陣清朗的男音傳來。
這是她的大哥,鍾赤瑜,十六歲就讀於帝大附中,正是高二。
「大哥,吃過飯了嗎?」
「吃過了,現在感覺怎麼樣?」
「一切還好,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鍾赤瑜有些詫異,不過還是先問了一下:「需要哥哥幫你些什麼?」
「釣些魚,我想讓季絨作網。」話說的有些含蓄,但是意思表達明白了。
「你這次出事……車禍,不一定是那些人。」作為曾經的少主,他對於一切都非常敏感。
不用想他也明白她想做什麼,父親外面的那些孩子慢慢長大了,野心也大了。
他們幾乎都是妹妹的對手,但是綰芙現在太小了,一旦做不乾淨就是把把柄送到別人手裡。
「我不需要這件事是他們做得,我要的只是通過這件事把利益最大化,達到我的目的就行了。」景赤帝有些無畏。
好像猜到了自己大哥在擔心什麼:「大哥放心,會留下把柄的事情我決定不會作。我這是想知道,我到底有多少敵人。我們都知道他們不會對我手下留情,與其被動的接受,不如主動出擊,先把他們從暗轉到明。」
鍾赤瑜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從小便足智近妖,她有野心也有實力,所以他才會這麼安心。
到底是他志不在此,不然也不會有這一對弟妹。
「可以,我告訴季絨一聲,讓他最近聽你的。這一次的通話我也會讓人刪掉,你……別把自己置於危險中。」
「好,謝謝大哥。」
景赤帝掛了電話,感慨自己大哥。不知道是他真的沒有野心,還是必須要為天命之子讓路。
她的大哥,是他們父母未婚先孕生下來的。
話說這在現代並沒有什麼,只是景家傳承的時間太久了。族裡一些老人並不願意承認他的身份。
但是當年景家主確實頂著族裡的壓力,立了鍾赤瑜也就是之前的景赤瑜作了少主。
奈何培養了七八年,結果他的性情全部在歷史上。
也就是那時候景家主和鍾瓷商量了要二胎,但是當時沒想到,會懷了兩個。
在他們沒有出生的時候就取好了名字,第一個孩子取帝字,是主宰,是大權在握,也是景家權利的象徵。
第二個孩子取寧,安寧,也是不爭不搶。畢竟他們還是不喜歡家裡面有爭鬥。
綰芙是她的字,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是對先輩的讚揚,也是給予她的責任。
原本是挽扶,但是鍾瓷說太重了。
後來就改成了綰芙,綰,是控制,是說控制只放在她的字中,而不在她的身上。
芙,是芙蕖,高潔之物,望她,雖生於名利浮躁的世界,但不與世人一般,望她謙和內斂,進退有度。
責任變成了愛與祝福。
她在通話錄中找到了季絨,他是負責大哥的那個人。
「季絨。」
「大小姐。」那邊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麼一樣:「大小姐,你不是失憶了嗎?」
「我詐屍了。」不對,好像商量的是失憶了。
也就是這時候,景大少爺編輯好的信息終於發送了過來。
沒辦法,已經上課了。光明正大的打電話是不可能的,所以景大少爺只好努力的打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