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冀州戰爭機器全力開動,不斷加強魏郡和趙郡兩條防線時。
後方巨鹿大本營,乃至中山、常山、清河、安平、渤海、河間都在全力運轉,以戰爭為最終目地。
整個冀州進入戰時管制。
這給張角和新生的太平府也提出了極大的挑戰,要治理冀州這麼大的地盤,這麼短的時間內籌集戰爭物資,還要不忘生產建設,維持地方治安,大練新軍。
坦白說,就算張角有天師系統支持,源源不斷的消耗信仰和正負能量點來兌換物資,也有點扛不住了。
直到這個時候,張角才知道自己面對的諸侯是何等龐然大物,有多麼深厚的戰爭潛力。
當今天下,整個社會的資源有八成都在這些貴族門閥手裡,這樣一群人聚集起來,其力量是無窮大的。
小看世家門閥,結果只會和曹阿瞞一樣,辛苦打下的江山,最終又回到世家手裡。
而且曹操雖然出自宦官之家,但也算半個貴族子弟了,只是不太為那些儒門和貴族世家認可,屬於貴族裡出身不太好的。
這樣一個強權鐵腕人物打下江山,大力壓制世家,最終在兒孫手裡,世家集體反撲,曹魏變成了司馬晉。
歷史就是這樣無情,
無論你是何等英雄豪傑,在大勢面前,只會被啪啪打臉。
而現在,張角就是以一己之力,想要扭轉乾坤。
因為相比於世家,他的選擇,才是代表更先進的未來道路。
這天下,終歸要回到普通百姓的手裡。
當偉人喊出農村包圍城市,
喊出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這是革.命首要問題。
喊出辯證、唯物,科學發展觀,
喊出階級鬥爭為綱……
這中間,還要經歷一千八百年。💥😺 ❻❾ร𝔥Ⓤχ.𝓬𝐨𝕄 ♧☮
數不盡的歷史教訓,數不盡的血淚,犧牲,一代又一代英雄豪傑前赴後繼,篳路藍縷,才能摸索出這樣一條路。
張角,不想等那麼久。
他想現在就帶領華夏,走上這條路。
這是已經被歷史證明的了。
可惜,如果撐不住眼前諸侯這一波的打擊,張角和他的太平道,他的理念,都得集體完犢子。
就別提什麼未來了。
時間其實站在張角一邊,如果多給他一年,
他可以充分發動群眾,走群眾路線。
但是袁紹這些新興的世家代表,顯然也看清這一點,不惜一切代價,要將張角和他這個新興的政.權,扼殺在搖籃里。
并州與常山交界處。
一支黑壓壓的大軍,在無聲的接近。
這支軍隊,人數在三萬上下。
並不算太多,但他們裝備精良,人人身披重甲,而且是一人配三匹戰馬。
最令人驚訝的是,這樣一支重裝騎兵,赫然配備了單邊馬蹬和高頭馬鞍。
這已經很接近於後世的騎兵裝備了。
除了馬蹬、馬鞍、重甲,還有投槍,弓弩、橫刀、長槍等武器,配於馬鞍旁。
這是一支武裝到牙齒的特種總隊。
戰馬隆隆馳過,隱約看到隊伍里,有幾面大旗,一曰虎豹,一曰曹。✿.。.:* ☆:**:. .:**:.☆*.:。.✿
在隊伍中軍的位置,現為司隸校尉的曹操雙眉緊鎖。
在他身邊,年輕的司馬懿看了一眼:「曹公為何心事重重?可是有何擔心?」
「我與張角終是相識一場,如今,竟要用他所傳之術,去對付他。」
「這是大爭之世,這是戰爭,容不得半點婦人之仁。」
司馬懿聲音陰柔:「再說,我們以張角所發明的騎軍裝備,武裝出虎豹騎,正是對張角最大的敬意。」
「而且還是用當年張角從并州逃回冀州的路線去偷襲他。」
曹操的笑容多了幾分苦澀:「這讓天下人如何看我曹孟德?為了一己之利出賣朋友?」
「曹公,觀歷史成敗,在大是大非面前,哪有朋友二字,何況,這天下,話語權始終掌握在我們世家手裡,成王敗寇,那是只有勝利者有才權利書寫,您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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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司馬懿的一番話,曹操突然仰天大笑起來:「你說得對,是我想得差了,寧叫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只要能贏得勝利,管它春夏與秋冬。」
滾滾的騎兵洪流,繼續向前。
他們,將成為張角與冀州太平府的催命符。
司隸州,安陽。
此時整個安陽已經變成一個巨大的行營。
數不盡的車水馬龍從長安、洛陽,從關中之地,源源不斷的向安陽集結。
安陽城外的曠野,熙熙攘攘,人聲鼎沸。
如果從高空向下看,會發現,整個關中之地,有無數黑色的蟻群向安陽方向匯聚,而安陽,儼然是蟻巢。
這就是對抗冀州太平府的最前線,也是諸侯的核心所在。
此時,在安陽城內,一座高大的明堂內,中央空曠的地方,被人支起一面巨大的屏風,上面掛著是整個東漢十三州地圖,而冀州,又被用特別的紅色給標示出。
做為諸侯盟主的袁紹,此時就負手立在地圖前。
他一身明金色的鎧甲,頭髮用高冠束起,身形高大挺拔,看起來威武不凡。
此時袁氏老一輩早已被董卓一掃而空,袁紹成為當之無愧的袁氏家主,而且是諸侯盟主,權勢之大,為大漢第一人。
無論是曾經輝煌一時的外戚、十常侍,又或者是軍閥董卓,都倒在他前面,他是笑到最後的那個人。
也是當之無愧的人生贏家。
居移氣,養移體。
他早已不是多年前那個放蕩任俠的袁家二公子,而是大將軍,袁紹。
現在,擋在他面前的只有最後一座攔路石,
天師張角。
這是袁紹苦心樹立起來的標靶,也是天下世家門閥共同的敵人。
正因為有這樣一個強敵在,袁紹才能捏攏手下那些人,獨掌盟主大權。
只要將張角滅掉,
袁紹挾著巨大的威望,自然可以踏出最後一步,廢漢自立。
此乃古今不易之事。
自古以來,功勞權勢高到一定程度,必然翻天覆地。
曹操如此,
後來的趙匡胤也是如此。
這也是題中應有之議。
袁紹盯著冀州地圖,看著一道道代表行軍路線的箭頭,分別從各個方向指向冀州。
其實安陽這邊,正面戰場的三路大軍,從始至終,只是保持對巨鹿方向的壓力。
真正的決戰,還要看另外三路。
一路,曹操及司馬懿借道并州,走常山故道,以當年張角逃回冀州的路線,從側面殺入冀州。
另一路,則是孫堅。
說起孫堅,就連袁紹都不禁心生妒忌。
自己樣樣都要超過袁術一頭,唯獨缺一個獨擋一面的大將。
孫堅,正是這樣一員猛將。
袁術將他放在會稽郡,結果此人一路借著剿匪擴張,如今已經擁兵八萬,儼然為一方軍閥。
這第二路奇軍,就是令孫堅從兗州出發,經過清河國和安平國,打向太平府核心巨鹿郡。
最後第三鹿,乃是北海相孔融。
從青州出發,同樣攻往清河國。
其實還有第四路。
那就是現在身在幽州的劉備。
只是對於劉備此人,袁紹並不了解,也不知道他收到自己親筆信後,是否會奉命行事。
姑且不理會這劉備。
只算手裡這三路,已經足夠給張角致命一擊了。
而且,利用的是他曾經熟悉的朋友,
張角,到時一定會大吃一驚吧民?
想到這裡,袁紹露出勝券在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