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軍團的宿舍是四蟲間。
上.床下桌,桌子旁邊是上下分區的衣櫃和儲物櫃,獨立衛浴,加長版一次性能滿足四蟲洗漱的洗手台,陽台上還有洗烘一體機和直飲機。
入門左手邊是公用鋼製鞋架,右手邊是冰箱和一個小型的信息素專用存儲器。
宿舍按照綜合實力排序劃分,宋唯和穆瑾之間隔了一個宿舍。
「我是平瑞,這是羅德和布克。」,一個灰發灰眸的雌蟲幫宋唯拎過箱子。
「我們四個都是S級,你的綜合實力最強。」
「宋唯。」,宋唯來得晚,唯一剩下的床挨著洗手間的牆壁,晚上有蟲起夜會比較吵。
他猶豫片刻,選擇頭對著平瑞的腳睡。
反正床與床之間還有兩米左右的空隙。
大伙兒忙著收拾行李。
平瑞只有一個大背包,往衣櫃裡一塞就忙完了,歪在床上翻看著喬上校分發的手冊。
羅德和布克行李稍微多些,兩大包甩在桌子上,亂七八糟的,拿出來一樣就要拎著到處走,尋找合適的地方安置。
宋唯的箱子大,放桌子上打不開,只能攤開在過道上。
他怕影響舍友行走,一直耐心等著,可那倆蟲的速度實在磨跡,再耽擱下去……雄主該睡著了。
便洗了手,打開箱子,快速收整起來。
穆哲閣下打包行李很有一手。
第一個箱子裡分了四個區,上衣、褲子、襪子內.褲等零碎、日用品。
衣服都疊的整整齊齊,還按照顏色和款式用不同標籤做了分類,拿出來就能直接塞進衣櫃。瓶瓶罐罐都用密封袋包裝好防漏,不常用的直接塞儲物櫃,常用的撕開密封袋往洗浴區一擺就成。
另外三個雌蟲看似各自在忙手裡的事兒,其實暗戳戳一直關注著宋唯,這麼東瞟一眼西瞅一眼,沒料到宋唯收拾東西的速度太快,還沒看清有些什麼,第一個箱子已經合上了。
於是,第二個箱子打開時。
三個雌蟲都裝作休息,停下了手裡的事兒。
第二個箱子比第一個塞的還要滿,拉鏈打開時裡面的東西幾乎要被吐出來。
依舊是四個分區,零食速食、穆哲自己做的肉乾果脯等、醫療箱以及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一大箱壓縮信息素。
「蟲神啊!」,羅德捂著嘴,也愣是沒忍住驚呼。
「那是你雄主專門給你壓縮的嗎?一、二……足足八罐!這麼大罐子,一整個軍區一周也就只能分配到十罐!」
宋唯把穆哲交代的,需要先拿出來的凍乾果蔬塞進儲物柜上層,又把口袋裡團成一團的那條花團錦簇的內.褲塞進枕頭下方。
才開始把零食和肉乾分堆。
他要給穆瑾送一些去,再分小小一部分與舍友分享——這是穆哲在他耳邊絮叨了百十遍,讓他一定要做的事。
三位舍友,就見宋唯冷著臉,沉默且有序的收拾好全部行李,把箱子往桌子底下一推,把那八罐信息素一罐一罐像是在擺放鹽罐子似的塞進信息素專用存儲器,調整好保鮮數據,關上門。
又拎著一兜子零食,一包一包分發在他們的桌子上。
分發完畢,高冷的來了句「一點心意」。
便扭頭,抱著另一兜更多的零食出門去了。
「果然是受雄蟲寵愛啊,路過我邊兒上空氣都是香的,我都想撲上去親一口!」
「他今天挨了兩腳,晚上會不會和他雄主視頻哭哭啊?」
「我們也能偷聽一些,看看是什麼樣的雄蟲這麼寵雌蟲。」
「這零食居然是雄蟲專享,這幾包的價格……哎,果然受寵的雌蟲大方啊,我帶了六盒肉罐頭,都沒捨得和你們分享。」
平瑞聽他倆羨慕嫉妒的,心裡也不是滋味。
他倒是不缺吃喝,但足足八罐壓縮信息素……這麼受寵的雌蟲,為什麼要離開雄主,來軍團受苦受難?
想著,平瑞披上外套,晃悠著出了門。
宋唯站在門口沖穆瑾點頭示意。
「直接進來就好。」,穆瑾還在收拾柜子,他東西塞的亂,收拾起來麻煩,見到那一兜零食,立刻擺手拒接,「不用不用,這是穆哲閣下給你準備的,我不能收。」
宋唯沒跟他拉扯,直接放在了桌子上,看著一地散亂欲言又止。
怎麼一個雌蟲,連穆哲閣下……
想到一半,又反應過來自己也沒好到哪兒去,默默停止。
穆哲閣下果然最好的,性情好,廚藝好,連收拾行李都是數一數二的有條理,就是晚上那活兒差點意思。
從穆瑾宿舍出來,宋唯與平瑞打了個照面,快步回了宿舍洗漱。
平瑞好奇的探頭往宋唯出來的宿舍看。
這一批五十個雌蟲,多數都是軍團內軍官的幼崽,相互眼熟很正常。但他從沒看到過宋唯,更是想不通宋唯和誰能有互送零食的交情。
這不看不知道,第一眼就鎖定了穆瑾,笑著撲過去,「居然真是你!你比上學時胖了不少啊!我剛剛在隊列里都沒敢搭話!哎這零食怎麼在你桌上?那位香噴噴的S級和你認識?」
平瑞說是請問,實打實的就是想屈打成招。
穆瑾被壓在床上爬不起來,頑強抵抗了幾次實在掙不脫,只得交代,「他是穆哲閣下的雌侍。」
平瑞笑容僵硬在臉上。
把宋唯寵的從裡到外香噴噴的雄蟲,居然是那個臭烘烘的死胖子?當初姜存上校還在第三軍團里詢問有沒有雌蟲願意做引導蟲,他很是堅定的拒絕了!
啊!據說是分化成了B級,性格還這麼好。
當初腦子被凶獸踢了嗎要拒絕!
平瑞一時五味雜陳。
連和老同學敘舊的心情都沒了,垂頭嘆氣。
「要不是宋唯助穆哲閣下度過了四天的分化期,閣下還真不一定能到B級,你不必後悔,也別說好聽話,當初你就是看不上閣下。」,穆瑾哪兒能看不出他的心思,「現在閣下拒絕全部雌蟲,只想等宋唯升任上校後把他提為雌君,你是徹底沒機會了。」
「沒機會就沒機會吧,我不想承擔風險,錯過也是常理。」,平瑞幫著疊衣裳,迅速調整好情緒,又開始八卦起來。
「你和那白顯上校關係處的不錯啊?我看你在訓練場和他打鬧。」
打鬧?那明明是單方面被欺負好嗎?
穆瑾無語地看了眼桌上,被白顯喝了一口,至今都沒再被動第二口的湯,「哪兒有什麼關係,你別亂說。」
「沒關係?當初入高等學校第一年的軍事訓練,他不是包了你一個月的飯嗎?後續你們就沒聯繫?」
穆瑾一口氣兒噎在嗓子眼,險些憋死,努力回想了十七八遍,確認記憶沒有出錯,才梗著脖子反駁:「包我一個月飯的那個教官,明明是綠色頭髮!」
平瑞看他這反應,也明白過來,抱著肚子笑的直不起腰。
「他那是染的!還掉色呢你沒看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