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合晴同學,請你回答一下這道問題!」
站在講台上的野合老師把教棍摔在黑板上啪啪作響,叫瞌睡還帶著墨鏡遮陽的女同學站起來回答問題。
川合晴突然站了起來,發出「砰」的一聲響,然後迅速伸手拽下墨鏡。她那原本還有些惺忪的雙眼努力睜開,試圖看清黑板上的內容。
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選 C!」
川合晴像模像樣:「選C老師。」
川合晴回頭露出感激的笑容,對有同學愛的後桌豎起一個大拇指,心裡暗自慶幸。
然而,當川合晴再次抬起頭時,卻發現講台上的野合老師正用嚴厲的目光盯著她,眼神中透露出不滿和責備,顯然對她的答案不滿。
川合晴心中一陣緊張,睡意嘩啦啦全部被趕跑。
野合老師:「為什麼選C。」
「因為……額……」川合晴已經被嚇到清醒的大腦迅速開始給自己找補。
快速掃過黑板上的題目,川合晴覺得不用找補了,隨便挖個坑埋了便是。
因為早黑板上,是一道需要寫步驟解釋的主觀題。
川合晴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猛得回過頭來,用不贊同加譴責的目光看著後桌。
後桌同學顯然也沒想到新來的老師是個較真的性格,十分抱歉的對著川合晴做唇形:你今天的午飯我包了。
對此,川合晴好脾氣的轉過身,宛如做了好事一般,用洪亮的嗓音道歉。
「對不起老師!我在你的課堂上睡覺了!」
沒想到新來的野合老師根本沒想放過她,繼續說:「真不知道現在的小孩是怎麼想的,上課睡覺,還要戴墨鏡,一點都不懂得尊師重道,這樣下去,日本的未來可怎麼辦。」
川合晴覺得無所謂,罵兩句就罵兩句,以前罵人都是罵人類的未來,這兩句不痛不癢的。
面對老橘子們,不是,面對腐朽的咒術監管會高層早已習慣的川合晴不想計較了:不和無關緊要的人浪費生命。
班裡卻霎時間安靜了。
如此明顯的人身攻擊,不是一個教師應有的作為。
「老師,」萩原研二打破了寧靜,「川合同學眼睛脆弱,不能長時間見到陽光,並且她的眼鏡是特製的,並不會影響學習,在座的同學們都知道這件事。」
此話一出,班裡的同學們七嘴八舌的維護起來。
「是啊,雖然川合同學的眼睛很好看,但是真的不能長時間接觸陽光,要不然會很難受的。」
「要故意挑釁的話誰會戴墨鏡啊,真是沒事找事。」
「一調班過來就挑刺,看樣子果然是被『流放』了吧。」
「啊?那豈不是說明咱們班什麼樣的老師都接嗎!」
眼看眾人的討論方向越來越偏,轉移到這位從另外一個班無緣無故調換過來的原因,萩原研二提高音量,壓過了所有雜音。
「本來眼睛不舒服已經很要命了,再加上老師所教授的知識有一定難度,川合同學這才沒分清題目,相信川合同學一定悔恨極了,現在肯定在回味老師深入淺出的教學效果。」
萩原研二看野合老師飄飄欲仙,接受了他的恭維,心道時候到了,頓時話鋒一轉,令人沒反應過來。
「但是心靈受到的傷害通常都會影響到神經思維,說不定川合同學現在都沒說出答案,是因為剛才老師的職責太過嚴重了。」
「能否請老師給川合同學道個歉呢。」
「嗯,你說得有道理,不過想讓我原諒她,先讓川合晴同學下課後到我辦公室一趟……」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野合老師才回味過來萩原研二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覺得自己被侮辱性的侵犯了。沒有老師給學生道歉的原理。他大可以裝作沒聽到萩原研二的話,然後繼續耍威風,可是在上一個失敗的統治,這個班不能再失敗一回!
野合老師:「自古以來就沒有老師給學生道歉的道理。不過,我是一個非常現代、民主、非常收到學生們愛戴的溫柔教師。我的條件也不高,只要你把這道題解出來,我就道歉。」
可黑板上的題超綱了。野合為了彰顯自己的權威和專業性找來的一道奧賽化學題。
本身在咒術高專就沒怎麼好好上課的川合晴兩眼一黑,兩眼一黑屏,她是真的不會做,怎麼著都不會。
不僅是她,全班都不會做。
講台上的野合仿佛是看到了唾手可得的勝利,陰險笑著的臉龐像極了賊眉鼠眼。
他清清嗓子,準備宣告自己的勝利和對川合晴的懲罰。
吱呀————
但有人制止了他的行為。
松田陣平站起來,眼神都沒施捨給野合老師一個,直線走到講台上掃了一眼題目,便拿粉筆寫了起來。
沙沙沙
啪——
完美無缺的解題步驟被松田陣平行雲流水般地寫在黑板上,他寫完之後,帥氣地將手中的粉筆往粉筆盒裡一甩,而後看向已經僵硬的男人,說道:「現在,應該可以道歉了吧,野合老師。」
「你……你們……」野合鐵青著臉不想承認。
「誒,身為老師,野合老師不會要教會我們學而無信吧。」
「噗——搞笑,之前那麼強硬的態度是在幹什麼。」
川合晴本來不在意,但是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都這麼給力了,她也要認真起來了!
川合晴抑揚頓挫:「野合老師,你」
突然想起的下課鈴聲就像是救命符,野合收拾自己的教案,指著全班諷刺道:「像你們這種班級!以後全部是社會的渣滓!」
「川合晴!下班後到我辦公室一趟!」
此話難聽極了,對社會險惡沒有任何概念的全班同學沒有一個人被影響到,因此心情沮喪,反而像打了勝仗一樣拍桌摔書,歡呼雀躍。
川合晴可知道罵得多難聽,她戴上墨鏡,小跑兩步湊到松田陣平耳邊:「怎麼樣,要不要我跑到辦公室里跟他較真一下?」
松田陣平:「你又通宵,是不是告訴過你至少要睡三個小時。」
他沒接川合晴的話茬兒,反而揪住川合晴上課睡覺的事不放。
川合晴委屈巴巴:「果咩。」
「得了,」松田陣平同意了她的說法,「快去吧,我和hagi陪你一起。」
得知川合晴預備乘勝追擊,團結的全班鼓掌助威,預祝勝利。
大家都是從同一個小學同一個班級升上來的,關係自然不同而與,一開始川合晴戴墨鏡的時候也被質疑過,後來大家見習慣也會維護了。
川合晴:柯學世界的人真好,嘬嘬嘬。
她眼睛完全沒毛病,只是咒術師的眼睛很重要,不帶墨鏡「可視化」會自行運用。面對親近的人,川合晴不想看那麼清,也不必看那麼清楚。
戴上墨鏡咒術會自然停止。
所以弄了一張假的醫院通知單後,川合晴就過上了戴眼鏡的輕鬆日子。
「野合老師,我們來找你……」
撲騰——
「啊!!!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