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惡魔與獵人
但丁，《鬼泣》系列男主角，紅色大衣，白色頭髮，背著長劍，兩把手槍黑檀木與白象牙。
要說但丁同志，這輩子過的也不容易。
作為一個經典的主角，他一定得過的苦大仇深，並苦中作樂，根據「編劇偷懶」原理。但丁的悲催與歡樂源自於他的金手指，血統。
他爸是惡魔，他媽是人類。
他父親是說出名號就能嚇死惡魔的魔劍士斯巴達，他爸是惡魔，卻是一個保護人類的、善良的惡魔，為此，斯巴達得罪了不少惡魔，也造成了後來但丁的家庭被報復，母親死亡、哥哥失蹤。
之後的但丁成了一名惡魔獵人，過的放蕩瀟灑又貧窮。
無論怎麼說，在獵魔這個領域裡，但丁是天花板。
但以上是遊戲裡的設定，李諾眼中的這個男人看上去和遊戲有一些不同。
他也說不清楚是哪兒。
面板反饋上，但丁的數據有問題。
換言之，怪異。
【但丁】
【等級：lv≥99】
【力量：350】
【反應：666】
【靈力：220】
【體質：505】
【洞察：599】
【醫療：20~？？？】
【註：該人物情況特殊，所有面板反饋不能當真實情況看待，他作為世界紀的主角，面板波動極大，當前顯示的是他可能會擁有的數據】
【聚焦者：能力隨心情波動】
不管數據真實情況如何，至少能得出一個結論。
但丁能呼死李諾。
李諾現在有很多選擇，比如說自己是但丁的遠房外甥，或者編個爛理由就說自己是善良的獵魔人，最簡單粗暴的就是直接下跪大喊一聲「收了我吧」。
但丁的本性善良，幾乎可以認定為極善的那一類。
可實際情況，沒那麼簡單。
馬爾傑：「等會兒。」
馬哥把白大褂脫下，迭起來，放在李諾腳邊。
「這麼跪有儀式感。」
「餵……」但丁眉頭一挑：「夥計，我現在可沒心情陪你們玩。」
馬爾傑：「快跪，猶豫就會敗北！」
但丁：「別跪！」
李諾：「你們讓我自己想啊！」
咔嚓！
但丁忽然就拔出了槍。
「別動，夥計。」
槍口指著李諾，他只能舉起手。
「下跪也不行嗎？」
「你挺貧的。」
但丁雖然貧嘴，但是他討厭比自己還話癆的傢伙，李諾有這個潛質。
「我猜……你拔槍不是想阻止我下跪吧？」
「剛才你泄露了一些東西。」但丁目光發寒：「夥計，咱們得好好聊聊。」
李諾舉起手的時候食指微微往下按了按，示意身後的茶白不要輕舉妄動，實際上茶白根本沒想幫他動手，因為但丁不會動手。
但丁拔槍的原因只有一件事，李諾身上有奇怪的魔力因子，或者說，氣焰，實際上就是「妖力」，這在天花板級別的惡魔獵人眼中就像蒼蠅眼中的旱廁，無處遁形。
此刻，但丁瞪向茶白，他有一種好熟悉的感覺……實際上這就是「主角」見「主角」的化學反應，俗稱，老鄉見老鄉。
「我說真的，我給你下跪，送你個披薩，咱倆好好聊聊，沒準我是你遠房外甥。」李諾說道。
「哈！那豈不更糟了。」但丁笑著問：「一分鐘之內給自己總結個一百字的簡歷出來。」
李諾樂了：「一分鐘？三十秒就夠了。」
但丁冷笑：「一分半。」
李諾：「你看不起我是吧？」
但丁：「兩分鐘。」
茶白：「獵魔人腦子都有大病嗎？」
馬爾傑淡定的走到茶白身邊，小聲說：「一天到晚和魔鬼打交道的人，腦子能沒點兒毛病？」
「你朋友正等著呢。」但丁用槍口點了點李諾，說道：「我現在心情不好，本來就一屁股爛帳還沒清了，現在又遇到你這種讓我奇怪的傢伙，打碎窗戶都蓋不住你小子身上那股子難聞的血腥味，咱們打開天窗說實話，別浪費互相的時間，兩分鐘，說清楚你到底是誰，子彈不長眼睛，夥計。」
話雖如此，但丁的「善」可不會讓他輕易動手。
李諾：「瞧瞧你，就像在盯著一根惡魔的老二。」
但丁：「我喜歡崩掉惡魔的老二。」
李諾：「萬一我是扶她呢。」
但丁：「那就把你的腦袋插進你的扶她眼兒里。」
茶白：「你們倆別墨跡了！有意思嗎！」
馬爾傑摘下李諾的帽子給茶白扇風：「茶白小姐，別生氣別生氣……」
但丁也愣住：「你害我挨罵了。現在，把一切，說清楚，夥計！你，是，誰！」
李諾：「漫畫家！」
但丁一言不發。
李諾咬了咬牙，再一次說出了自己最期待的身份：「漫畫家。」
但丁喊道：「收起你無意義的俏皮，我要聽實話。」
李諾深吸一口氣：「在下是開羅之星非著名漫畫家，潛在的下一個梵谷，拯救了諾維格瑞的獵魔人，把亞當重錘壓成肉餅的通緝犯，某角色扮演遊戲的最終魔王，把某個世界干到閉環的異界旅人，乾死了高維惡魔的神官，某世界始祖的男人，創界山的訓練師，靈界的最終BOSS，這些都是，你信哪個！」
空氣沉默了幾秒。
屋門再次打開，美男子從裡面探出腦袋：「這麼多人？」
馬爾傑一拍腦瓜子：「丟人的玩意兒……說相聲呢。」
茶白給他扇風：「教主大人息怒。」
美男子：「哎，教主回來了！」
這時，但丁撂下手槍，低下頭，發簾遮住雙眼，瞳孔盯著李諾，說道：「沒那麼多人，只有一個人。」
他轉過身，留下一句：
「你們是玩家。」
【支線任務已觸發：時空旅行者】
【任務獎勵：但丁的技能詞條（小隊共有獎勵）】
【任務詳情：該任務為特殊任務，無等級顯示，任務難度無法界定】
沒有任何提示的任務，但是和但丁有關聯。
在任務最下方，有一段小字：
【站在某個位置的頂點，也是主角，身上帶有多重標誌的人物，我們稱其為「聚光燈下的寵兒」，他們能觸發一些只有個人才有的特殊任務，沒有標籤，沒有引導，一切看命運怎麼安排】
茶白最明白這個體會。
她現在也算是知道為什麼自己會觸發「個人任務」變成了「人類」。
是因為「主角」，也是因為她本身某些方面立於大千世界的頂點。
但丁一樣。
相比於茶白的「身材」屬性，但丁實打實的在獵魔行業里是大佬。
這個男人進屋後就坐在沙發上，雙腿搭在茶几上，揚起頭，手裡拿起剛剛放在桌上的草莓聖代。
屋裡，美男子一眾傢伙們正在布置房間，家具和陳列擺設的東西堆滿了房間角落。
馬爾傑和這群傢伙聊了一下。
「打算在這裡開牛郎事務所。」
「名字？」
「就叫『惡魔五月哭』。」
好端端的獵魔事務所名字變成了牛郎會所大名，這讓馬爾傑大感震驚。
確實啊，但丁外形條件極其強悍，一米九的身高，俊朗的外表，健碩的體格，玩世不恭的眼神，但凡他對感情隨便一點兒，《鬼泣》系列成為里番不是玩笑。
但這傢伙，是個「爛好人」。
和李諾一樣的那種。
或者說，獵魔人這群傢伙，都是這種屬性，表明上無所顧忌的灑脫，實際上心裡頭壓著大山，一副玩世不恭之下全是責任，但動起手來又絲毫不留情面，一個個爽文男主模板，李諾但凡把自己編成漫畫主角，也不至於每個漫畫都撲街到要養不起茶白的地步。
嗯，窮酸氣也一樣。
但丁也是，不在意報酬，只在意做的事情是否合心意，所以窮。
連美男子那群不了解李諾的人都覺得他和但丁有一點點像，也是因為這方面，他們才撞破膽子想留下但丁。
但對於李諾來說，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問。
「玩家……」
「嗯。」
但丁吃著草莓聖代，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我遇到過上百個像你們一樣的傢伙，身上帶著各種標籤，滿嘴瞎話，就跟牙齒里含著糞便般臭氣熏人，遇到我不是想委託我就是想和我混個臉熟，所以……」
這位惡魔獵人嘴角一揚，瞅著李諾，說道：「放下所有的、無聊的內容，咱們來聊聊實質的東西吧。」
「嗯。」
李諾搬出【維吉爾的塑料凳】，坐到但丁對面。
「我是獵魔人，要變強需要你幫忙。」
「怎麼幫？」
「就算是我的委託。」
李諾少有的，向別人委託。
阿姆羅和菲爾讓他認識到實力的重要性，「無盡迴廊」里做山寨頭子是故步自封，只有到了在五大迴廊依然頂尖的能耐才能實現自己的目的，至少，保護茶白保護自己為前提，需要力量。
相比於傑洛特那類獵魔人，但丁好的地方就是，經常不問報酬。
說話間，李諾吸了口氣，閉上眼。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雙瞳變成了金色。
他釋放了幾乎全部的妖力，20%。
只有馬爾傑和茶白能感覺到李諾身上不一樣的氣焰，幾乎凌駕於高維惡魔之上的力量。
馬爾傑很在意，這變相證明了「終焉迴廊」的阿姆羅和菲爾有多強悍，他們倆個竟然在互相提防的情況下擋住了這個李諾。
縱使娜娜米過來，如今也不能在李諾身上占到便宜，一場「世界戰」讓他再一次重新回到了「無盡迴廊」同期玩家的頂點。
但在但丁眼裡又不算什麼。
他只是說道：「你不知道要怎麼使用這份力量，把它化作更強的東西。」
李諾「嗯」了一聲。
但丁問道：「上一次哭是什麼時候？」
在場所有人沒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問題。
李諾卻直接說道：「十歲的時候，養的兔子被我餵撐了，死掉了，我哭了一宿，後來哭抽抽了，還進了醫院。」
這是實話，就連母親去世的時候，李諾都沒有留下過一滴眼淚，這傢伙早就封了流淚的能力。
但丁說道：「惡魔從不流淚，眼淚這種東西，是上天賜予人類的禮物。」
「情緒？」
「你身上有一種特質，極其需要『情緒』輔佐，我看見你的第一眼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但背後又有一種白光，晃眼到我想去買個墨鏡。」
李諾能明白但丁的意思。
無論是「迪妮莎」、「光之戰士」，亦或「鬼泣」，這些特質的背後都是控制住自己的底線。
「啊……前輩大哥的意思是，我得給自己增加點兒共情能力，以防走火入魔。」
但丁歪了下頭，劉海擋住半隻眼睛，他看著李諾，說出了李諾最核心的問題。
「沒了情緒的人，不就是爛屁眼的商人嗎。」
馬爾傑笑了一聲：「哼，其實爛屁眼的人最多的還是同性戀。」
但丁：「夥計很懂？」
馬爾傑：「專業的，如果有需要……」
茶白按住他的嘴，焦急的笑道：「你們聊，別在意他。」
跟李諾一樣，馬爾傑對自己的本職有一種很強的執著感。
李諾翹起二郎腿，拿出茶缸子輕輕抿了一口，瞳孔望著天花板的燈泡，無奈的說道：「我也不至於到那個地步……只是情緒二極體化比較厲害，往往會跳過哭的步驟，直接變成尋仇。」
不知道誰來了一句：「說白了就不是當主角的料。」
李諾：「誰！」
眾人閉嘴。
但丁把吃空的聖代玻璃杯在手指間旋轉，抬手一丟，杯子灑脫的立在遠處。
同時扔出的，還有一張褶皺的圖紙。
「我教不了你什麼東西，你要非得想變強，試試看和這些東西動手。」
圖紙上畫的亂七八糟的一群怪物塗鴉，乍一看就跟幼兒園小鬼的大作一樣。
李諾本著專業，誇讚到：「跟馬爾傑的職業有的一拼。」
但丁：「哼，謝謝。」
於此同時，任務更新。
……
【支線任務已更新：時空旅行者】
【任務獎勵：但丁的技能詞條（小隊共有獎勵）】
【任務變更：這位但丁行走在各個世界中，他確實遇到過不少難以對付的怪物，雖然大多數情況下成功了，但依然有一些因為特殊原因沒有消滅的生物】
【任務詳情：斬殺這些怪物，獲取額外獎勵】
……
【若是所處世界有畫像上的怪物，會在任務中對小隊人員發出提示】
……
【銀手杖，種族進階方式更新】
【逐步完成「時空旅行者」的任務】
【該種族的晉升需要克制你的情緒，但丁畢竟是獵魔人的頂點，他說的，有道理，要銘記，玩家5900】
……
「時空旅行者……」
李諾收起紙團。
「既然你知道我們是玩家，也就是說，你來自於其它世界。」
但丁聞言突然萎了。
「好久之前被一個混蛋給坑了，傳送到了其它世界，後來到處亂跑，就是回不去。」但丁虛著眼：「再後來遇到了很多差不多的傢伙，我也大概知道你們這群人是穿梭各種世界的玩家，說到底我現在和你們也差不多，反正是回不去了。」
「怎麼傳送的？」李諾嗅到商機。
「這個。」但丁打了個響指，指尖蹦出一個魔力構造的手環。
他解釋道：「這玩意兒需要穿梭力量充能，才能開啟傳送門，不過傳到哪兒，就不知道了。但我現在也不知道能去哪兒充能。」
李諾伸手，但丁把手環遞給他。
【天球交匯穿梭手環】
【品質：精良】
【效果：注入空間的魔法後可以啟動，至於傳送到哪兒……隨緣，對玩家來說不是個好東西，因為很可能直接傳送到虛空地帶渴死餓死，但對於「主角」類人物來說，就是個旅行機器】
【簡述：小明穿梭了一輩子，他死的時候，病床旁，妻子、孩子、兄弟，甚至是孩子的未婚妻，鎖在家裡的狗，牆上掛著的二次元海報美少女，這些都是他自己，早知道那麼變態就不穿梭時空了】
李諾想要，可但丁的眼神表示了不給。
介於這傢伙戰鬥力爆表，李諾不考慮騙來，更不可能強取豪奪，但接下來，就是玩家的拿手戲了。
「做筆交易，但丁。」
「你還真是個爛屁眼的？」
「是。」
李諾不在乎。
「我們給你送走，你給我們什麼？」
這位但丁，就是個被玩家坑了後到處穿越的「倒霉蛋」，但也是因為經歷了太多歷練，導致戰鬥力上限極高，但他依然想回到屬於自己的那個世界，畢竟老家還有一堆事情等著他解決。
「算了，我猜你想要我的武器。」
但丁很懂玩家。
「不給。」
馬爾傑突然說道：「那就換一種方式。」
馬哥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但丁。
「危險代理人？」
「委託我們，不收取任何報酬，幫你實現心愿。」
「只有惡魔會說不收取報酬。」但丁非常懂：「賣的什麼藥？」
「還是說，你寧願在這裡和這群廢物一起做牛郎？」李諾問道。
但丁掃了一眼美男子這群外強中乾的傢伙，眉頭微皺，沉了口氣：「怎麼委託？」
李諾：「很簡單，先拜入機械邪教。」
說起機械邪教，有個逆天的特性，《尼爾》世界的雅科爾與邪教合作，對李諾他們送來的各種資料做定位描點，只要是教徒，理論上花點兒時間都能找到。
但丁強度逆了大天，又穿梭於各類高強度世界，找起來可能會稍微麻煩點兒，但只要活著就一定跑不出馬爾傑的五指山。
美男子端著一壺水過來，說道：「他已經加入了。」
李諾和馬爾傑都驚了。
馬哥的教徒們太有錢途了。
但丁頷首，瞪著死魚眼說：「我不信教，隨便玩玩。」
李諾：「沒關係，接下來很重要，你給我一塊你的血肉和一根頭髮，放心，我不加害你，我也沒那個本事。」
美男子遞過來一把指甲刀……
片刻後，李諾把新的煎藥材料放進玻璃瓶里，他興奮的手在抖。
馬爾傑只好接過主忽悠的位置。
「但丁先生，現在，請委託『危險代理人』，來實現你的願望。」
「回家。」
「別為難人。」
「那就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但丁不抱希望的說道，他已經做好了和牛郎們一起開店的準備了，能走固然是好，但還是那話，真的不抱期望，特別是針對玩家這個種族。
「但丁先生，請說『我委託危險代理人，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馬爾傑強調。
但丁：「我委託……危險代理人，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團隊稱號，危險代理人：給自己擬定任務的特殊權限，必須完成該任務，否則視情況懲罰】
說罷，馬爾傑動用隊長權利，觸發【危險代理人】，給自己隊伍擬定任務。
【危險代理人，隊長「馬爾傑」，正在擬定權限】
【「危險代理人」任務觸發】
【承接「但丁」的委託，送他離開這個世界】
【任務時間：5分鐘】
【距離玩家離開該世界，只剩下五分鐘】
【任務獎勵：開啟《鬼泣》素材庫，《鬼泣》世界觀一項隨機能力】
【任務失敗懲罰：被但丁追殺】
【註：該任務期間，不能觸發新的「危險代理人」】
「危險代理人」作為團隊稱號能力，一個劇本只能使用兩次，第一次給了小機械生命體，讓那小傢伙拿自己母親做的吉他開了個演唱會，第二次就在結尾留給但丁。
時間不等人。
李諾在最後問道：「但丁先生，我們如果辦到了，你給我們這些爛了屁眼子的商人什麼報酬。」
但丁從兜里掏出一張圖紙。
「夥計，人類知曉惡的存在並心存恐懼是明智的，我希望你記著，凝視深淵的時候，很危險，所以……」
「我明白，保住作為獵魔人的底線。」
李諾拿過圖紙，遞給馬爾傑。
【災厄兵器潘多拉的圖紙】
但丁笑著說：「你那個大黑棺材，能用它改了一改，其餘的東西我這裡沒了。」
「足夠了，謝謝。」李諾適可而止。
茶白過來，伸出手和但丁要來【天球交匯穿梭手環】。
「不就是打開穿越時空的大門嗎。」
茶白駕輕就熟。
「稍等……好久都沒用過這招兒了，我需要一兩分鐘。」
但丁突然覺得，他們好像有點兒靠譜，一時後悔了。
「哎，等等，我還有一些東西沒拿。」
「來不及了，但丁先生！」李諾喊道：「臨陣脫逃的男人是連商人都不如的慫貨！還是說你寧願當個屁眼子爛到了嗓子眼的惡魔獵人？」
但丁薅住李諾的脖領子：「臭小子！」
李諾狂笑：「哈哈哈哈哈！你罵我罵的很爽啊！」
茶白：「李諾，別打擾我！但丁先生，對不起！」
但丁突然老實了，就覺得茶白這女人很有氣勢……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一分鐘。
兩分鐘。
到了第四分鐘的時候。
茶白深吸一口氣，瞳孔綻放奪目的藍光。
「Dubhenn haern am glndeal， morc'h am fhean aiesin（我的目光將穿透黑暗，我的光芒將驅散陰影）！」
上古之血啟動。
手環蕩漾出海浪般的魔力潮汐。
其實不需要手環也能打開時空門，後果是只能傳送到與現在世界有關聯的星球或其它時間線，而且有失敗的概率，有了這個手環，幾乎百分百成功率！
但丁不可思議的望著逐漸擴大的光環。
與此同時。
李諾聽到了汽笛聲。
時間到了，玩家要上車了。
馬爾傑回過頭，對美男子他們囑咐道：「把牛郎產業開下去，去找格洛夫的夫人，她愛我，她會幫你們把產業做大！」
美男子們一臉懵逼，只有其中少數人有感覺，他們傳說中的邪神教主要離開了。
李諾拿起自己的氈帽：「早晚能再見到，這次謝謝你。」
但丁還沒反應過來前，他碧藍色瞳孔中，仿佛看到了一輛幻影的列車駛入，再一眨眼，李諾三人已經消失在此。
……
上古之血啟動的那一瞬間。
手環還在鎖定傳送區域。
但丁知道可能還要等一等。
也就在這個時候。
幾百米外的街區，在蟑螂與老鼠爬過的骯髒垃圾桶里。
李諾那個被茶白捏成團的紙沉在桶里。
紙上畫著簡陋的煉成陣。
——高維惡魔的召喚煉成陣。
隨著【上古之血】那特殊的魔力因子播散，煉成陣發出不起眼的光塵。
一個流浪漢走到垃圾桶前，翻出這張發光的紙，在流浪漢手中，紙張再次陷入無光，他失望的把紙張撕碎。
但在流浪漢聽不到、看不到的雲層亞空間內。
【請下車】
【祝您旅途愉快】
渺無人煙的街道里，出現了一個戴著高禮帽的老頭子。
岡特·歐迪姆張望四周。
蒸汽從下水道口排出，蓋住了他的視線。
「這裡……」
鏡子大師觀望到一棟建築，那上面有個招牌很刺眼。
招牌下的房屋裡，有一種莫名的能量波動，令這位高維惡魔感覺到熟悉。
他依然幻想一切是不是獵魔人下的套。
帶著惡意，他輕輕拍掌。
時間沒有停止，飛蛾停留的房門卻打開了。
但丁從屋裡走出來。
四目相對。
「惡魔啊……我還以為是送披薩的到了……」
男人突然拔出銀白的手槍。
不知過了多久後，街區恢復安靜。
那扇走出白髮男人的門已經關上，惡魔黑色的血稠順著門上「Devil May Cry」的招牌滴在地面上。
屋內蕩漾出一道波紋。
但丁沒有等來披薩便離開了這個世界，再次傳送走，下一站是哪，不得而知。
屋裡只剩下美男子這群機械邪教的教徒。
「外頭有個臭老頭的屍體。」
「別管了，但丁說是惡魔，已經化成髒水了。」
一切似乎什麼都沒發生。
幾小時後，門再次被敲響。
美男子打開屋門。
「您訂的披薩，貨到付款。」
(本章完)