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以小姐之貌,引關羽來投?」孫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周瑜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妹妹的身上。
「關羽雖然赤面長須,但足智多謀,現又是天子親封的太尉,無論是社會地位還是才智皆不輸小姐,若用此計,那關羽就是主公的妹夫,妹夫相比無血無親的結拜大哥,你說關羽會做怎樣的選擇?」
周瑜信誓旦旦的說道。
「可……」
「唉,公瑾豈能不知,非我不願,只是小妹生來驕橫,又深得我母之寵,縱然我有意,恐我母不願。」
孫權向來孝順,讓他做違背母命之事,那簡直還比殺了他都難受。
「這女大當嫁,千古自有,如今小姐已然到了適嫁的年齡,想必老夫人跟小姐也只是未遇到合適的人,如今那關羽雖算不上儀表堂堂,但也非醜陋不堪。」
「更何況老夫人乃深明大義,為我江東基業,她定不會反對此事。」
「至於小姐,若是讓老婦人親自去說,想必她也定不會忤了老婦人的意思。」
周瑜知道,相比整個江東的未來,老夫人雖然疼愛孫尚香,但更在乎的是江東的基業。
「呃……」
「那我且去試試。」
「若是我母不願,還請公瑾在想他法。」
孫權瞟了一眼周瑜。
……
漢中。
郭嘉被兩個人抬進了大殿內。
「奉孝,何故如此?」曹操看著有氣無力,臉色蒼白的郭嘉,心頭一緊。
「主公,郭嘉此行未能助主公取下荊襄之地,反倒讓關羽鑽了空子。」
郭嘉捂著嘴,不停地乾渴著。
「劉備以常常以仁義自居,誰又能想想到,他會做出背刺劉表,私占荊襄之地的事兒呢?」
「所以此事不怪你。」
「都怪那劉備是滿口仁義的偽君子。」
「反倒是你的身體,怎麼如此之差?」
「你不是在信中所說,此戰之後,無論輸贏,周瑜定會將你作為籌碼留在江東,你唯有稱病詐死,防擦能逃出那江東之地嗎?」
「怎麼,現在都回來了,還是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莫不是,還有什麼高謀闊論?」
曹操緩緩地起身,略帶關切的直視著郭嘉。
此戰中,雖然他沒有得到荊襄之地,但相對的也沒有多大的損失。
「主公,郭嘉已然身患惡疾,今日還拖著這病軀來見主公,只是怕日後再無機會將心中之言盡數告與主公。」
曹操微微皺眉。一臉的不可思議。
「你身患何病?」
「為何不早早尋找醫師治療?」
曹操急忙追問道。
郭嘉無奈的擺了擺手,說到:「我祖父,父親皆不能高壽,我又何能長壽?」
「其次,我此去江東,水土不服,為不使自己倒下去,長期服用五石散,近日又感風寒,身體已如燈枯之狀。」
曹操聽聞後,小跑著來到郭嘉的身前,緊緊的握住他的手:「奉孝,就算尋遍天下神醫,我也定要救你。」
「主公之意,郭嘉明白,只是當下劉備異軍突起,已有席捲天下之勢,我們幾戰不勝,他此次又藉機奪了荊襄之地,待他平了江東之後,到時只有我們與之抗衡,而我們定然不是其對手,當下唯有聯合江東孫權,不要讓劉備關羽有機會可以滅掉其中一家,如此三足鼎立,在圖發展,若是劉備滅了其中一家,那麼誰也將無法阻止劉備重新一統的腳步。」
郭嘉一邊咳,一邊吃力的說著自己心中所想。
「奉孝……。」曹操瞬間鼻子一酸,那怎麼也想不到,這郭嘉居然在油盡燈枯之際還想著自己。
「主公莫要傷心,我死後,主公自當聯合孫權,相互掣肘劉備,這樣就不會形成他一家之大的局勢。」
郭嘉冷咳一聲,繼續說道:「當下關羽兵強馬壯,我們不得與之硬碰硬,應當舉兵回西川,休養生息,內修仁政,秣兵厲馬,可使曹仁,夏侯淵守在漢中之地。」
曹操不停地點頭,泣聲說道:「奉孝之意,也是我意。」
「日後若是天時已到,主公可伺機而動,由陳倉道進兵,一統中原。」郭嘉繼續說道。
「嗯。」曹操握緊郭嘉的手,狠狠的點了點頭,只是因為,他能清楚的感覺到,郭嘉的手上已然沒有了溫度。
半晌後,曹操緩緩的鬆開郭嘉的手,淚眼朦朧的說道:「全軍為奉孝著孝服裝,另外,著曹仁,夏侯淵駐守漢中。」
「令程昱再入江東之地,尋求曹孫聯軍之機。」曹操知道,現在不論是天時地利,還是人和都站在了關羽那邊,他們當下,只有聽從郭嘉的建議,或許才是明哲保身的唯一辦法。
荊州。
「此次大勝,現在該將戰果一併稟報大哥了。」關羽面露難色。
畢竟臨行之前,劉備可是拉著他的手,一遍又一遍的囑咐道,要將他們宗室兄弟救下。
可現在不僅自己占了整個荊襄之地,還把那劉表給罵死了。
這可如何是好。
「三弟……」關羽再次將希望放在了張飛的身上。
「我不干,你親自與大哥說明。」張飛果斷拒絕了關羽的眼神請求。
「那個,孔明先生,你還未見過我大哥,可給他去信一封,順便將荊州之事全然相告,並說明一切都是你的主意,這樣大哥定會允你高官厚祿,這樣,以後就再也沒人能將你稱之為村夫了。」關羽隨即又將希望放在了諸葛亮的身上。
畢竟他相信,以諸葛亮之智。騙一個劉備還不死有手就行?
「太尉先前還說亮乃是村夫。」
「怎麼此時突然就成了孔明先生了?」
「你還是稱呼孔明為村夫吧。」
諸葛亮連忙擺手,心裡卻在不停地罵道「這紅臉漢想讓自己去背鍋,都說的那麼冠冕堂皇。」
「村夫……」
「現在你可以去寫信了嗎?」
關羽雙目微垂,小聲說道。
「村夫?」
「太尉可見過哪家村夫舞文弄墨的?」諸葛亮大笑一聲。
……
無奈,關羽只得親自動手。
「報……」
「太尉,黃忠,魏延二將已至府外。」
一小兵進門匯報導。
聽聞黃忠魏延已經到了,關羽眉頭一喜,畢竟這二人那都是當世猛將,卻被那劉表扔在長沙,不予重用。
如今,他就要用行動告訴黃忠魏延,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速請。」關羽擺了擺手。
「末將黃忠。」
「魏延。」
「拜見太尉。」
二人微微俯身。
「不用多禮,你二人可知,我召你等所為何事?」
關羽微微抬眼,看了看黃忠。
卻不想他白髮銀須,看起來卻還比自己都精神,愣像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
「太尉殺了韓玄,想必是認為黃忠已然年近八十,已無在守長沙之力,故想罷了黃忠。」
黃忠冷冷的說道。
「你都八十了?」
「有幾個人能活到你這般年齡,你還不回家休息去,這把老骨頭,還逞什麼威風呢?」
張飛看著八十歲的黃忠,突然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